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中午放学,齐昧一放学便冲出了教室,走之前特意叮嘱宋丘,别忘了他说过的话。
宋丘拍拍裤兜,“电话保持畅通。”
“OK。”
没坐公交,打的过去的,下了车就给宋丘发短信,进去以后,直奔秦礼的住处。
她走得快,着急,只想快速解决掉回家,在秦礼给她发短信之前,她是没有他的电话的,此刻,站在十字路口,她试着拨通那个电话。
一秒、两秒、三秒……十几秒钟过去了,电话依旧没人接,挂了电话的那一刻,却收到了秦礼的短信。
“我在家门口等你,快过来吧。”
齐昧看着这句话,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字里行间是一种陌生的,令人堪忧的信息。
对于秦礼这个名字,让她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感,也许,她应该再谨慎一些,细心一些。
齐昧从另一条街过去,穿过一个微型体育场,绕到秦礼家的后方,靠着墙,悄悄走过去,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她后退两步蹲下。
声音不算清晰,但是能听到。
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说:“看见她就压制住她,知道吗?我听说她身手不错,千万别让她跑掉。”语气发狠,似是有深仇大恨,齐昧听到的这个声音非常的耳熟,可以说,是噩梦般的声音。
那个男的很听话的答应着。
她又往下蹲了蹲,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两个垃圾桶的中间,空气中弥漫着酸臭之气,她捂住口鼻,皱起了眉。
理智告诉她要求救,她立马拿手机准备给梁宁打电话,但想起宋丘还在等她的消息,便决定给宋丘发短信,短信内容是:非常不好,找梁宁,通知我爸。
发完短信,齐昧继续蹲在那里,更使劲的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发出声音。短信发送成功的三秒内,宋丘打来了电话,不过齐昧不敢接,她不能说话,这一刻,她非常庆幸,自己的手机调的静音。
她听到有脚步声靠近,攥紧了手机,往后躲去,脚步声越来越近,这种压迫感令她呼吸难受,她低下了头,全身都往垃圾桶上靠。
可是,没有用,她还是被发现了。
“七七?”
齐昧的瞳孔放大,惊讶和恐惧再次侵袭了她,下一秒,那个女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已经看了过来。
齐昧怕她走过来,拉起眼前的人就跑。
后面的人反应过来,大声喊着:“是她,就是她,她就是常齐,快去抓人!”
被喊的男的,全身都是肌肉,块头很大,被抓住一定完蛋。
“发生了什么?”问话的人是秦礼,刚才就是他看到了齐昧,喊的她。
“一会儿再说!”
原本齐昧拉着秦礼,在这之后,秦礼反拉住齐昧,“跟我来,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秦礼拉着齐昧,跑的飞快,如果换了一个人,不一定能跑这么快,可这两个人,小时候跑太多了,早就练出来了,这也是为什么郭嘉铭知道齐昧可以参加接力跑的原因,他见过齐昧的速度,也了解过这背后的原因。
足足跑了两条街,两人才停下,没想到的是,那位大块头男竟然没甩开,此时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两人眼前,他一路跟过来,丝毫没懈怠,无奈,两人只能继续跑。
眼看着前方已经没了路,秦礼当下决定,和大块男硬碰硬,他拦下人,死死抱住,冲着齐昧大喊:“七七!跑!快跑!”
秦礼拼命抱住那人,额头的青筋暴起,齐昧犹豫着,她做不到先走,她怕秦礼抵不过,可又想着,也许她跑了去搬救兵才是对的。
看她在犹豫不决,秦礼又喊道:“七七,听话!快跑!”
他死死抱住,大块男一下又一下的拳头,重重打在他背上,齐昧到底是不忍心,拿起旁边的石头子扔向大块男,大块男生起起来,横眉竖眼,紧咬着后槽牙,又往秦礼背上重打了几下。
“你放开他!”齐昧喊道。
这话是对大块男说的,大块男冷语道:“是他放开我,我不想打他,我只要你跟我走。”
“你先放开他,我跟你走。”
“七七!你疯了!”
齐昧不理他,只对着大块头说:“我跟你走,你别打他了!”又喊秦礼:“别抱着了,我跟他走就是了,常安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听到常安这个名字时,秦礼一下出了神,手上的力也松了下来,大块男找准机会,手肘在他背上重重一击,扔向了一边,腾出手来的他,立马去抓齐昧。
齐昧被他拉着走,她看了眼秦礼,还好,没有很严重。
这个人是秦礼,她不能丢下他不管,如果她走了,在她走掉的这个时间里,秦礼会被怎样对待,是她不敢想的,她不能这样对秦礼,那样的后果是她承受不起的,同样的,梁宁也承受不住,她不能,一下子害两个人,这会让她的愧疚之心泛滥成灾。
那边的宋丘无法联系上齐昧,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一边给梁宁打电话一边想出门打车,他要去楼村,他待不住,多停留一秒都在把齐昧往最坏的边缘上推。
梁宁接到电话,立马赶来与宋丘汇合,并叮嘱他不要去楼村,先见面,见面再商量。两人见了面,一个冷静,一个急躁,任凭梁宁如何安慰他,他都无法平静下来。
“你冷静一点,我已经通知我爸了,我爸正在赶来的路上。”
“我管你爸呢,齐昧电话已经接不通了,我怎么可能冷静,我一点也冷静不下来。”
“你必须冷静,你要把事情跟我说清楚,齐昧到底为什么去楼村?”
宋丘渐渐冷静下来,呼吸趋向平稳,他在脑子里搜索着,搜索齐昧跟他说过的话,准备一字不落地告诉梁宁。
“秦礼约的,不知道什么事,只知道很急,而且不让任何人跟她一起,只要齐昧。”
听到秦礼的名字,梁宁惊讶了一下。
“秦礼?他约齐昧都是经过我的,怎么会直接找齐昧,他能有什么事找齐昧?”
“我怎么知道?他就发了一条短信,我都是听齐昧说的,她说多少我听多少,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
宋丘正在气头上,焦躁非常,话里话外的重点也都说不清楚,问一句爆炸一句,梁宁只好另外找思路。
秦礼绝不可能自己约齐昧,有事也绝不会找她帮忙,发短信的肯定不是他,那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