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学路上。

　　“阿初，最近是怎么了，我看你状态越来越差，这脸色一点儿也不好。”钱佳佳担心地盯着谭阿初的脸。“不应该啊，最近没出什么事儿啊。”钱佳佳又低头自语。

　　谭阿初整个人像蔫了的茄子，一点精神气色都没有，钱佳佳看在眼里。

　　阿初说：“我没怎么啊，我就是，心里有点空，我...我昨天晚上又做了个那个梦，后半夜没怎么睡，所以精神不太好。”

　　她没说谎，睡着了以后，她确实做了那个梦，困扰了她一年的噩梦，只是她到底隐瞒了父亲和李阿姨的事…

　　谭阿初皱着眉低下了头，钱佳佳转身抱了抱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在呢，相信我，阿初。”

　　“嗯，我信你。”说着，她把手放在钱佳佳后背，回抱着她。

　　晚上，谭父加夜班。十点多的时候阿初下了楼，像那天一样站在小区门口，看着黑透了的天空。

　　此时还不太算晚，路上还有些人。

　　林扬帆刚从医院回来，在小区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朝那方向走去。谭阿初满眼装着黑夜，直到他站在她身边，她才有所察觉，转头看向他。

　　“这么晚，怎么在外面？”林扬帆轻声问。

　　“你不也在吗？”她回答。

　　十月中旬的天已经转凉，谭阿初穿的单薄。林扬帆看着她身上的薄衬衫，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递给她。“都什么天了，还穿这么少？”他说，明明是关心的话，语气却带着些责备，林扬帆不由在心中暗骂自己。

　　“我不冷。”她面无表情的说。

　　他能看出来她心情不好，尽管她有意隐藏，于是他说：“上回，你告诉我，不用因为礼貌而勉强笑出来，这回，我想告诉你，不用刻意隐藏难过，表露出来发泄一番也许会好受些。”虽然谭阿初拒绝了他的外套，但他还是将外套披在了她肩膀上。“女孩子应该注意保暖，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在意身体。”他继续说。

　　谭阿初愣了愣，心里升起一股暖意。他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能让她感到温暖的人。

　　一阵风吹来，谭阿初看着没了外套只穿了一件薄款长袖T恤的林扬帆，刚想开口说话，结果他抢在她前面出了声：“我不冷，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冷算得了什么？”他语气轻松地笑了笑。

　　谭阿初看着他明明冻的耳朵都红了却嘴硬的他，忍不住笑了笑。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笑。”林扬帆说。他看着她的眼睛。

　　“不可能吧？我平时没笑过吗？”谭阿初有些不相信，但仔细想想，自己好像大部分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像个面瘫脸一样，的确很少笑，他见不到也算正常。

　　“不一样，这次你是真的笑，发自内心的笑。”林扬帆说。

　　“你不回家吗？”谭阿初愣了愣，有种被人看穿的窘迫感，她试图转移话题。林扬帆笑了笑，遂了她的意，不再说笑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