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艺奇不知道为什么下不去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合拍眨着。他拿手接过来,然后咽咽口水:“这能吃吗?”
许艺奇看着面前这个洒满辣椒面的鸡翅,是真的下不去嘴。“吃啊,很好吃。”夏十一拿起辣椒面还想再撒点上去:“你试试嘛,还是你怕辣?”
“不是,这……不是,当然不怕辣,我是看这样太浪费辣椒面了。”许艺奇怕的已经提前辣出汗,夏十一抽了一直纸:“擦擦吧!”许艺奇深呼了一口气,双眼闭紧,嘴张大三口嚼到嘴里。刚开始到嘴里的时候还没多少感觉,几分钟过后后劲就上来了,许艺奇脸出的汗打湿了衬衫。“啊嘶~嘶~这………”他舌头已经被辣麻了。
“哈哈哈…”夏十一看他满脸通红不自觉就笑出来。许艺奇慌乱的用嘴咬开可乐,瓶盖掉在地上“咔嗒。”咕噜咕噜的灌到嘴里,三口合并一口喝。嘴腔都在起火,舌床颤抖。夏十一拿起一根吸管插到豆奶里:“喝这个,解辣。”
许艺奇看着她把豆奶推到胸前,然后又瞟了一眼吸管,和夏十一喝过的豆奶。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喝也不对,不喝也不对。
“干嘛?不喝算了。”夏十一伸手准备拿回来。“喝!”许艺奇一把握住夏十一的手,然后嘴对上吸管:“不管用。”许艺奇把吸管丢到一边,抱起整瓶灌进嘴里。“慢点,有点烫。”夏十一话还没讲完,许艺奇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夏十一“噗嗤~”嘴里的豆奶全吐了出来,方向感还找到挺准,全吐到夏十一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许艺奇连忙道歉,拿起一堆纸就往夏十一脸上怼。“对不起,不好意思。”夏十一眼睛被豆奶糊住了,睁不开,然后她把许艺奇手推开:“你会不会擦!”口气有点凶凶的,然后抢过纸:“我看起来很搞笑吗?”夏十一不明白为啥许艺奇看了她一眼就往脸上吐。
“没有没有,当时差点呛着,我就吐了出来。”许艺奇又抽几张纸擦掉夏十一手上的豆奶残渣。起身准备给夏十一擦头,结果夏十一也刚好起身准备擦衣服,两人同时起身,额头差一点撞在一起。
夏十一擦完衣领然后甩了一下头发,抬起头时正好跟许艺奇对视。许艺奇俯低着头,两人鼻尖贴在一起………
气氛逐渐凝固……
灯光打在脸上,羞涩的脸蛋涩涩的淡红,纯欲的嘴唇微微下坠,睫毛性感的眨着。许艺奇忍不住想要亲上去,处于人来人往的街头他怕了。不仅仅怕别人,他更怕夏十一。
“来咯,来咯!”烧烤店老板来的很及时:“上齐了!”两人赶紧坐到位子上。夏十一害羞的撩撩刘海,然后看向旁边。许艺奇也慌张的不敢睁眼。“你没事吧?”许艺奇以为夏十一生气了。“没事,挺好。”夏十一没那么小气,她取下手腕上的皮筋,扎起马尾。:“后头就开学了。你作业写完了吗?”夏十一准备起身付钱,她打开钱包,发现钱包里的钱全不见了。她又摸裤带里面,也没有。
“作业啊,我只写了物理其他还没写。”许艺奇悄悄的凑到前面:“要不你给我瞅瞅?”夏十一没讲话。“完了,完了,钱丢了。”夏十一心里想着:“怎么办?总不能让许艺奇给吧,不行不行,说好我请客的”她看了一眼许艺奇:“你说什么?”她刚刚没听见。许艺奇没回答,他起身:“我去拿瓶豆奶,你就呆在这。”
夏十一正愁怎么跟许艺奇解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许艺奇拉着站了起来。“走,快跑!”许艺奇拉起夏十一的手。
又是这个画面,你牵着我,我跟着你。我看着你的后脑勺,羞涩现在算不上,一瞬间回到许艺奇刚转校回来的时候。夏十一跟在许艺奇后面,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被你拉着,她马尾伴着风荡起,跑在路边上,穿过桥。
“你干嘛!”夏十一这才反映过来。“钱还没付呢,吃霸王餐啊你?”夏十一这次没喘气,因为没跑多远,就是觉得挺突然的。“还不跑?”许艺奇指向后面:“现在回去?”夏十一没话说,毕竟自己钱没了,回去也没办法。“真有你的。”夏十一竖起大拇指。许艺奇松开握住的手:“小爷,不是那样的人。那老板我认识。”
其实压根儿就不认识,只是许艺奇看出来夏十一好像没带钱,或者是没带够,他不知道是夏十一钱丢了。许艺奇后来也没拿豆奶,是去付钱了。“好了,我送你回去吧。”夏十一把手放下,把被风吹散的头发重新扎上。
“真不回去了?”夏十一觉得这样不好,她不知道许艺奇已经付了钱,也不知道烧烤店老板根本没上来。“行了行了,我明天去付给他,放心吧没事。”他把手掌放在夏十一肩上轻轻把她向前推“好了,好了。下次你请!”夏十一转过身来,伸出小指拇:“拉勾,下次别这样做了。”“行行行,拉勾,拉勾。”许艺奇敷衍地做了做动作。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
“你就是小狗!”许艺奇勾了勾夏十一鼻尖:“走啦!”
秋日夜晚的风,以一种深入肌肤的清凉,驱散心头的阴霾。且听风吟,听我们自己内心的声音,听自然之声,顺应自然,顺应内心。
“你走反了。”
“哦哦。”
许艺奇把夏十一送到家门口,然后站在楼下。“你上去吧,你把灯打开我就走。”许艺奇看向夏十一房间的窗户,站在楼下等了几分钟,终于看见灯亮了。夏十一望出窗户,像他挥了挥手,示意许艺奇回去吧,许艺奇抬起手然后又放到耳边合并。
你快睡吧。明天我有事找你。
许艺奇没有说出来,但夏十一好像明白了什么意思,五指比出OK然后就关灯了。许艺奇插着裤兜哼着歌就走了,他又转过头看了一下,夏十一家客厅的灯亮着。有旋律的离开了,他家离这挺远。这么晚也没车了,从这走回去至少要半小时。不过,还好许艺奇不嫌累,他脑袋里现在全是夏十一的样子,路上怎么到家的都不知道。
“你哪来的钱?”夏十一看见夏川手上拿着三张百元大钞,然后桌上一堆玩具,零食。奥特曼全家都给买来了,拼装玩具摆了一堆,辣条,薯片………嘴里还喝着可乐。
“我问你哪来的?”夏十一真的那钱肯定是被夏川拿了,因为钱包今天是在夏川手上拿回来的,只是当时没注意看钱包里的东西。“管你什么事。”夏川继续该吃吃该喝喝,压根不想理夏十一,根本没有一点心虚,偷钱这种事情干多了,做什么都觉得是对的。“你还给我!”夏十一没有很大声的吼,反而是好好讲话的口气。“凭什么?”夏川推开夏十一准备去找他妈。
“我叫你还给我!”夏十一已经没计较那些买过东西画的钱了,就当作是当姐姐给他买的了。但这剩下的钱她必须拿回来,因为开学了要交很多费用,不用指望她妈。夏十一妈妈一直都是对夏十一不管不问的。
“走开!”夏十一一把抓住夏川手上紧握的钱。“还给我!”两人撕扯在一起,夏十一力气不是很大,在加上来例假,力气根本使不出来。
“呜呜呜……”夏川看钱快被抢过去,坐地就开哭。“呜呜呜~”这一哭,把房间里看电视真着迷的她妈哭出来了。“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她妈先是一手把夏十一推到一边,然后扶起夏川。“哎呦我的宝贝,怎么了?”她摸着夏川的脸蛋,不停地安慰。夏川哭的停不下来:“她抢我钱,呜呜……”又是一顿狂哭。
“你怎么当姐姐的?几个臭钱你还抢!”她妈胳膊肘怼在夏十一腹部:“不会让夏川吗?”口气特别的重。夏十一的肚子又开始作痛,被她这样一怼,差点吐血。
“这是我爸给我的学费!”夏十一第一次发火,不过不是很凶。只是稍微有点委屈,有点愤怒。她眼睛里已经充盈了泪水,稍微一眨眼泪就能流出来。夏十一不爱哭,除非特别难过委屈。现在她就特别委屈,她还是将泪水硬咽了回去。
“给你的就是给我家夏川的!”她拉起夏川往房间走:“什么破钱!”她夺过夏川手里的钱,摔在地上。夏十一手扶着肚子,这次比上午夏川顶的那下更痛。她强忍疼痛读下了,艰难的捡起地上的钱。
回到房间,她坐不下去。站着不是,坐着也不是,躺着也缓不掉一点痛感。她翻开一个布袋,翻找了一下,找出一颗止疼药干塞进嘴里,没喝水咽了下去。现在喝水只会让她的腹部更加激烈翻腾,她吃下止疼药疼痛才缓了一点。
她躺在空荡的床上,为什么要选择留下来,留下来受这些苦吗?夏十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觉得很委屈,可是她又想到许艺奇还在,她留下来的目的就是跟许艺奇一起,有他的生活会变得不同色彩。说不来的那种味道,这个年纪,夏十一第一次遇到的人很多很多,许艺奇这样的人只有一个。她又觉得没什么,好好学习,好好生活。
第二天一早,夏十一疼痛感终于没了。她起床刷牙时,发现牙刷上有种不明的粘稠液体,她仔细看了看应该是口水,具体是谁的她已经猜到了。“夏川!”她拿着牙刷走到客厅:“我牙刷上口水是你吐的吗?”她都还没把话说完。
“又又又怎么了?”她妈端着早饭出来。“大早上的你在那吼什么吼?”她妈只做了她跟夏川的早餐,端到夏川手上:“来,宝贝快吃,吃了下楼找你朋友玩!”夏十一问的话夏川还没回答。“我问你是你干的吗?”夏十一有点生气。眉头一皱,眼神犀利,不过天生的丹凤眼根本没办法让她凶起来。
“是我!昨天晚上我还拿来刷脚呢,哈哈哈哈哈活该!”夏川笑得可开心了,特别是看着别人被他捉弄然后又很气的样子,很有荣耀感。
夏十一想起他拿她牙刷刷脚的画面就犯恶心,她实在忍不住了。把牙刷丢进夏川的碗里:“有人生,没人教养!”夏十一打破勇气说出这句话,内心是有点忐忑的,一方面是觉得这句话不是很好,另一方面是害怕夏川又哭起来。
夏川看着面前这碗刚做好的面,被夏十一这样一嚯嚯吃不下去了。她妈直接端着碗就往夏十一脸上撒,滚烫的面汤洒在脸上滋滋的响。夏十一用手没挡住,她用手揉了几下,辣椒水全进眼睛里了。
“你干嘛!”夏十一被烫的厉害,脸上和手上被烫的透红。
“我干嘛?我在教育你,说我儿没教养!”
“今天我就好好教育你!”
“用不着!夏川是你跟着别的男人生的野种,我指不定也是你跟谁生的,你凭什么教养……”夏十一再一次泪水打转。她妈没说话,一气之下一巴掌拍到夏十一脸上“啪!”手掌和脸击在一起,脆响。
加上夏十一脸上本来还被烫着的灼烧感这一巴掌呼在脸上特疼,她瞬间就流出来强咽的泪水。她妈没有管她,一把推开她。夏十一坐倒在地上。稀里糊涂的哭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有人在敲门,夏十一她妈妈还在气头:“谁他妈大早上敲门啊?”她打开门。“阿姨,你好我是夏十一同学。”是许艺奇,许艺奇还没进去,就听见有人缓声的哭声。
“你来干什么?”
“阿姨,我找夏十一还个东西,她昨天有事个东西落我这了。”尽管夏十一妈妈口气不礼貌,许艺奇还是保持着尊敬。
“赶紧给她!”许艺奇进来看见夏十一蹲坐在地上哭,然后又侧身看见地上打碎的面碗和一地的汤水,还在冒烟。许艺奇又转过头看着夏十一通红手。他赶紧蹲下去:“你怎么了?怎么哭了?”许艺奇慌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夏十一会这么难过,他把夏十一扶起来:“你脸怎么红了?怎么了夏十一?”夏十一忍住没哭了,刚要开口。“被我打了!就该打她!”她妈在一边庆幸打的好。
许艺奇处于晚辈,不好评价这件事,到底是什么起因进过许艺奇大概知道了。
“夏十一,别哭,眼泪滴上去痛。”他心揪着疼,他看着夏十一脸上差点被烫破皮,自己心里也难受。夏十一看见许艺奇一来,反而不哭了。表现出一副,我没事,我很好,没关系的样子。这样更让许艺奇心疼。
许艺奇没多想,拉起夏十一的手。
“我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