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BJ举办了奥运会,举国上下一片欢庆,陈夏却步入了昏天黑地的高三。看着桌上堆积的试卷,陈夏扶了扶镜框,无奈叹了口气,又埋头到书堆里,再起身倒水时已经到了黄昏。
摘下眼镜,陈夏近视的度数不深,平时也不戴眼镜。她长长叹了口气,这屋里太静,夏女士又去应酬了。
陈夏爸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妈妈工作忙,陈夏从小就很独立,也养成了她看似很冷淡的性格,同学都叫她“冰美人”。
没错,陈夏是美的,一米七的身高,即使穿件普通的校服在身上,也能看出她的好身材,但说她冰,用闺蜜江童谣的话来说就是胡扯,那根本就是不了解她,陈夏本质上就是个傲娇小孩。
但现在小巧精致的脸上现在却很难出现笑脸,想到班主任在假期过后催着作业的样子,陈夏已经几天没睡好觉了,顶着黑眼圈在第二天爬起赶作业。
等到终于赶完作业了,陈夏起身伸了个懒腰。外面的天已经暗了。陈夏开了房间灯,窗户倒映出她清瘦的身影。陈夏随意地将头发扎起来,准备洗个澡。
洗完出来,手机不停地响起来了。陈夏拿起手机接起来,就听到一阵嘈杂的电音。
过一会儿,一阵清晰而有磁性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是陈小姐吗,你朋友在夏念酒吧喝大了,让您来接她”“”帅哥,别走,接着喝。”陈夏听出是江童谣在旁边鬼哭狼嚎着。
陈夏挂了电话,匆忙拿了件外套出门,打了一辆计程车往酒吧那边赶。江童谣,你可真行,才刚成年就往酒吧里钻,还喝醉了,这胆子可真够大的。喝醉了不敢找爸妈,还让我来接你。
陈夏一路上想着待会怎么好好教育江童谣一顿。陈夏和江童谣的爸妈都认识,她们俩从小一起长,两个人性格完全是两个极端,但却成了闺蜜。江童谣每次出去疯,都要拿江夏做挡箭牌,现在居然还喝醉。
陈夏正想着等会怎么教育下江童谣,车已经到了夏念酒吧。
陈夏在门口就听到酒吧里传来震耳的电音声。陈夏在门口拨通了江童谣的手机,竟然关机了。
这丫头,不会出事吧,陈夏慌了,赶紧进了酒吧里。
第一次进酒吧,陈夏有点忐忑,酒吧里灯红酒绿,女人男人扭动着身体。
陈夏艰难地在人群中寻找着江童谣。
感受到手机在兜里振动,陈夏看到了陌生来电,陈夏接起电话,清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朋友喝太醉了,手机扔酒桶里了,现在坐在舞台边这。你到了吗?”“到了到了,我已经进来了。”陈夏连忙回应。
陈夏走到舞台角落就看到了江童谣抱着个男人在那傻乎乎的笑。陈夏赶紧上前,把她拉开,警惕地看着这个陌生男人,角落里昏暗的灯光下,只有那个男生模糊的脸庞和身影。
“你想干嘛”陈夏拉开江童谣和男孩的距离。警惕地打量这个陌生人,虽然看不清脸,但这个男孩也太高了,陈夏扬起头盯着这个男孩。
“陈小姐,我就是刚才和你打电话的人,你赶紧把你朋友带走吧。”男生察觉到陈夏话语里隐隐的怒气,好像是自己想要图谋不轨。
陈夏知是误会,就道了谢,陈夏把出门拿的外套披在江童谣肩上,这丫头心真大,在这种地方还喝醉睡着了。
陈夏扶着跌跌颤颤的江童谣,出门遇到个醉酒的男人:“妹妹们,怎么这么着急走哥我再请你们喝一杯吧。”
陈夏不想理这个满脸猥琐的男人,扶着江童谣继续走,那男人伸手就要碰陈夏,手就被打回去了。
“别碰她。”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刚才男孩。
他站在了陈夏旁边,背上还背着包,看样子是下了班,男孩走在陈夏边上。
猥琐男人人见陈夏她们有了陪同便无趣地离开了。
酒吧门口明亮的灯光让陈夏看清了男生的全脸,难怪江童谣刚才这么趴着他不下来,也是有理由的,陈夏感叹了一下造物主的不公。
男人穿着白色的卫衣,外头套这很亮眼的红色棒球服,剃着寸头,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少年,让人感觉他无论身处何处,周围的一切就又很自然与他融为一体,他就是最亮眼的明星。白皙的脸蛋在灯的打照下,陈夏有一刻都感到心都漏了一排拍他漆黑的眼睛真的很亮,想像自己养过的小狗湿漉漉的小眼睛。
就在那一瞬间,陈夏忽然想到昨天看到的一句诗“皎如玉树临风前”真的很合适眼前这个男孩。
微风吹过他的衣角,少年在黑夜里向自己伸出手。在很多年之后,少年依旧站在陈夏得记忆里,那时的感觉,陈夏已经说不清楚是感激还是从那时起就已经开始心动了。
“小夏,你的脸怎么红了”醉酒的江童谣这时候有些清醒了,轻轻戳了戳陈夏的脸。
陈夏拍掉童谣的手“哪有,是酒吧里太热了”陈夏也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是给谁听了。“那个,今天谢谢你了。”陈夏抬头的时候撇到了男孩身上的工牌。
季书看着眼前这个微微有些发窘的女孩,怎么像只不经逗的小猫咪,前一刻还是剑弩拔张,现在又这么乖,“没事,我先走了,女孩子要注意安全。”季书最后不自觉加上了一句。
在不远处有人喊他“季书,车来了,走吧”季书说了声再见,便转头坐车离开。
陈夏也带着晕乎乎的江童谣回到自己家,安顿好江童谣,陈夏进了房间,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原来那个男生叫季书啊,陈夏掏出了手机看着上面的号码,关了手机,我们以后是没交集了,但又解锁了手机,把季书这两个字输了进去,刚才撇见了男孩的工牌。
季书回到家,就看见季博坐在沙发上,这个名义上他称之为父亲的人。季书换上鞋进了屋,想说些什么,还是止了住口,就淡淡喊了句爸,就准备回屋了。
“小书”季博喊住了他“我知道你不想回家,你就在你舅舅家住下吧,爸爸就过来看看你,这次爸爸不逼你,你自己选想走的路。爸爸今天看到你就行,我就走了。”季书看着季博叹了口气就起身离开了。
季书走到沙发边,看到父亲在茶几上留了张卡。每次都是这样,季书拿起卡,好像长大后父亲就只会用钱来维系和儿子的联系。
“我亲爱的小书,舅舅回来了”舅舅顾浩推开了家门,看到季书拿着卡,他就明白了。
季书开口:“你都告诉他了。”顾浩有点做错事的感觉,但又转念一想,不对啊,我是长辈啊,说了又能怎么样。“当然没全说了,但你爸也是关心你啊,臭小子,枉费你舅今天跑了一天给你办转学手续,哦,等过几天开学就去报道吧”
“嗯,好,我知道了,我先回房了”季书头也不回就向房间走去。
“小书,今后就别去酒吧了,你老舅还不需要你打工付房钱”季书握住门把手顿了下,好,一个字从他口里蹦出来,然后就推开房门进去了。
“这臭小子,外人面前还挺好的,到家就这么冷了”顾浩抽了口烟,深深吐了一口,自己的事还没搞明白,又怎么能搞清楚小书怎么想的,抬头看着忽明忽暗的星星,顾浩捏掉了烟头,也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