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其实并不是暗淡无光的人,只不过她不想露出漫天星光给不重要的人欣赏;有的人坚硬如钢铁,内心却只为一人柔软;有的人从来不哭泣,哭的时候望着天空把泪水倒回去,却会为了一个人,哭得像孩子。
男生也同理而言。
大排档里,周围吵吵闹闹,新鲜的海鲜在桌子上冒着热气,沈亦懒散地撑着桌子,眼睛看着一处,有些空洞无神,灯光照在他脸上,整张脸像是发着光,海波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递给他,沈亦没接过,只是懒懒地掀起眼皮;“三皮,我不想抽烟,越抽越烦。”
皮哥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些什么,但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沈亦眼睛看了一下周围,在几个小弟和皮哥身上绕了一圈,破天荒地露出了情绪,笑着说到;“是不是很讽刺,我,哈哈哈。”皮哥和小弟们,一看看我,我看看你,迟疑了一下,不敢接话,最后皮哥深呼吸一口,迟疑了一下问道;“那个李锦年?”
沈亦听见这个名字,低头笑了起来,沉沉的带着质感的笑音,他说;“很莫名其妙,我他妈的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邪了。”
沈亦这句话说出口,在场的人全部都呆滞了,或者说懵逼了,就连皮哥都不可置信地看着沈亦,瞪大眼睛;“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操,哥,就见过几次面啊!”
沈亦眼底一片深沉,冷静说到;“老子说,老子认栽了。”
皮哥非常吃惊自己大哥的发情,而且发情对象还是一个“精神病”,也没多出众,顶多有些特别,皮哥觉得有些奇怪还有些荒唐,神色晦涩不明地盯着沈亦;“你疯了,哥。”
几个小弟也不敢出声,一阵沉默之后,沈亦动了动嘴;“老子没疯,没有的事。”
他很讨厌现在的自己,只要想到李锦年,他的所有自我调节都是白费,他自己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
沈亦站起身子,踢开椅子,转身走了,不悦的神色让小弟们不敢吭声。皮哥也快步跟上,“哥,哎,哥。”
皮哥追上沈亦,在一个巷子口路灯下,沈亦从口袋里拿出烟盒,皮哥马上上前,用手捧着,给他点烟。
沈亦吸了一口,吐出烟圈,自嘲地笑了笑,是啊,好多姑娘喜欢他,对他投怀送抱的不止一两个,可他偏偏对一个高中生有意思,可笑。
薄薄的唇里,吐出一溜儿烟,指尖微微抖了抖,没吸多久,沈亦把烟扔地上,用脚使劲地踩了几下,路灯斑驳的光影照在他脸上,显得有些冷漠和不屑;“老子真的不信自己会载在一个高中生的手上,但是,去他妈的,我他妈认栽。”
皮哥静静地呆在他旁边,看着沈亦神色模辩的侧脸,叹了口气,就是那么短暂了一刻,沈亦的一句话,皮哥相信了,有时候,对一个人一见钟情是没有缘由的,对一个人的喜欢也是没有缘由的,心脏在那么一刻就是自己跳动了,猛烈的好像要蹦出来了。
有人说,世界上美好的东西太多,立秋傍晚从河对岸吹来的风,和二十岁笑起来要人命的你,可是沈亦每次见到李锦年,她都是冷淡的表情,但就是那种表情,那个人就那么让他心动了。
让沈亦怎么说,他看她第一眼,那双未曾染俗世的干净的眼睛,却带着不属于那双眼睛的冷淡、疏离,还有那双手,是怎么样的一双手,莹莹如白玉,她认真坐在画板前作画的样子,没有了疏离,却带着几分温婉,见她的每一次,他都会抑制不住自己心脏的跳动。
皮哥看着眼前没有之前一丝一毫意气风发的样子的男人,一肚子火气,狠狠地说到;“哥,人家有男朋友,而且你帮她做再多的事情,她也不会记在心上。”
沈亦的眉毛拧成一团,烦躁地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他忍受不了,他在无数个夜里反复提醒自己,提醒自己不能动心,不能动心,但是他失败了。
晚风吹过,两人都默不作声,只听见树叶随着风儿“沙沙沙”的声音。有的人,喜欢一个人是带着执念的,成疯成魔都是一念之差,年少的喜欢像一根刺,不知不觉就那么几瞬间就扎进心头,想拔掉,剔不掉,这种感情晦涩又有点扭曲,不是被青涩、甜蜜、心动滋养的,它夹杂着最深处的欲望,无论结果如何,内心深处都明白一个事实,她是自己得不到的人,或许不该得到的人,她不会属于自己。
皮哥拍了拍沈亦的肩膀,把烟掐掉,声音低沉地说;“走吧,哥,你要是烦躁,老子陪你喝点酒,他妈的,酒解千愁。”
沈亦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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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结束,暑假,李锦年和王予墨在何茹的支持下,在沙市玩一个暑假。
出发的车票是早上七点半,两人一大早就被何茹叫醒了,两人稀里糊涂去车站,糟糕地遇上了堵车,在到车站还有一公里左右的路程的,夏天天亮很早,这个点,阳光就已经很毒辣了,王予墨和李锦年下车,拉着行李一路飞奔到车站,离出发还有六分钟,赶到了。
上车后,两人脸上都带着汗水,喘着气,王予墨拉着两人的行李箱,找好位置,放好,就递给李锦年一张湿巾纸,弄好之后,两人坐在位置上,相视一笑,松了口气。
王予墨看着李锦年,乌黑柔软的长发随意扎了一个丸子头,露出饱满的额头,肤色变白之后,五官更加显得精致比例完美,打底衫,扣子留了两颗,露出好看的锁骨和精致的脖子,脸上因为运动之后带着微红的颜色,粉嫩粉嫩的,格外让人心动,王予墨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带着一点慌张的剧烈跳动。
有时候,世界上一定会存在一个人,就是那么一个人,无论她哭还是笑,无论她什么样子,都能牵动自己的心脏和大脑。
李锦年忽然转头和王予墨对视,看着那双明亮得出奇的眼睛,心脏扑通扑通不停,咽了咽口水,脸一下子就红了,李锦年伸出手,紧紧地拥抱着王予墨。
王予墨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紧紧回抱住李锦年。
窗外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绿色的植物已经房屋在快速后退,一切都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