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生的时候总是下雨,我们回酒店的时候,画包和小推车会放在原地。
我买了两件雨衣,其中一个就用来遮画包。他的画包放在我旁边,我总是装作漫不经心顺手也帮他盖上。
第二天我多想来晚点到,让他发现盖在他画包的雨衣。
“这是谁的雨衣?这么好!”他笑着说。
“我!”我说“我看你没有画包没有雨衣,怕下雨,正好我的雨衣大,顺手帮你也遮上来!”
“谢谢你!”
我幻想着这一切,我想我想真的好想我能再主动一些,上前和你说话。
像朋友那样。
模模糊糊记得我的画包装不进大巴车里,我性格内向不知道该求助。
是他。
帮我解决了麻烦。
他和所有人都交好,而我忧郁叹气内向。
他在人群里闪闪发光,我在阴霭的天气自得其乐。
记得写生最后一天篝火晚会的时候给他写了一首歌词,里面藏着他的名字:
你的脚步总是那么快
你不会发现我在你后面假装听歌看风景
尚若有幸我想做跟在你后面做个胆小鬼
距离再近一点一点一点
因火在夜色里绽放我四处张望
多希望你在我身旁
晚风慢慢吹月亮慢慢发亮
地球周转一圈又一圈
我对你心动不止不止不止
回头一遍一遍一遍
不想你离开视线
对视的那一刻转过头
眼里藏不住的小欣喜
不想被你看到
你是我非常非常想藏着的秘密
和你擦肩而过时
和身边人谈笑风生心情却随余光里的你走
月亮不可能沉入海底
我也不可能拥有你
我想写封信
水星是收件人收件人是太阳
我想以同学的名义
祝你这个奢靡颓废的世界里
永远保持干净与热爱
歌词我还发到了抖音,自从他关注了我每次发完作品,我都会耐心地翻着每条视频访客记录有没有他。
并没有。
宏村虽然爱哭泣,可是但她安静下来的时候,向我们告别的时候却像一个温温柔柔的女孩。
我舍不得宏村还有有他的回忆。
这期间,他帮过我好多,对于他来说只是不经意之间的小事,对于社恐的我来说就不一样了。
这些“小事”,我都不记得是什么了。
脑海中只存留着他的动作。
回到班里,我宿友都知道我喜欢刘子菲。
一次,班里要换座位需要把画桌都搬出去,我把画桌推了出去。
等打扫好卫生,冰清青看见我,又看见不远处的刘子菲对我说“咦?你画桌这么重,你们班没有男生帮你搬吗?”
“啊?找谁?找沈大傻?”一无所知的我问道。
“啧,刘子菲啊!笨蛋!”冰清青用胳膊捣了捣我。
“啊?那还是算了,我一个人可以的!”我怎么会好意思主动找他,万一被误会了怎么办?
“咳咳!”冰清青清了清嗓子,拉长了声音,像是有意对谁说的“怎么回事啊,你们班没有男生班你吗,这么重!阿玲,搬不动吧!刘子菲你帮帮她!”
我想捂住冰清青的嘴可惜晚了。
“啊?哦哦哦好,我来了!”他看了看我。
刘子菲抬起我的画桌就往班里走。
我没想到他的力气会那么大,暂且不说画桌有多重了,就凭在桌肚的一累累书就够重了。
“你去帮帮他啊!”冰清青小声地对我说,语气听起来比我还急。
我想啊,但是我真的超级怂!
我想过对他说:“我们一起搬吧!”
但这都是我的想象。
“嗯......你坐这吗?”他小心翼翼问我。
我瞬间从幻想中清醒。
他好像怕声音大一点会把我吓着。
“对对对,啊不不不不是,还在往里面一点。”
啊我去,我怎么这么笨啊,话都讲不清。
我在心底埋怨着自己的笨拙。
“好,你让一下,你小心一点。”他说。
“他说”这两个字,我什么不带上形容词呢,是因为我不知道他的语气是不是温柔,我怕我自作多情。
读到这,你可以会觉得我语言太简单了,对男孩的外貌、衣着、心理、动作描写要多一点。
但是,我是个只敢在裂缝中窥探光束的人呐。
我有个朋友,很不理解我为什么会看上他。
“他长得不高,也不帅,还说脏话,还中二,他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他完全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啊?”
是啊,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就这样,他也依旧披着光走进了我的心里。
但是往往我们所喜欢的人和我们喜欢的类型是有些不一样的。
他很普通。
我找不到华丽的词藻形容他。
我不是他,我猜不到他会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