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从陈夏接到那个电话到听完电话里的内容,短短的几分钟内,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懵掉了,手机啪的一声从手里掉落。
童谣出事了。
陈夏急忙推开房门,打了车直奔医院。
医院里弥漫的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陈夏,当她伸手颤颤巍巍打开病房门房门,看见了她此生难忘的场景。
江童谣面色惨白,蜷缩在病床上,她的手在不停挠着自己的手臂,手臂上已经有了很多条触目惊心的抓痕了。
江童谣妈妈靠在江爸身上轻轻的抽泣。护士想要上前碰她。江童谣直接狠狠地拍下她的手,大声尖叫,让她滚开,然后她不停地扯着自己的头发。
江童谣在艺校被一群混蛋××了。
陈夏看到江童谣噙满泪水的眼睛,哽咽着上前。
江童谣看到是陈夏,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抱住陈夏,:“小夏,我好脏啊,我恨他们,呜呜呜呜呜呜……”
江童谣在陈夏怀里不停发抖,抽搐。
护士趁机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她才慢慢地安稳睡下。
陈夏看着江童谣惨白的脸庞,她的脖颈,手臂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她经历了什么。
江童谣突然抖索了一下,嘴里不停说着,“不要,不要”
江母在床旁紧紧握住女儿的手,“宝贝,别怕,妈妈在这呢。”江童谣慢慢又安静下来。
那群混蛋,怎么敢,陈夏默默地攒紧双拳。
“小夏,今天谢谢你来,先回去吧。”江母满脸愁容。
“行,阿姨,那我先回去了,有我明天再来看看瑶瑶。”陈夏离开医院,走出去的时候,她抑制不住地哭了,她知道曾经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回不来了。
虽然这件事情,校方极力封锁消息,但还是在学校流传开了。
齐铭堵住了陈夏,“真的吗?”陈夏没有回答,就这样看着齐铭。
齐铭紧握住她的双肩:“告诉我,是她吗?”齐铭抓的很紧,手上的青筋暴起,但陈夏还是感受到了他的身体在微微抖动。
季书一把推开齐铭,将陈夏拉入自己的怀中,“齐铭,你在干什么?你找陈夏有用吗。”
齐铭垂下头,“她,现在还好吗?”
“走吧,我带你见她。”陈夏冷冷地对齐铭,说完拿起自己的书包向校外走去。
陈夏带着齐铭和季书到了医院。
齐铭想要推门进去,陈夏拉住了他,“别进去,她现在情绪还不稳定。你在外面看一眼就行了。”
“好,我在外面就看一眼。”齐铭在病床外面看到女孩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在轻轻抖动,齐铭感到心被割了一刀,如果我当时没有挂掉她的电话,她现在会不会就没事了。
齐铭没有说一句话,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出了医院门,齐铭狠狠地捶了旁边的柱子,手裂开了,齐铭没有办法感觉到疼痛,他的心在流血。
陈夏站在门前,看着屋里的江童谣,她想到自己曾经和她说过要当个画家,当时说话的时候,她笑的像一朵灿烂的花,现在江童谣的眼里没有光了,她的眼里现在只有死寂与空洞。
陈夏的眼泪掉落下来了,旁边的季书看到女孩难过的样子,心里也很难受。
他向陈夏递过一张纸巾,轻轻地拍拍她的背,:“小夏,会过去的。”
陈夏忍不住了,转头埋在季书的怀里,低低的抽泣着。
季书没有说话,他找不到安慰陈夏的话。季书拥住陈夏,她想哭的话,就在自己的怀里哭吧。
等陈夏和季书离开医院,陈夏的眼睛已经像个肿核了。季书从医院超市买了点吃的让陈夏垫垫肚子。
陈夏不想让季书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小夏,听话,吃点,哭了那么久。”季书直接把面包拿出来,放到陈夏手上,然后把矿泉水瓶拧开递给陈夏。
陈夏也有点饿了,啃了一口面包,接过季书的水坐在医院楼下的长椅上吃起来了。
晚上外面还是有冷风,陈夏走得匆忙,就穿了件单衣,喝了口水,就抖了一下。
季书把外套脱下来,递给陈夏,:“穿上吧,我还挺热的。”
陈夏感激的接过来,套上季书的外套,男孩那股特有的木香味包裹着陈夏,陈夏这几天来终于感受到了真正的温暖。
等到过几天陈夏去医院看江童谣,她的情绪已经逐渐稳定下来了。
江母出去买东西,就拜托陈夏照看一下童谣。
江童谣呆呆地坐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看着陈夏削苹果。
“小夏,我这几天,都在想,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江童谣声音嘶哑地说。
陈夏看着江童谣,坚定地说:“江童谣,你没有任何错,错的人是他们。”
江童谣捂住脸,呜咽道:“小夏,我走不出来了。他们把我衣服撕开,在我耳边笑,我好疼,我真的好疼啊。我给齐铭打电话,他没有接,我害怕啊,他们直接就把我拖到地里。我喊爸爸妈妈,喊你,没有人理我,我绝望了,天真的好黑啊。”
江童谣断断续续的把自己的遭受全都讲出来,泪水像断了线一样从她的指缝间流出。
陈夏一把抱住江童谣,一遍一遍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错,都会过去的。
“小夏,你知道吗,这些话在我心里好久了,我不敢说,也不能说,我怕爸妈担心,小夏,我真的快挺不过去了,我有时候会想,我为什么要活下去,我的人生已经被毁掉了。”
陈夏看着怀里的女孩此刻弱小又无助,她用力抱紧她,希望能想她传递自己的力量,“童谣,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都过去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齐铭呆呆地在病房外,他刚想敲门进去,就听到了江童谣的哭诉,他站住了他好恨,恨那帮混蛋,也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接电话,他的心绞了般的疼。
齐铭在病房门口站了许久,探出去敲门的手缩了回来,最终齐铭还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