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同人衍生 小年轻的青春

第21章 左右为难

小年轻的青春 努而哈吃 5851 2024-11-13 17:32

  若鹤最近两天一直沉默寡言,她把本来和哥哥平行的书桌搬到另一边,背对着若歆写作业。若歆装作没看见一样,自己这个妹妹神儿八经是经常的事情,习惯成自然,自己也适应了。

  吃过晚饭,她洗了碗,扫了地。妈妈说冰箱里还有两个冰棍,一人可以吃一个。若鹤打开冰箱的时候,发现那冰棍是自己最爱吃的可爱多,她三下五除二吃了一个。可爱多最底端的蛋卷,注入很多巧克力,所以最后一口显得特别浓香,她最期待、最留恋的总是那最后一口。

  若歆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妈妈催他走,他就站起来用大拇指摁着遥控器开关键,但是迟迟不愿意关掉电视。他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和机器人一样盯着电视机一动也不动。

  若鹤吃了自己的冰淇淋,看着哥哥的可爱多躺在那里向自己招手:“敢不敢吃我一口!”

  最后一口的余香叫人难忘,馋虫在她肚子里说:“有什么不敢的?”

  干脆直接咬一口,再按原样包好,主动给哥哥拿过去。哥哥就会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吃掉它,什么也不会发生。

  肚子的馋虫很赞成这个想法,就说:“如果这样,不如咬两口。”

  说吃就吃,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开始撕扯那个引诱自己的冰淇淋,因为冻得太实在,包装一旦撕开就无法复原了。于是她又观察一下,决定从下面撕开咬一口,这样又不易发现,又是她最喜欢吃的部分。

  她瞄了一眼哥哥,哥哥还在盯着电视。就马上动手撕开下面的包装纸,咬了一口脆生生香喷喷地蛋筒。真没想到,越是紧迫慌乱,那蛋筒越是美味。她用舌头轻轻触着嘴巴里凉丝丝的巧克力,几乎要陶醉了。

  抗拒住要第二口的冲动,她装作很随意的样子,把冰淇淋扔在冰箱里走开了。嘴巴里的偷来的巧克力,值得坐下来细细感受。

  正品着巧克力的香醇,若歆走过来踢了一下她的凳子:“你少给我装。”

  若鹤用脚勾一下凳子,靠近桌子坐了坐,使劲地咽下嘴巴里的巧克力。

  若歆又踢她一脚:“还装!”

  若鹤就把头埋在胳膊里,不说话。

  若歆不依不挠,使劲板起她的头,若鹤又用力把头埋在胳膊里。若歆恼羞成怒,揪起她的头发。

  若鹤装作很无辜地样子大喊:“你干什么?”

  这也算是她给自己壮胆了。

  若歆用另一只手捏住她的脸:“你还嘴硬!你说你是不是偷吃了我冰淇淋!”

  “没有。”

  “张嘴!”

  若鹤忽然有一种就义的感觉,她明明偷吃了哥哥的冰淇淋,心里不但没有愧疚,反而有了为自由而战的快感!凭什么你可以多一些,凭什么你得到妈妈更多的爱,你的书桌比我多一个护眼灯,你的文具和课外书比我多,晚上你可以比我多玩一会,早上你可以比我多睡一会,我做家务的时候,你可以多看会电视……

  凭什么!我多吃一口,就不行了吗?

  她张大嘴巴:“看!我吃了怎么样?”

  若歆看了一眼她被巧克力染得黑乎乎的舌头,走开了。其实他对这种小孩把戏不感兴趣,他气就气若鹤那副爱占小便宜的样子!

  在他心里,这个妹妹就是专门占小便宜的!他上小学时候就听一个叔叔说过,这个妹妹不是亲的。那次是爸爸妈妈不在家,一个老家的叔叔来了。他指着正在地上玩玩具的若鹤,撇嘴对若歆说:“一个要的,什么玩具都有。”

  他脑子里犹如响起一声炸雷,紧张地问:“要的?”

  “可不是,谁家有两孩子。”

  “真的吗?”

  “是在农村抱来的。”

  若歆看着妹妹拿着玩具专心地玩着,忽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爸爸妈妈骗了他,妹妹骗了他。

  那次偶然的谈话击碎了若歆对妹妹的爱,那份爱摔碎在地板上,他不舍得丢掉也不愿意捡起。爸爸妈妈回来后生气地赶走了那个叔叔,他大声问爸爸:“爸!她不是我亲妹妹吗?”

  爸爸说:“不要胡说。”

  若歆从爸爸眼睛里看出了答案,他推开妹妹说:“你别玩我的玩具……”

  抢过来玩具后,他又推了一把妹妹:“你别站这里。”

  他心里不愿意面前这个人是假妹妹,他是那么爱她。但是他已经开始决定不再爱她,可是看看她又有点不舍得,已经爱了那么多,不爱了怎么办呢?好像吃了大亏一样。那么继续爱下去吗?那岂不是吃了更大的亏!爱和不爱都是自己吃亏,真是叫人左右为难!

  他躺在了沙发上,难过得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像是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妹妹上前一步,他又推开她:“你别在我家,你别用我的东西。”

  妹妹马上跑过去拿起另一个玩具递给他,他厉声道:“滚。”

  这件事,后来再也没有人提起,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他后来反复想了很多,用一个个证据证明妹妹是亲妹妹,可是每次证明为真的时候,妈妈对待妹妹的方式又叫他觉得妹妹是个假妹妹!

  妈妈总是动不动地就批评她,而她也总是小心翼翼地,也知道自己做什么都会被批评。有时候她挨训的时候,他会有一种快感:“活该,谁教你占我家便宜!”有时候他又担心万一这是个亲妹妹呢,于是忍不住对她好一点。刚好一点,又担心是假妹妹,对她这么好岂不是白塔了,还被人占了便宜。

  他对她的感情,就是这么矛盾。有时候看她干家务,特别是爸爸回家时候,家里有很多客人,需要洗很多碗筷。她扎着小辫,穿着白衬衣站在水池边上洗碗,还很小心地不叫水溅到衣服上,就也会心疼她,想去搭把手,不过妈妈这时候会走过来又往水池里扔一个油乎乎的碗,他就坚定想法:“她不是我家人,占了那么多便宜,洗个碗又怎么样。”

  当然,也有生气的时候。比如家里一来客人,妈妈总是叫她倒水,她特别会在这个时候表现,装模作样地叫人叔叔阿姨,客人总会说:“这孩子真有教养啊,和一个小大人一样。”

  他就会在客厅里走一走,看见妹妹弯腰倒水的样子,恨不得上去踢她一脚:“凭什么都是你出风头!”

  他有自己的报复手段,等客人走了,他会叫妹妹给他倒水。

  一直以来,他复杂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无论怎么对她,都怕自己弄错了。

  他坐回自己的桌子前,为刚才小孩般的行为懊恼,刚才也不知道哪股气上来了。唉,她爱吃都给她吃又怎样?

  他又转回去,看着若鹤地背影说:“你想吃都给你,至于像个小孩一样吗?”

  若鹤弓着腰,耷拉着头,一直不说话。

  若歆又说:“你多大了,一个冰淇淋而已,我给咱妈说叫她下楼再买一点。”

  若鹤却抽泣起来,她眼泪朦胧地扭过头:“哥,我可羡慕你了……”

  若歆早就习惯妹妹喜怒无常的样子,问:“怎么,你想上高中!”

  “不是,你想干什么可以给咱妈说,我就不敢。”若鹤的眼泪流了下来。

  若歆顿了顿,说:“你想吃冰淇淋,你说就是了。”他想了想说,“算了,我这就下去给你买……”

  他说完就往外面走,若鹤叫住他:“不是!”

  “那你想干什么?”

  “你说……咱妈啥时候给我请钢琴老师呢?人家报乐器班的马上都要开学了,我怎么办呢?”

  若歆看见妹妹这个样子,有点心软了:“你小学时学电子琴的表现不怎么好……算了,我帮你问问。”

  “别……我害怕有挨训。”

  “又不是什么事,我帮你问问。”

  说完,他走出书房去了妈妈的卧室。不一会儿,妈妈走了进来问若鹤:“什么事不能直接给我说啊,还派你哥和我说。”

  若鹤硬着头皮说:“学校的乐器班就要开班了,我的钢琴啥时候能学呢?”

  “不是还没有开班吗?你着什么急?”

  “……总得让我知道能不能学,不能学我赶紧报乐器班。”

  刚说完,她自己急了,好像谁激怒了她一样把书往桌子上一拍,气鼓鼓地站起来嚷道,“总要叫我知道吧!”

  妈妈吓了一跳,这无缘无故她又闹哪一出?

  “叫你学你就学,不叫你学你不学!”

  妈妈气得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若鹤发疯一样“嘭”得一声把门摔上走出书房,差点撞上了端着两杯牛奶往回走的哥哥。进了卧室,她又“嘭”地把卧室门摔上,趴在床上哭起来。她心口那股气又上来了,她必须大声哭出来才能舒服点。

  若歆进了书房放下牛奶不解的问:“什么事啊,你们闹成这样?”

  “脾气越来越古怪,好好的她又闹起来……”

  若歆把一杯牛奶递给妈妈,心里也对喜怒无常、神经过敏一样的妹妹很不满意:“多大点事啊……”他有点心烦地坐在桌子前开始翻书。

  若鹤阵阵哭声传过来,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妈妈端着牛奶说:“我去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若歆不想叫妈妈理她,不过他也懒得搭腔了。

  妈妈推开若鹤卧室的门,看见她趴在床上涕泗横流。

  “你心里有什么委屈?哭成这样?起来喝杯牛奶。”

  若鹤听见妈妈说话就不哭了,因为刚才她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早已经吹牛说要在家学钢琴,秦玉纶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如果妈妈一气之下不叫她学钢琴了,那该怎么办呢?到时候怎么给秦玉纶解释?更严重的是,莲静会弹古琴,这不把自己比下去了吗?

  妈妈看她没动静了,就说:“怎么能不叫你学,等你爸回来就给你请老师学。”

  若鹤抬起头:“真的?”

  “你什么事情都要弄个惊天动地!快起来。”

  “你说请老师,是真的假的?”

  “真的,周末你爸回来,就去请。”

  若鹤高高兴兴地起来,擦了脸,走进书房开始写作业。若歆看也不看她,他正在想和妈妈说一下把书房分开的事情,免得若鹤动不动就闹得他心烦。

  第二天,若鹤心情很好,一边往学校走一边她默默地倒计时:“还有3天!”

  爸爸应该周五晚上回来,那么周六说不定就可以上课的。

  谁知,她刚走到教室就听见秦玉纶说:“还有3天。”

  她浑身一个激灵,为什么秦玉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难道他连自己偷吃哥哥冰淇淋,在家里又哭又闹也知道吗?如果这样,他肯定知道自己在家里的处境是不讨人喜欢的,他也会不喜欢自己了。

  “周六啊,可以啊。”西丽转过头说。

  “好啊好啊,我觉得聚一聚挺好的!”李庆更开心。

  若鹤这才反应过来,不禁嘲笑起自己,人家哪有功夫管自己的事。

  莲静叫住她:“若鹤,周六去我家吃饭吧,我请大家在我家聚一聚。”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大家都已经同意了:“行啊,没问题。”

  郑佳看若鹤一直笑,就问:“若鹤今天这么开心,是不是准备下厨露一手。”

  不等若鹤回答,李庆就问莲静说:“莲静,你会做饭吗?”

  西丽听见说做饭的事,就要回头接话,却迎上了若鹤的目光。她躲闪一下,若鹤反而又去看她。她索性也不再退缩,直视若鹤的眼睛。这下倒好,若鹤却又躲闪起来。

  “扑哧”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一切误会和枝节都在这一声笑中冰释。就是这么简单,在大家谈话的间隙里,在无人察觉的一刹那,友谊的光彩又散发出来。

  这历史性的一刻竟然没有被大家发现,所有人继续着原来的吃的话题,莲静看了一眼秦玉纶回答了李庆的问题:“我才不会做饭。”她回答之前迟疑了一会,其实她有时候也会帮妈妈做饭的,她常常听到妈妈开始炒菜的时候,跑到厨房说:“等等,等等,我来炒。”

  她觉得炒菜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可是,到底该不该说自己会做饭呢?秦玉纶会怎么想?后来,她决定和会做饭的平凡女孩划清界限,继续扮演一个小公主。

  也就是她迟疑的这一会儿,若鹤和西丽和好了。她要是不迟疑,说不定这两位好朋友还没有时间相视而笑呢。

  李庆说:“周六是你妈妈做饭吗?”

  莲静点点头。西丽忽然说:“嗯……我有个建议,周六能不能我们自己做饭。”

  秦玉纶和李庆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陈佳和若鹤也兴奋起来:“好啊,好啊,这个建议好。”

  莲静有点慌了,当时她想妈妈做饭给她们吃,吃完散了就好了。如果这么多人在她家做饭会不会弄得乱七八糟,但是看到秦玉纶很快乐的样子,就说:“行啊。”

  晚上回到家,莲静第一时间告诉妈妈事情的变化。妈妈高兴地说:“那更好,你们也高兴,我也轻松。”

  “我怕乱糟糟的。”

  “他们来了玩了,你就不要害怕乱。”

  然后又说:“今天你爸不回来,咱们就简单喝点粥吧。我觉得有点不舒服,吃完饭早点睡。”

  要去莲静家做饭的事情,仿佛是一块水果糖掉进了平静乏味的水中,西丽和若鹤手拉手地一边走,一边反复品尝着这份甜蜜。别看两个人刚刚和好,却一点不觉得尴尬,话题也不见少。讨论完拿手菜,又聊起小区里的小池塘,最后西丽说起爸爸回来准备做生意的事情。正说着,若鹤忽然问一句:“西丽,你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吗?”

  “什么?”西丽有点摸不到头脑。

  “上次,郑佳说自己的事才最重要。”若鹤犹豫地说,她仍然不好意思提起两人闹别扭的那段往事。其实她还想加一句她真自私的话,还是憋住没有说。

  谁知西丽竟然点点头说:“她说得也对。”

  若鹤强忍着没有反驳:“你不觉得这很自私吗?”

  “和自私没有关系,自己想要的最重要。能关心自己的人,才有能力关心别人……”

  若鹤看着前方不再说话,一阵风吹来,几片树叶落了下来。好像是叶子落地的声音惊动了她,她回过神,问:“西丽,你想要什么?”

  西丽长长出了一口气说:“其实以前我也不太清楚。”

  “现在呢?”

  “什么也不要,就要一个家,我爸要陪我。”

  两个人的前方是一轮夕阳,金黄色的余晖淡淡地涂在她们美丽的小脸上,温暖的风吹得两个人的裙裾飘起来。远远看去,她们仿佛是被上天选中的小精灵,她们得到了天地的呵护、得到了天地的祝福!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