清晨。
一缕阳光射在女孩儿的脸上。
一阵铃声响起……
她随手摸过手机,直接点了接听,浑浑噩噩的大脑,连眼睛都没睁开,朦胧道:“喂?”
那头传来段金英的声音,比起她,段金英显得咋咋呼呼,“夕年,咱们去玩啊!我连妆都画好了,那个烤肉店我已经提前预约了,等咱们玩够了就去吃啊!嘿嘿!”
江夕年逐渐清明,刚想答应,唤起了昨天的记忆,她好像去不了了,她好像要和荣星原一块出去。
哪怕她一点都不想。
“金英,我想和你说件事。”江夕年声音灵空,好像坠入深海的鲸,孤独又落寞。
“好,我去找你。”段金英听出了一丝不对劲,直接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段金英也没耽搁,直接收拾一下,打车去了江夕年的租地。
江夕年也没了接着睡的兴致,她起床,简单洗漱一下,换了件清爽的衣服,上身白,下身黑。
很简洁,却依然遮不住她惊艳的外貌,又随意扎了束马尾,坐在窗前,连玩手机的兴趣都没有。
不大一会,手机又响了。
是李靖焕。
默了几秒,点了接听。
“快给我说你的地址,星原要去接你了。”李靖焕语气生硬,强势。
江夕年蹙眉,手心紧了紧,她真想把电话挂断,或者把手机从窗口摔下去,一切的后果都不想,把“懂事”“顺从”“听话”的标签通通撕去。
内心挣扎着,但她终是没有勇气挂断。
“别忘了,那些没妈的孩子。”电话那头又传来了李靖焕恶心的声音。
江夕年的牙齿在颤抖。
在她很小的时候,有一位护她周全的女人,她被李靖焕赶出家门,浑浑噩噩,两天两夜没喝水,没吃饭,那时,她活着可怜。
她体力不支,晕倒了。
女人把她扶起来,把她带到家里,喂她喝水,喂她吃饭,还给她讲故事。
后来发现,这里又许多像她一样小的孩子,有的甚至比她活的还不尽人意。
他们还有一个统称,叫孤儿。
被抛弃的孩子。
她在那里生活了几天,和一群孩子成了朋友。
后来女人联系她的家人,李靖焕来领她了。
她不想回家,因为女人对她很温柔,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她温柔的人。
还教给她说,人要懂得感恩,要学会坚强。
她似懂非懂的应着。
临走的时候,她依依不舍,李靖焕却很厌恶,巴不得逃离那里。
后来她才明白,孤儿院,是被家长嫌弃,抛弃的孩子。
而在那里,她体会到了温暖。
自此,她每月都会探望,她还为孤儿院起了个名字,叫“无忧居”,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愿孩子们无忧。
那个女人是孩子们的“妈妈”,大家都叫她红妈妈。
随着她的年龄越来越大,无忧居的孩子也越来越多,红妈妈根本照顾不过来。
江夕年便求着父亲,希望资助一下无忧居,为此,她放弃了好多东西。
她放弃了辅导班,放弃了舞蹈课。
舞蹈,那是她的梦想。
从那时,她便和江水菱展开了差距,她什么也不会,江水菱却什么都懂。
她卑微的求了一个月,终于得到了父亲的资助,无忧居才勉为其难的存活下去。
为孩子们支撑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这些年来,李靖焕时不时便把无忧居搬出来威胁她,但她也无从反驳,她也想护那些孩子们周全。
那也是她振作的港湾。
每次伤心,红妈妈都会宽慰她,那些朋友都会安抚她。
那是她避风的地方,她的“家”。
一如今天。
江夕年不情愿的说出地址。
李靖焕才扯高气昂的挂断电话。
不大一会儿,江夕年来到江夕年的住址,轻轻敲了敲门。
江夕年听闻,来到门口。
“金英。”
段金英蹑手蹑脚的进来。
“夕年,金大佬在吗?”
段金英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探头往屋里看。
“他还在睡觉。”江夕年指了指金晨曦的房间。
“哦哦。”段金英放心的笑了一声,随着江夕年进了屋内。
“夕年,到底怎么回事?感觉你的状态不太对啊。”段金英盯着江夕年,关切的问。
江夕年叹了口气,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讲清楚。
“什么?这也太过分了吧!这简直就是道德绑架啊!”段金英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她认为李靖焕的这种行为简直违背了仁义礼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