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9.1
两个生煎包两个锅贴,一个鸡蛋饼还有一袋豆浆,楚華铎七点就在食堂买好早餐,在美食中开启自己幸运的一天了。比平时吃早餐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因为他打算用这半小时来再过一遍待会儿要考的课程的笔记。
吃完早餐,楚華铎把行李箱放在教学楼一楼之后准备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专心地复习,“四楼没人的角落”阴魂不散般地又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强烈的好奇心又鬼使神差的让他去了四楼,但是他还是从昨晚的那个楼梯入口上去的。爬到三楼的时候,打扫清洁的阿姨正在打开走廊的窗户透气通风,“同学早啊”,楚華铎有点迟钝地回了句“喔,早”之后继续往上爬。
还是一样,四个大教室,一个圆形阳台,没有“角落啊”。不过现在反正也没人,索性就在这个阳台待一会儿吧。
七点四十,韩焓已经看到了昨晚陈宥柒发来的晚安表情图片,上了秤,吃好了早餐,现在正趴在床边写日记。她今天上午哪儿也不去,除了完成自己练英语听力和口语的日常,她要用剩下的时间来好好地策划今天晚上“偶遇”的前奏、开头、经过、高潮和结尾;台词,走位,最好连表情都提前想一下,良好的表情管理在给人一个良好的印象中时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手机又响了,韩焓有些不耐烦,她以为又是陈宥柒打来的——原来是赵洋洋啊。“喂,你到公司上班了吧?”
“还没呢?正准备骑车出门。同桌你吃早饭没,我顺道儿给你带过来。”
“早就吃好啦!你自己注意安全,安心上班去吧。”
“你是中午还是下午的票,要不我送你吧,饭也没好好请你吃一顿,连酒店钱你悄悄付了,我这招待得也太不周到了!”
韩焓猜到赵洋洋会这样想,但是能见到XJ的老同学,而且还第一次坐上了摩托赛车,她已经很开心了,她知道赵洋洋虽然一直以来不喜欢学习,但是从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一个孝子,周末经常帮父母进货,如今自己一个人在外地挣钱,不仅要自力更生,还有着为家人买房的目标,肯定不容易。再者,韩焓兼职攒的钱就是为了花自己的钱去旅行。
“别遗憾啊,以后会有机会为我效劳的。我自己走,不要你送,省得你舍不得我。”
“哎切,你这个人啊!行,看你开心就行。上车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啊。”
把手机放在仪表盘的固定支架上,戴好头盔,插上钥匙,赵洋洋上班去了。
八点了,楚華铎把笔记本和其他资料装进书包,准备去对斜对面那栋教学楼参加自己这学期最后一场期末考试。在他转身蹲下整理文具、核对自己考场信息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这边阳台对面还有一段走廊,只是跟这边被一个放着几台空调外机的房顶隔断了。他站起来推了推眼镜框,竟然还看到了走廊拐角还有一张堆着几本书的小桌子和一把椅子。以他的海拔和他当时所处位置,韩焓这个角落的东西他几乎可以一览无余。楚華铎拿出手机拍下了自己意外发现的谜底,他感觉自己像寻宝藏的探险者,寻到了一个小金矿,自己想什么去开采利用就什么时候去。
在下楼的时候,楚華铎不停地打着响指,他似乎对待会儿的考试瞬间胸有成竹,丝毫没有了考前的紧张和焦虑。和他同一个考场的一个室友考前在厕所碰见他,见他一副轻松自信的样子,说后悔没借他的笔记和资料复习。而楚華铎回答让本就羡慕嫉妒他考试状态的室友更加厌恶他,楚華铎狡猾地说:“关键在平时认真听课好吧!”
手不掇笔,倚马可待,韩焓和楚華铎同时手握着各自的笔,投入在各自眼前的仪式中,都思如泉涌、笔下生风。对了,握着笔的还有陈宥柒,他正认真地在纸箱上填写着快递寄件单,准备把晚托班老板给韩老师的那份新年礼物寄到韩焓家里去。他希望后天韩焓回家后就能刚好收到那份礼物,以及他送给韩焓的礼物。
韩焓收起日记本和钢笔,准备在手机地图上仔细查看烟台站里里外外的布局,比如有几个检票口,几个出口;还有虹桥站到那里的列车会停靠在哪个站台,离哪几个出口最近,最关键的是,她应该在哪个位置等最保险,最保险的意思是,她能够从那个位置最快地看到楚華铎,而楚華铎不会发现自己是在等他,然后出现天衣无缝地偶遇。正当韩焓饶有兴致地在草稿纸上圈圈画画,几乎像她父亲标注分析工程图纸一般专注的时候,手机嗡嗡震动了四下:
“韩老师早上好啊!”
“昨晚有没有睡好啊?像小蜜蜂一样勤劳的你一定早就吃好早餐在又在学习了吧?”
“对了,今天上午还会和你的同学去青岛其他地方玩儿吗?注意保暖喔。”
“昨天出去你一定拍了很多漂亮的照片吧,可不可以让我先饱饱眼福呀?”
韩焓的第一反应是“睡得很好!没在学习!不去!不可以!”但是考虑到昨晚就没回复他,何况人家也是一大早就来关心,收到这样冷漠的回复,谁都会心里堵上一天吧?
“爱与被爱不一定成正比”,写这句歌词的人想必是在全心全意地去爱和被爱过才写出了这样让后来,许许多多被红尘困住的男女们触目盈眶的文字的吧。韩焓还没有毫无保留地奋不顾身地去爱过,所以她那么固执地只看自己想看的人,只听自己想听的话,才会不懂珍惜别人给予的每一份善意,不懂温柔地对待自己和他人。
“休息得挺好的,今天上午就在房间里休息,下午出门就直接去火车站。”
“图片我待会儿再发给你吧,现在在收拾行李。”
“那就好,肯定今天又是活力满满的姑娘!不着急,你先收拾行李吧,不忙的时候再说。”
韩焓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消息,陈宥柒几乎都是在一分钟之内回复的,并且几乎是从那次他生病答应他调班的请求的时候开始。陈宥柒说的照片自然不是韩焓拍的照片,或者说不仅仅是,重要的是照片里有她。打开相册,发现自己手机里拍的几乎都是风景照片,只有两张赵洋洋的照片和一张他们两个背影的合照,韩焓这才想起来忘了让赵洋洋把昨天拍的照片发给他了,不过人家现在忙着和客户谈生意,等中午饭点儿的时候问他要吧。不如,先发两张自己拍得很满意的海鸥的照片给陈宥柒欣赏欣赏,顺便看看他会不会直接地说出更想看自己在里面的风景里的照片,韩焓开始试探这个似乎自己已经可以轻易撩拨其情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