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场里,林昶陌抱着林鹿,跟着林玥一起挑菜。
买菜的大妈看了眼林玥,又看了眼林鹿:“哟林大哥,您这是享福了啊!女儿现在赚钱了,外孙子也有了,这地方恐怕就您福气最好。”
林昶陌笑了笑,看了眼林鹿,“福气最好不敢当,不过有个外孙倒是真的挺热闹的。”
林昶陌买完菜带着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就往菜市场门口走,迎面就走来了程妈来买菜。程妈看见林玥就热情的上前打招呼:“小玥,你也来买菜啊?自从你高中毕业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你了啊!你现在出落的也是越发漂亮,越发亭亭玉立了啊!”
程妈看了眼林昶陌,和林昶陌怀里的林鹿:“这是你爸爸和你的儿子吧!不对啊!你都没结婚哪里的你儿子啊!”程妈反应过来,问林玥。程妈仔细打量林鹿,林鹿的眼睛和鼻子都特别像程彦,尤其是身上那种感觉。
林玥看了看程妈,接过林昶陌怀里的林鹿,“程阿姨,你也来买菜啊?我们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下次再去拜访您。”说完,抱着林鹿就和林昶陌走了。
程妈看着林玥他们渐渐走远的身影,越发觉得林玥有事情瞒着她。看着林鹿也越觉得特别像程彦。
程妈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程彦:“臭小子,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儿媳妇回家?你都三十了!人家林玥和你一样大,你当初还暗恋人家,人家现在儿子都有了,还带着儿子去菜市场买菜呢!再看看你,母胎单身三十年。”
程彦也是一个很会抓重点,抠字眼的对象:“妈,你说什么?你在云城看到林玥了,还看到她带着儿子去买菜,什么时候的事?林玥她不是不在云城吗?”
程妈看了眼林玥离开的方向:“就刚刚,我去菜市场买菜,正好遇到林玥带着儿子还有她爸爸买完菜回来啊!怎么了?当初我还以为你会和林玥在一起呢!不过林玥的儿子的眼睛和鼻子,还有给人的那种感觉都跟你挺像的。”
程彦一听到林玥回云城,立马就挂断电话,喊来秘书定了一张从BJ最快到云城的机票。
林玥抱着林鹿和林昶陌回了家,林昶陌把菜拿到厨房,放进盆里接水冲洗,林玥找了匹围裙戴上,洗了手,准备拿起盆里的菜切好。
林昶陌看了眼林玥:“玥玥,你干什么呢?你去陪鹿鹿玩,爸爸给你做饭,爸爸都多久没有给你做过饭了。”林昶陌边说边把林玥往厨房外面推。林昶陌让林玥把围裙取下来给他戴上。
林昶陌透过厨房的玻璃,看着客厅里的林玥和林鹿玩得很开心,自己不禁鼻头一酸,低着头喃喃自语:“这么多年也是苦了玥玥这孩子,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的把鹿鹿这孩子拉扯大,带孩子我也不是不清楚,幸好玥玥这孩子乖巧懂事,不知道我的玥玥受了多大罪啊!”边说,林昶陌的眼眶就开始发红。
林昶陌对着客厅里的林玥和林鹿喊:“开饭喽!”林玥走进厨房端菜,林昶陌拍了一巴掌林玥伸过来端菜的手:“这不用你帮忙,你爸我一个忙的过来,你去把鹿鹿抱到饭桌旁的椅子上去。”“哦!知道了。”林玥走出厨房,牵着林鹿的手往饭桌旁边走。
饭桌上,林昶陌不停的给林玥夹菜:“这个是你爱吃的油焖大虾,还有你爱吃的辣子鸡,这个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水煮肉片,还有这个……”林玥看了眼自己碗里堆满了林昶陌夹的菜,“爸,够了,够了,我真的吃不了那么多。”林昶陌双眼猩红,鼻子发酸:“不够,不够,一点都不够,玥玥你吃了那么多年的苦,爸爸都不知道,是爸爸做得不够好,带孩子有多苦爸爸心里知道,还在你从小到大都乖巧懂事,爸爸很多时候因为工作原因很少照顾你,是爸爸不好,让你从小到大受了那么多委屈。是爸爸的错。”边说,林昶陌眼里的泪水就流出来。
林玥鼻子一酸,双眼猩红,林玥眨眨眼,拍拍林昶陌的后背:“爸,从小到大我都过得很好,很开心,路是我自己选的,苦我自己吃,不怪你,我很开心能有你这样的父亲,真的。”林玥看了眼林昶陌。
林鹿看着林玥哭,也有点想哭:“妈咪,你和外公为什么哭啊?鹿鹿也看着你们哭,鹿鹿也想哭。”林玥摸摸林鹿的脸:“林鹿宝贝,外公和妈咪好久没有见面了,所以有些伤感,我们是高兴的哭。”转头对着林昶陌说:“爸,你就别哭了,孩子还在呢!免得一会儿孩子又哭了。”
林昶陌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眨眨眼,“鹿鹿,来,外公给你夹你妈咪小时候最爱吃的可乐鸡翅,鹿鹿要多吃点,才能长高高。”林昶陌夹了块可乐鸡翅给林鹿。
吃完饭,林昶陌在厨房洗碗,林玥走过去,“爸,我来吧!您去陪陪鹿鹿,他也是从来没见过您,您去和他玩玩,熟络熟络感情。”林昶陌看了眼客厅里的林鹿:“好吧!”取下围裙递给林玥。
林玥洗完碗,林昶陌让林玥先陪林鹿玩,他去厨房洗点水果。
林昶陌洗了串葡萄,还有切成块的苹果。林玥用叉子叉了块苹果喂给林鹿。
门外有人在敲门,林玥起身去开门。林玥打开门,竟然是她现在最不愿意看见的程彦,林玥想都没想,关门送客。程彦用力抵住门,“小傻瓜,你别关门,你让我进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林玥使尽浑身力气推门,“我没有什么话想跟你说,你走吧!”陪着林鹿在客厅玩的林昶陌看了眼门口的程彦:“玥玥,你让他进来,爸爸有话跟他说。”
林玥回头看了眼林昶陌,林昶陌闭上眼点点头。林玥才肯松手放程彦进来。
林玥从玄关处的鞋柜拿出一双男士拖鞋,扔在地上:“进来先换鞋。”说完,林玥头也不回的往客厅走。程彦脱下鞋,穿上拖鞋。
程彦走进客厅,一眼就看到林鹿的存在,林玥把林鹿抱起,把林鹿的头埋在自己的肩膀上。
程彦咽了咽唾沫:“小傻瓜,他是谁?”林玥没回答。林昶陌看了眼林玥,“玥玥,你去把我书房里的的那瓶清酒给我拿出来,然后就带鹿鹿出去玩会儿。”
抱着林鹿的林玥往书房走,把林昶陌让她拿的酒拿给林昶陌。带着林鹿去换鞋。林玥帮林鹿把鞋穿上,临走的时候,看了眼林昶陌:“爸,他不能喝酒,你别让他跟你喝酒。”
林玥带着林鹿走进电梯,林鹿牵着林玥的手摇了摇林玥的手:“妈咪,刚才那个人你叫他程彦,他是不是你今天和干妈她们说的那个程彦啊?”林玥蹲下身子,双手揉了揉林鹿的脸:“林鹿宝贝,你记性怎么就这么好啊!你别管那么多,妈咪一会儿带你去你另外一个外婆家玩!”
林鹿伸手拿开林玥的手,摇摇头:“不嘛!妈咪,你就跟我说说那个程彦的事情嘛!好不好嘛?”林鹿凑上去,往林玥的脸轻轻一亲,对着林玥撒娇:“妈咪,你就告诉我吧!你就满足一下鹿鹿的好奇心嘛!”
林玥站起身来,叹了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一会儿睡觉前妈咪给你讲睡前故事的时候给你说。”林鹿高兴得跳起来:“好耶!妈咪最好了。”
到了三楼,电梯门开了,林玥抱着林鹿走出电梯,往0304走。林玥敲门,林玥的伯母就来开门。
伯母看着林玥,脸上有些惊讶:“玥玥,你回来了?快快,进去坐。”林玥鼻子有些发酸,笑着点点头,跟着伯母进去。
林玥一进门,伯母就忙前忙后的,给林玥和林鹿倒水,洗水果。林玥看了眼厨房里的伯母:“伯母,你歇会儿吧,都是一家人,不用跟我们客气。”伯母洗完水果端出来,放在桌子上。
伯母看了眼林玥旁边坐的林鹿,笑着说:“玥玥,这是你孩子啊!都这么大了。”林玥摸摸林鹿的头:“是啊!他叫林鹿,林鹿宝贝快叫外婆。”林鹿甜甜的喊了声:“外婆。”
林玥喝了口水问:“我哥他们几个还没回来啊?”伯母叹了口气,摇摇头:“你哥他们两个早就没和我住了,你伯父家的两个哥哥也是,你三哥和你小哥说是去开个二手车转让店,大哥和你大嫂在外照顾孩子读书,二哥和二嫂在重庆照顾你侄女。现在我们三家一大家子就只剩下你爸,伯父伯母几个了。”
另一边,林昶陌打开酒瓶盖子,倒了杯酒:“这酒啊!时间越长越好,这瓶酒呢,是我准备跟我女婿一起喝的,没想到,现在居然打开了。”
站着的程彦对着林昶陌喊:“伯父。”林昶陌抬头看程彦,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站着干什么,坐啊!”程彦不敢违背林昶陌的命令,乖乖坐下。林昶陌拿起酒杯,猛的喝了一杯酒,趁着酒劲,对着程彦大骂:“臭小子,你知不知道玥玥一个人带孩子有多苦?她不仅要带孩子,还要上班,整整五年,五年啊!我都不敢想象玥玥生孩子的时候有多痛,她都一点都没给家里讲过。”
程彦双眼猩红,“如果我知道小傻瓜和孩子的事情,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可是小傻瓜消失不见了五年,这五年我一直都在找她,可是一直没有找到。现在她带着孩子回来了,我一定会争取得到她的原谅,好好照顾她和孩子的,承担起当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爸爸的责任。”
林昶陌又一口闷了一杯酒:“你放屁!当初玥玥怀孕你都不知道,现在玥玥带着孩子回来,你又想得到玥玥的原谅,别先说得到玥玥的原谅,就连我都不会原谅你,我也不会把玥玥交给你。孩子是玥玥一个人生的,也是玥玥一个人养大的,你有什么资格让鹿鹿叫你爸爸。”
程彦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伯父,我是认真的。我爱林玥,从来没有改变过,林玥是我认定的人,我绝对不会放弃她的。林玥是我度过最难熬的日子的唯一念想,我绝对不是因为孩子才会去林玥的。伯父,你可以放心把林玥交给我,我会对她好一辈子的。”
林昶陌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程彦,站起身把程彦扶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该跪的人不是我,是玥玥和鹿鹿。我原谅你,不代表玥玥原谅你了。”
程彦喜极而泣,“伯父,您能让我看看林玥,跟她说说话吗?”林昶陌叹了口气,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给林玥打电话,让她回来。
接到电话的林玥抱起林鹿,跟伯母说一声,就走进电梯。
林玥回到家里,林鹿已经睡着了。林玥无视坐在沙发上的程彦,直接走进卧室,把熟睡林鹿放在床上。
林玥走出卧室,程彦从沙发上站起来:“玥玥,你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你和孩子的事。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
林玥一改刚才的冷漠,脾气一下就冲起来:“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你别想跟我抢,你也没有资格跟我抢。”“我没有想要跟你抢孩子的意思,我只想照顾你和孩子。”程彦哽咽的说。
林玥看了眼程彦:“没有最好,你现在可以回去了。”程彦看了眼卧室里熟睡的林鹿:“你总得让我见见孩子,让我妈看看孩子吧!我妈她现在就希望我能找个女朋友,结婚生子。”
提到程妈,林玥的眉头一皱,今天看到阿姨的时候,她脸上的皱纹也多了,看上去像老了十岁。正当林玥犹豫不决的时候,林昶陌开口说:“玥玥,你总不能让你程阿姨一辈子不知道鹿鹿的存在吧!孩子也不能一辈子没有父亲,今天你就带着孩子跟他回去看看吧。”
林玥还是很听她爸爸的话,“好吧!我去抱鹿鹿。”转身往卧室里走,轻轻抱起熟睡的林鹿。林鹿显然是被林玥弄醒了,林玥拍拍林鹿的后背:“鹿鹿宝贝,乖一点啊!妈咪带你去奶奶家,到了奶奶家妈咪就给你换睡衣睡觉。”
林鹿一听到说是去奶奶家,瞬间就清醒了:“真的吗?妈咪!你要带我去奶奶家,那我是不是就可以看到爹地了。”林玥看着林鹿那么期待见到自己的爹地,有些心酸。林玥知道,林鹿虽然嘴上说着不想知道自己的爹地是谁,但是心里依然渴望父爱,渴望一个完整的家庭。林玥有些哽咽的说:“是啊!鹿鹿宝贝很快就能见到爹地了,而且爹地还来接我们了,妈妈帮鹿鹿把鞋穿上,鹿鹿出去找爹地好不好?”
林鹿高兴的点点头,林玥帮林鹿把鞋穿好,林鹿就迫不及待的往卧室外跑。
林鹿跑到客厅,看到客厅里站着的程彦,跑过去抱着程彦的腿,甜甜的喊:“爹地!”程彦听到林鹿喊爹地,高兴的抱起林鹿。
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林玥看着这一幕着实有些心酸,心想,鹿鹿可能真的很想要一个爹地吧!或许我是不是错了,当初我应该留下来。
林玥咽了咽唾沫,眨眨眼,把林鹿和她的睡衣那袋子装好,就朝客厅走过去:“走吧!鹿鹿,妈咪抱你,爹地抱你手都抱酸了。”林鹿看了眼程彦,程彦说:“不会,爹地好久都没抱过鹿鹿了,让爹地好好抱抱鹿鹿。”
林玥没再说什么,跟着程彦下楼,去了程彦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