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一章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为什么呢?人家说兄弟难当,有难同闯,一杯酒可以从天黑喝到天亮;人家还说兄弟难当,有福同享,一辈子的兄弟情,山高水长。而我说呢,兄弟难当,误会难免,实在说不清的时候,一个人来扛。
记得那一天刚回到宿舍,一进宿舍门,老三就对我破口大骂“老六,XXXXXX(少儿不宜,省略此处污言秽语大约二百字),你TMD到底跟胡NN说我什么了?”
我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也没弄明白,先开口骂人,这算哪门子兄弟,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开完笑,不过这倒让我想起了一周前发生的一件事:
胡NN也是我班的同学,一个长相秀丽但是性格另类的女子,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开学自我介绍那一天,她直言反对男女处朋友之事,直言自己想当个修女,虽然当修女也不是个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在我们那个年龄段和那个氛围能说出这番话的也算是很另类的一种了。
有一天她忽然问我,觉得赵杨这人怎么样?问的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是自己兄弟,那当然要吹着唠了,我说我那三哥没的说,人仗义,够义气,对我们哥几个都很好,你问这干嘛?
“是吗?”她略带疑惑和忧虑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又接着问:“我是想问问你,他对女孩子怎么样?”
“他?那绝对是好男人的典型啊!”我不禁想起他追“班花女神”时的举动,不说无微不至,也算得上是尽心尽力了,我也没多想,便开口说道:“他追张昕的时候,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举动可不是我们一般人能做的到的,将来谁嫁他,一定会很幸福,哈哈,对了,你问这干嘛?”
“没、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我觉得咱班几个男生中,他是挺另类的一个。”她说的很轻,但我听的很清楚。
“是吗?我们没觉得他哪里和别人不一样啊?”她的说法令我觉得有些疑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指什么说的,可能是当时太年轻,或是那时根本就没考虑过也没细心观察过男女之间的事,也就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换做十年后的今天,也许我就能看明白了。
“可能是你们朝夕相处,所以没感觉到吧!”
“哦,也许是吧!”
就是这么一件事,难道赵杨指的是这件事?为了弄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我只好问他指什么说的。
“上个礼拜,203教室,你跟她说啥了?今天你不跟我说清楚就不好使!”他愤愤地说。
看来时间吻合,应该就是指这件事了,不过这又怎么了,至于让他发这么大火?此时我的心情反倒平静下来,当时我还真以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兄弟的事了呢,我只好苦笑着跟他解释:“你说这个事啊?她问我你人咋样,我说你挺好够义气,她问我你对女人咋样,我说你是好男人典型,以前追班花时就能看出,你对女人无微不至,将来一定是个好丈夫,就这些,没了!”
“少他妈跟我装,还有呢?”他居然不信。
“没了,就这些啊?”我也开始有点动气了。
“你没说我是花花公子?”他居然弄出这么一句话来质问我。
“没有啊!”我没说过的话,可以斩钉截铁的回答他。
“你没说我始乱终弃?”他似乎是听了什么挑拨离间的话。
“没有!”我的声音分贝也在不自觉的提高。
“你真TM两面三刀,我再问你,你有没有说我现在和张昕在一起?”他言之凿凿的问。
“你有病啊,这都哪挨哪啊?”我忍无可忍了,这怎么又拉了一个无辜者进来,于是就大着嗓门跟他理论,“当初你追张昕是尽人皆知的事,后来人家张昕选择了富饶也是人所共知的事,你现在问的这些事又关我什么事?”
“老六,你他妈就是一个好使坏的人,我没你这兄弟!”说完,他居然一拳挥了过来,我一闪,打在了我的肩上,我没站稳,坐在了大哥的床上,老三做势还要上,大哥一把把我拉到身后,对赵杨喊到:“老三,你有啥事不能好好说,还TM动手?傻子都看的出来,老六不是那人。”
“操,少TM装了,他就是那人,以后少TM跟我说话,有多远滚多远。”说完,摔门走了出去,我刚要站起来让他把话说清楚,老大把我拉了回来,“别管他,神经病,让他自己想去,见色轻友的家伙,操!”我心里委屈,又说不出来,这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哑吧吃黄莲,只好任泪水奔流了。
从那以后,赵杨和我的关系一落千丈,不仅如此,慢慢地他也疏远了其他的兄弟,没人知道是为什么,只知道他现在每天和胡XX出双入对,后来他们很少回寝室住了,到镇里租了房子,过起了二人生活。再后来我们兄弟也就渐渐的明白了点什么,不过谁也没说什么,毕竟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只是从那以后,我们给他贴了个标签:为了兄弟可以两肋插刀,为了女人可以插兄弟两刀的家伙。但是兄弟一场,我们还是祝福他们,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那都是后话,只是到了十年后的今天,我们七兄弟还在保持每年至少一聚的时候,毕业后的他,就再也没出现在我们的眼前,踪迹全无,杳无音信!
还是要回到那个时候,我心里委屈又无处诉说,晚上又睡不着,于是就到西墙看星星,想心事,忽然听到后面有脚步声,我回头一看,来的竟然是“绝世好人”。
“这么巧?”我好奇她怎么会走到这里来,一般情况这里是很少有人光顾的。
“巧什么巧,我是专门来看你的?”薛晶调皮的做个鬼脸,人已经走到了墙下。
“专门来看我?为什么?”这更让我疑惑了,虽然平时关系不错,又是联谊对象,但交流很少,她更是从不求人的一个人。
“先拉我上去呗,仰头说话很累的。”她调皮的伸出一支手,我略微愣了一下,但还是把手伸了出去。第一次拉她的手,软软的,暖暖的,虽然没有夏威那种令我脸红心跳的感觉,但是心里却觉得很踏实,仿佛我就应该是那样的感觉,顺理成章,十分自然。她上了墙也不着急说话,往墙上一坐,悠着腿,抬头看天上的星星,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你来找我干嘛?有什么事吗?”我见她不说话,就主动开口问她。
“没什么啊,就是知道你心情不好,过来看看你。”她说的很随意,也很简单,但这简单随意的一句却让我觉得很温暖。
“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我侧着头问她,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我们舍那么乱,和她楼上楼下住着,她又怎么能听不到?
“唉呀,你们舍搞的那么大声,整个楼都快听见了,我在你们楼上还能听不见?”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在这?”这个问题确实是我疑惑的。
“都一年半了,你差不多天天晚上来这,而且总是九点一刻,想找你还不容易吗?”她说的又是很随意,但是我听着却不是那么随意,她对我每天来西墙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难道她关注我很久了吗?
“你说的也对,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我依旧不解地问。
“这说明不了什么,你想多啦!我也不是想打扰你的生活,你每天思念她,那是你心里的事,我也不会多问,我来只是看看今天你们寝室发生的事有没有影响到你。”看来她对我和夏威的事很了解,她也很热心,总是在想着帮助别人。
“没什么,都过去了,清者自清,没什么好说的。”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我不想多说。
“嗯,你能想开就好,有些事勉强不来,有些误会是解释不清的。”她就是这样,总能说到别人心里。
“你也是这么想的?”我顺着她的话说。
“老实说我不该在这里说别人的闲话,但是这件事说出来也许对你们兄弟或者对她有好处,是关于胡NN的。”她说话并不喜欢转弯抹角,有什么就说什么,当然这样的性格是好的,可是也容易得罪不懂她的人。
“你快说说看!”我很想听听她带来的信息。
“其实在我们女生眼中,胡NN是一个挺‘特’的人,和我们接触也很少,而且她的占有欲很强,凡是她喜欢的东西,基本上都不让别人碰,更不要说她的男人了!”她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在我听来却好像听到了个炸雷在耳边轰响。
“什么?他的男人?怎么回事?”我一头的雾水。
“你不知道吗,赵杨和胡NN是一对,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她一幅很惊讶的眼神看着我,像看个怪物一样,而我确实不知道这回事。
“我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我睁大眼睛问她。
“天哪,这事你都不知道?还记得前段时间胡NN请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假吗?”她给了我一个提示。
“有印象啊,那又怎么了?”可惜我的脑子像是短路了,当时就是没反映过来。
“晕,你们男人就是心大,你没看她请假的时候脸色发白,身子很弱,八成是打胎的结果,那段时间赵杨也经常不在,估计是在照顾她。”她也不隐瞒,把知道的都说了。
“Oh,My God!”我听后一拍脑门,心里豁然开朗,想不通的地方终于明了,怪不得赵杨会那么大反映,怪不得赵杨会误会我(也包括怪不得后来赵杨为什么疏远了众兄弟),这一句话点醒了我这梦中人,“原来如此,我心咋那么大呢,这事都没发现!”我懊悔不已。
“你呀,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夏姐身上了,一双眼睛里只有你那梦中情人,其他的事哪还能入你的法眼?”我被她说的脸一红,但是没什么可狡辩的,因为人家说的句句是真。
“唉,我真笨哪,害人害己!”我喃喃自语。
“也不能这么说,这事并不怪你啊,胡NN在我们女寝时就说过,她喜欢独自占有,既然她有了赵杨,她就不可能让别人和她分享,也包括你们这帮兄弟,所以在我看来,发生这样的事很正常,早晚的事!”她一幅高深莫测、高瞻远瞩的样子,看着有点逗人发笑,可是我那时的心情根本笑不出来。
“也许是吧,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想失去兄弟!”
“那不是你想不想的事,是他想不想的事,人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他要真想断手断脚去换件衣服,你又怎能拦的住?省省吧,少在那自责啦!”有时我真的挺佩服她的,有时候看问题比我们男人透彻多了。
“兄台批评的是,小生受教了!”我双手一拱,抱拳一礼,她嘻嘻一笑,做个鬼脸,转头又去看星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