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Part.5 光明一直就在前方(上)
时间来到了12月的26号, 2020年迎来了最后一周。
“有消息了,果然还有一段时间,二月九号这样”——我
“然后在那之前,我下周五有完整一天是在家的”——我
“下周五吗,那你想去打球不?”——罗同学
“可以”——我
“可是我还没想好地方,你有想什么主意吗?”——罗同学
“暂时没有,不过我尽量找一找吧”——我
“嗯,对了,我去问问星悦你觉得怎么样”——罗同学
星悦?看到这个名字,我竟然感到了一丝丝的陌生。“奇怪,这段时间来我经常在想着这个名字,可是为什么,真正看到别人再次提起时,我会感到一丝陌生?不过如果她有机会来,那当然太好了。”我心想。毕竟无论如何,星悦那般强大仍是我努力的目标之一,我为此我一直在努力提升。
“可以,你试试看”我假装轻描淡写地回复,实则内心有着不小的期待。
数分钟后……
“星悦说她没空,她还没考试”——罗同学
“嗯,行吧,那我先继续办事了”——我
“我好像只能说加油了,抱歉啊”——罗同学
“不要说抱歉呐,都是朋友,能说声加油就足够了”——我
“希望你一直加油”——罗同学
“好”——我
……
今年的最后一次月考也在26号这天结束了,在这之前,我曾经历了两段小小的消沉期,不过我全部靠自己坚定的信念走出来了。
很遗憾的,直到如今,两位舍友的价值观依旧与我迥乎不同,尤其是在人生观和友情观方面,我不敢苟同他们的态度。他们当面调侃我的梦想,把我的追求当成笑话,甚至作为他们俩取乐的话题,情商着实让人堪忧。
但是我不可能因为他们的一两句话而有任何动摇,而是以一种批判性的态度理解他们的人生态度。一位舍友是缺少实践精神与经验的理论家,另一位则是被“欲望”控制的悲观友情主义者,我从来不在他们做过多的评论,只是一笑带过。
与别人悲观、逃避的思想不同,我有我自己最明确的追求。他们对于我梦想的不认可、亵渎、玷污,皆与我的努力追梦无关,我无需动摇。我拥有着一种高层次的排除干扰的信念,源自未来必定成功的自信。“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更强一定不会错。我的青春,由我自己来定义!
没错,逃避是一种选择,但我不屑于这般消极!
第二段低沉期在12月21号,正是百日闭关的第60天。那时的我因为连续几次的晚测差错,久违地对自己的努力和未来产生了些许的疑惑。精神状态不佳的我怀疑未来值不值得我这样努力。当然,一向乐观的我很快就想通了,一罐天地壹号的苹果醋就可以解决(我习惯在低沉的时候喝苹果醋,算是犒劳一下自己的努力),不过这次消沉倒是足足调整了一天。
至于约球,事实上我没想到那么快就要再次面对罗同学了——从寒假提前两个月到了元旦假期。我现在对她的态度已不可同前而语矣,毕竟她明知影响的前提下仍做过一件对我不利的事情,即使我尚未清楚真相,但我不会再对她放松警惕了。如果不是庞学姐替我严格把控好了Q号,说不定外界信息真的可能将我错乱。
30号晚,班级将举行一个庆祝夜,算是欢送走情感复杂的2020这一年,这一充满变故的年份。
因为接近年末,且刚考完12月大考,大家的都比较开心活跃,老师也管得宽松了一些。难以置信的,我甚至在29号就得到了手机,意思是说手机只收上去了两天。
西大附中的老师批改效率永远不需要担忧,25号开考,28号成绩便全部出来了。这次12月大考的难度属于一般水平,不算太难,但也不能说容易,我取得了两个里程碑般的成就。
首先是英语。在我百日闭关的前50天里,我率先对英语下了不小的功夫,不仅刷完了英语小本套题练习册,更是把一轮复习的大本全部内容完成了,基础不断得到巩固和加强,终于在这次12月月考中考出了137分的亮眼成绩,名列班级前五。在我看来,英语是最好提升的一门科目,也是最具性价比的科目。只要语感和词汇量上来了,再结合自己的理解能力,就可以很好地取得不低的分数,比数学和语文提升要快,要明显得多。
接着是理综。自从开始百日闭关,我便一直在认真地跟着老师一轮复习的节奏。物理,化学,生物都不能落下,打造好基础知识的地基,培养出属于自己的各个学科的理论思维,再把自己的做题顺序确定好,理综就能便能实现有效提分。终于,在这次大考难度中上的情况下,我考得了205分的成绩,终于从班级末尾水平提升到了中间的地方,初步形成了理综的攻克理论。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我的语文和数学发挥失常了,分别得到了96分和102分,没能有效发挥出来。但我在认真分析试卷后,发现还是很有机会得到更高分的,还需要再继续努力下去。
革命尚未完成,同志们仍需努力!
我的父亲在得知我的成绩后可谓半喜半忧,不过我向他承诺:一轮复习完成之时,百日闭关结束之日,就是我陈耀辉觉醒之时!放下心来,再给我一点时间,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到更好。
29号时,我向罗同学提供了西大的东体育馆乒乓球馆作为约球的场所,同时自己也骑车过去打听了打听,1月1日是可以提供乒乓场地的。有了场地,我开始想让她进来的办法,西大管出入管得很严,但是我们中加学院的请假条是可以被认可的。于是偷偷地去准备了两张有效的请假条,就等着到时候进来了。
聊着聊着,我不想放弃一种可能,便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对了,你回来以后有和星悦见过吗?”——我
“没有,本来约好周四去玩的,但是因为一些事情取消了”——罗同学
“你觉得,我们可以去和她见一见吗?去医科大”我有些紧张地发出了这条消息,即使可能性不大,但我还是好想见一见星悦,见一见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名字,即使已经逐渐陌生,回忆逐渐模糊,但我想见一见她,世界上那般美好的存在。
“她不在NN市本部的校区,你有问过她吗?”——罗同学
“原来如此……没有”——我
“你早点休息吧,我去问问,到时候再聊”——罗同学
“嗯,好的。不得不说,想见星悦一眼,感觉挺难的(感叹)”——我
“哈哈哈,等她放假就好了”——罗同学
聊完,我长呼出一口气,平复下刚才逐渐变得激动的心情后,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了。
当我上完上午的课,打开手机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被震惊到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和罗同学的聊天界面。
“问了星悦,去她学校比较困难”——罗同学
“周五可能有空,可以期待一下”——罗同学
可能有空?我倒吸一口气,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她真的改变主意要过来了?即使还没考试,即使离市区依旧有段距离,时间紧迫,也还是想过来与我们一见吗?
夜晚,中加学院两个班举行了整个学年最大的一次庆祝晚会,也是复读以来持续时间最长,最放松的一次晚会了。我们的活动从七点持续到十一点,整个晚上都可以暂时忘却学习,好好地放松一次,缓解长期以来高强的学习压力,促进同学间的友谊。
我们点了许多外卖烧烤,准备了几个小节目,还有一部电影,作为庆祝晚会的主要内容。
我在那晚玩得很开心,有吃的,也有电影可以和大家一起看,自从上次中秋晚会之后,确实很久没有组织这样的团建活动了。
这一天,离高考还有159天,百日闭关进行了70天,即将进入最后的闭关阶段。
……
“放学了,我拿到了三张请假条,有了它们,你们就可以随意进出西大了”
“哈哈,行,你想几点?”——罗同学
“星悦有空”——罗同学
看到星悦真的打算过来了,我终于再也无法掩饰我的激动,回家的路上一路狂奔,开心得像个三岁的小孩子。夕阳之下,一道身影在人群中穿梭,穿过一个又一个路口,带着愉悦的笑容,奔向属于他的家。
明天就是约定的日子了,也是2021年的第一天,1月1日,周五。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事情真的会如愿那般顺利吗?
第二天,当我看到手机上西大微体院突然发来的消息,心头骤然一紧。
西大的乒乓球馆,竟然取消了早上的全部预约,仅仅开放了晚上六点以后的预约。这意味着,我之前的预约是无效的,这是当天才知晓的事情!
我感受到了一丝不妙,立即联系了习惯打乒乓的老爸,他应该知道哪里可以约球。简单地咨询后,我花了半个小时试着联系了四家乒乓球馆,可是竟然全部没有早间场!我也尝试了能不能加价开场,可他们居然全部一口拒绝了。事情发展得极其不妙,然而时间已经临近中午了,我们约好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半,还剩最后一个地方存在未知性,恐怕再不采取行动就来不及了。
我冲到大道上,连忙打了一趟出租车,火速前往南宁体育局。同时,我也向罗同学转告了这个坏消息,说得很不甘,但我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1月1日不适合约球。前往体育局的路上,我有些自责,责备自己的考虑不周——如果我能再多花点心思考虑,如果我能够再多确定一下,如果我能……
星悦现在已经和罗同学见了面,而如果不是因为约球的事,我还有机会再见到他们吗?如果我干不好这件事,也许见到星悦的我也不会甘心吧?明明是我说好的,会找到地方打球。
下车,我直奔市体育局的乒乓球馆,那个我曾经训练的地方。
然而,迎接我的,竟是紧缩的铁门,让我近乎绝望。这已经是最后几个有机会打球的场馆了,如果连这里都不行,那么我还有选择吗?
不行,我必须再赌最后一把!
我冲出市体育局的大门,闪身向右方奔跑——这最后一赌,回到东校园体育馆!除此之外,我竟已别无选择。管理体育馆的是学生,我应该可以向学长学姐们请求帮助,无论可不可行,这已经是最后的办法了。
才跑出几步罢,一阵刺骨的寒风骤然迎面滚滚吹来,单薄的衣襟抵挡不住寒冷,我缓下脚步低头抱胸哆嗦,努力平复下自己那不稳定的呼吸。少顷,我稍抬起头,环视起四周,就在此时,外界的喧嚣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里是……我不禁暗暗吃惊:周围的一切竟是如此的熟悉,而我上一次来到此处竟已是半年之前,也就是去年的那次高考。NN市第六职业技术学校,我还是再一次来到了这里,来到了那个我曾经失败的地方。眨眼半年,真可谓白驹过隙,岁月如流也。看到眼前不远处的那橙黄色移动奶茶店,我似乎忆起了一些事情。
一眨眼,一道模糊而熟悉的身影浮现在其前方。她正低着头点奶茶吗?我心想。
再一眨眼,一切烟消云散,我的面前却又空旷无人。
我的心头一震,刚才那道身影像是……星悦。
记忆中,她拥有一对充满善意的灵眸,戴着一副具有青春活力的曲框眼镜,额上留有灵动的刘海,瑕疵甚少的五官赋予了她甜美的笑容。
想不到距上次见面已是过去半年时光,而我依稀记得那个布满金色阳光的下午,那个心潮澎湃的下午,还有在此买奶茶的那个人。百日闭关70天以来,我时常夹杂着对她的思念,可是在时间的冲洗下,我却渐渐忘却她的模样。
星悦,星悦……
似乎是直击心灵的呼唤,下一刻,我鼻腔一酸,眼眶紧锁,心湖荡漾起大片波澜,久锁在内心深处的事物差点破开枷锁,奔走而出。
不对,还不是时候,我不能在这里停下来,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我强忍着泪滴,硬是克制住了情绪,下一刻便脚踏轻风,再次奔跑了起来。
云梦虽好,终成尘烟。我没有时间黯自神伤,有些事真的来不及,回不去。而现在的我需要做的,是不断奔跑下去,找到我那所寻之处。
过去的一切,无论好与坏,苦或甜,肯定亦或否定,终究都已成为时光中的过去式了,既已往,不必咎,杯洒得失忘去留。看看未来吧,海仍阔,天甚高,山风雨雪天地辽。前方仍充满了许多“可能”等着我们鼓起勇气去创造,去争取,我们必须前进。
寒风渐逝,喧嚣渐起,空中,一片树叶随风飘转而落,落在斑驳树影下,我与那道背影的交错之间,落在时光中,我心怀忐忑,从她背后默默走过的那一天。
“希望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你仍在微笑着。”
……
我气喘吁吁地停在西大的东体育馆门前,抚摸着锁紧的玻璃门,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我彻底陷入了绝望。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难受的无力感,强烈的挫败感,自从百日闭关以来,这是我第一次承认自己败给了现实。心中之疼痛,无法言语矣。
父亲也沉默了,他也没有办法再帮到我了,于是劝我冷静下来,大不了下次再约。他全程都在为我提找地方的建议,可都一一失败了,那也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
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我已经没有机会再去找别的地方了。
“可恶……我该如何面对他们,我……”我强忍着情绪的波动,骑上共享单车,带着心中的痛苦,前往了西大的正门。
“我一开始想不到今天的特殊性。害,没想到,没想到”——我
“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抱歉”——我
我停好单车后,走进商学院,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坐了下来。
真的很无力,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如此消沉的心境了,我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所想?我从口袋缓缓拿出手机,点开了QQ聊天界面,看看罗同学会怎样回复。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我并没有看到任何文字内容,只看到了两条语音消息。抱着忐忑的,会被攻击的可能,我戴好耳机,开始倾听这两段可能是最后的话语。
她们会怎么看我?好不容易约上一次,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好不容易有机会见上一面,她现在就在南宁,而我现在就在他们随时可以前往的地方。她会生气吗?我一直以来的说说总是提到她,她今天一定是抱着希望而来,若是被我如此打破,她会怎么想?而我,又该如何是好?
正当我仍在心乱时,声音一响起,我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没事的。如果,如果还真的找不到位置的话,那就……那你就自己去玩吧,我和罗同学出来……就是我们本来打算是说在打球之前先逛一下街,我们也挺开心的。如果说最后打不了球,那你也自己去玩一下嘛,今天过的开心就好了。”
“有机会再打,我,我早就想着放假以后我要打排球的,真的,我想了很久的。然后我同学跟我说让我们一起打排球,但是,但是感觉大家都十几号放假二十号放假的都有,然后我是十号左右,又比你们要早很多。这个,以后再说。但是想打球是真的想,排球乒乓球都想,篮球也想。”
这个声音,不是罗同学的。说者语气相对轻快,但我仍旧听得出说者是有些遗憾在里面的。
这个有些陌生,但却夹杂着一丝熟悉的声音,如果不是罗同学的,那么……应该就是星悦了。
我大为震撼,悲喜交加,涌上心头。待我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然泪流满面——实在是太怀念了,以至于当我意识到语音的另一头时,泪水已经不自觉沿着眼角流淌而下。
是的,现在,今天就是约定的日子,星悦就在NN市,就在我随时都可以赶到的地方,但也许见不到了。一想到这里,我就愈加难过,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橙包哭泣,为自己的无能而自责,同时,我似乎明白了一件事情。
“实话说,这真的是实话了”——我
“其实我一开始什么也没想,只是想见你们一眼”——我
我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悲伤,对于我而言,这一天如果真的有想要做的事情,那应该就是见他们一眼了。能见到他们,我就足够开心了。
“你在哪,现在”——星悦
“西大”——我
“去正门吧,我们过去”——星悦
还是要来了吗?
一次,又一次,为什么上天总想阻止我?这次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心愿,但也差点就要破灭了。
我擦干刚才实在控制不住落下的眼泪,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随后稳稳地站起身来,把自己的神情调控回最佳状态。
再次确认好我的状态已经OK了,我离开了商学院的大楼,走出南侧门。
没有时间再沉浸在悲伤之中,现在也不允许我自己再悲伤,因为……我要去见我的朋友了。
绿茵之下,微风轻拂,车水马龙的世界,充满欢声笑语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们,在十字路口一个人漫步的我。
我在广西大学正门的前方呆呆地站着,总感觉今天所经历,噢,这段时间来一直在经历的东西,像一场一直在做的梦一样。我所追求的未来,我所追求的美好,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如此的事物吗?我一直坚信着会有,所以一直坚持到了今天啊,坚持过了百日闭关的大多数日子。
我当初为何选择要开始百日闭关?因为我被赋予了勇气,决心慢慢来提升自己。百日闭关的路注定是孤独的,很少很少人能有如我一般的决心要改变自己,这条路是属于少数人走的路。我期盼着飞向更高的天空,所以我一直在练习摸高,可却遭到别人的否定。也有很多人看不起我的梦想,在我背后冷嘲热讽给我捅刀,甚至有人当着我的面调侃我的梦想,嘲讽我的努力。我艰难地往山顶上走,刺骨的寒风不能阻碍我的脚步,但却让我逐渐失去了温度,我已经逐渐忘却自己的模样。
可是,我用我的努力告诉了所有人,我的坚持,我的梦想,都是值得的。我不再是那个数学连100分都上不去的数学学渣了;我不再是那个理综总是卡死在180瓶颈的人了;我也不再是那个没有梦想,整天浑浑噩噩的人了。我现在,有着属于自己的信念,有着属于自己的执着,有着属于我自己该走的路!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百日闭关,不仅仅是寻找梦想的闭关,更是一次自我的寻找,找到属于我的生存之道。
如今,我曾经梦到的那位朋友就要出现在我面前了,那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美好。
真的……真的要来了吗?我的心脏止不住地忐忑跃动着,其实我也曾想象过重逢的场面,可是直到我真正要面对的时候,依旧紧张得难以克制住自己。每一分,每一秒,既像一个世纪般的漫长,却又像白驹过隙般短暂,一闪而过,来去不停,而我的朋友随时可能在下一秒到来。
可是我明明考试的时候都没有那么紧张啊……
“陈耀辉!!”
“咚,咚,咚……”终于还是来了吗?话音刚落,我身旁的世界于此刻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整个世界只有我与来者两人,我甚至清楚地听到自己那有些不稳定的心跳声在逐渐加速着。来者的声音既有些陌生,但却又是如此的熟悉。我心头一震,咽下一口口水,缓缓转过头来,当看到久违的朋友再次出现,还是如此的近在眼前时,我是如此震惊。此时此刻,我那浮想联翩的万千思绪瞬间停滞了下来,全部凝聚为我接下来说出的四个字。
“好……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