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会用什么样的语言去形容那段青春?”
“你猜?”
2017年。
八月的天气燥热无比,后天就是九月份了,天气丝毫没有降温的意思。
下午,亓芷寒一人独自坐着公交,打去炽翎高级中学看分班表。
虽说到校那天去看也可以,但她着实好奇,等不了报道那一天才知晓答案。
亓芷寒下了公交,走在斑马线上,阳光直直地照射下来,十分刺目,她微微压低帽檐,希望以此挡住部分光线。
进去学校里,也有很多提前来看分班表的新生。
所以,真的是人挤人,没看到自己在哪个班,便被挤出来了。
亓芷寒无奈又不服,帽子差点掉在地上,她扶了扶头上的那顶棒球帽。
然后凭着自己又小又矮的“优势”,又挤进去了。
“我在哪?”亓芷寒心想。
再次扫描,她看见自己在哪了,好像找到家一样,心里产生了一种归属感。
“二班。”她小声嘀咕着。又看到一个名字:
高一二班男暮昀阳
亓芷寒惊了一下,心脏不停地砰砰直跳,双眸发亮,像是找到了珍宝一样。
“班长?”真的是暮昀阳?暮昀阳和自己同所高中?还同班!
亓芷寒按耐住内心的慌乱和雀跃,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暮昀阳这三个字。
“哎呀!”亓芷寒小声叫着,谁踩到她的鞋了?
于是为了避免小白鞋脏了,亓芷寒恍恍荡荡地从中出来了。
脑海里,映着暮昀阳这三个字,想挥去又觉得深刻,怎么都抹不掉这个名字。
能和他同班,虽然有点忐忑,但还是十分欣喜。
算上今年,跟暮昀阳同班就有6年了。
亓芷寒的嘴角不禁扬起一个细小的弧度。
她穿着天蓝色的T恤,配搭着白色的直筒裤。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那样干净,似是蒙上一层梦幻的颜色。
“暮昀阳”远处传来暮昀阳这三个字,让亓芷寒下意识地四处寻找。
目光在四处飘移着,却没有看见暮昀阳的身影。
也是,他应该到报道那天才会来看被分到哪个班吧?
亓芷寒放松地呼了一口气,快步地走出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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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站,亓芷寒浑身是汗,不停地挥着右手扇风。
突然走进一间小卖部,买了根一块的雪糕,立马撕开包放进嘴里,含着,凉快啊!
丝丝冰凉慢慢涌进她的每一寸神经。同时,在她要踏出店门那一刻,一位少年撞进亓芷寒的视野里。
少年长的高高瘦瘦,但身上瘦劲分明的线条着实跟亓芷寒见过的其他男生不一样。印象中,像极了暮昀阳。少年穿着白色T恤,黑色五分裤,脚踏一双有点磨损的运动鞋。
少年正在弯着腰,看着冰箱里的雪条。
旁边站着两小孩,在努力地踮起脚尖,似是想一探究竟。
少年眼角弯弯,然后将一小孩抱了起来。
“哥哥,我要这个!”小孩奶声奶气地说道。
“好。”说着将小孩轻轻放下,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冰棍递给那个小孩。
接着又抱起另一个小孩。
亓芷寒怔了怔,心里喃喃地念着那个名字。
暮昀阳。
他似乎感觉到有人一直盯着他看,便轻微地偏头。
亓芷寒不知所措,一只脚要离开店铺,一只脚向着店铺里面的零食堆走,动作异常的诡异。
对上他的目光,她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好丢人……”她心里想着,随后慢慢停下来。
“雪糕……融了……”吃了一半,融了一半,不是吧!
“妈,我回来了。”亓芷寒脱下鞋走进厨房里。
“分到哪班了?”严香女士边炒着菜边问。
“二班。高释兴在一班。”亓芷寒喝着水说。
“我听他妈妈说了。”
“哦。”她差点忘了,自家老妈和高释兴妈妈是闺蜜。
“好好读书,考个好的大学。给自己更多机会。”严香女士突然语重心长地说。
亓芷寒虽然对老妈说的话有点烦,但还是连声答应。
吃完晚饭后,亓芷寒洗了碗就去洗澡,紧接着躺在床上,在脑海里规划着自己的高中三年。
“我一定可以走出这里的!”抱着枕头,心想。
亓芷寒想着想着又想到了暮昀阳。便把圆圆的脑袋埋进枕头里。
“姐,你把头放进枕头里干嘛哩?”
亓芷寒拿开枕头,坐了起来。是老妹亓壹瑜。
“没干嘛。”
说着偏着头,没有理亓壹瑜。
亓壹瑜就离开了她的房间。
……
“昀阳,今天真是麻烦你了。”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说道。
“叔叔,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他俩很乖。”暮昀阳笑笑。
暮昀阳的叔叔带着两个小孩走了。
暮昀阳就锁上了门,回到房间,脑海里想着在小卖部里看到的她。
圆圆的眼睛,鼻梁上面挂着银白色的眼镜。扎着一缕马尾。
“有点像她……。”
随即一旁的手机微微振动,他打开微信。
这人怎么发语音啊?
点开。
“暮昀阳,你在二班!二!”
他望着窗外笑了笑,便把手机扔一边,坐到书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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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晨光正好。
亓芷寒把要带去学校的生活用品一一清点,发现无误后便拉上小行李箱的链条,再拿上桶等其它东西。
“阿芷,快点。”母亲在门外叫着。
“来了!”亓芷寒扯大嗓门说。
很快地把东西放上摩托车,有些手提着上车。母亲把钥匙插进孔里。
“摩摩摩…”坐着母亲的摩托去炽翎高级中学读书啦。
“阿芷,放假的话要妈妈来接你吗?”迎着热风,母亲大声地说。
“不用,妈。我自己可以。”亓芷寒回答道,耳边都是风吹过的声音,她感觉头盔都要掉了,一只手去扶它。
到了学校了。
“我去上班了。你好好读书!”
“好的,妈妈。”亓芷寒边挥手边说。
见母亲走远,亓芷寒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拿着桶盆,肩上背着书包。亓芷寒抖了抖肩,就快步走进学校了。
走到教学楼,那里摆着很多张桌子,还有老师坐在那。亓芷寒看到前面贴着高一二班的桌子,就走了过去,那位应该是未来的班主任了!留着一头过肩长发,戴着金丝框眼镜,正在低头看桌上的东西。应该是签到表吧?
“老师,你好!我叫亓芷寒!”亓芷寒一口气介绍完自己。
班主任抬头,点点头。
“欢迎来到高一二班哦!来,在签到表打个勾和填写一下你的相关信息,有不懂的要问哦。”班主任说
亓芷寒根据指示完成后。
老师拿表看了看,“等了好久,才来了一个学生。”内心想着。
“亓芷寒同学。”班主任压低声音说。
“是!”
班主任拿了一个卡给亓芷寒。
“这是校园卡,也是饭卡和洗澡用的卡。卡里面学校已经先充了一百元了,然后你现在要交一百。”
“好。”亓芷寒从口袋掏出一百。
紧接着就根据路牌的指引去到了宿舍。
“四号上铺亓芷寒”她念叨着,然后快速整理好后,拿起书包,走去教学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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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好久,才发现高一二班在F栋四楼。
“为什么有那么多阶梯。”心里想着,气喘吁吁地上了楼,站在课室的后门休息。往课室一望,没人!低头看看手表,十点整。
“同学,你好。”从后面传来一阵非常温和的声音。
亓芷寒抬头一看。
“班长。”有点吃惊地说。
“亓芷寒?”暮昀阳干净的脸上带有一丝疑惑。
“嗯嗯嗯,我是亓芷寒。”亓芷寒仿佛被按了三连键一般,连续点头。
原来在小卖部里看到的女孩,真的是亓芷寒。
一个暑假,将近三个月不见。亓芷寒的前额刘海留长了些,每一根发丝被亓芷寒用一个蓝色的发圈扎在一起,一缕利落的马尾。脸上还是那种很懵的表情。
暮昀阳的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再次见面,心中真的有点窃喜。
“又一个班了,好巧。”
“好巧,班长。”
“我叫暮昀阳,不叫班长。亓芷寒,你要改口了。”边说边走入课室。
亓芷寒听着暮昀阳的语气,一本正经的。跟着上去,想着回暮昀阳什么话才好。
“班长,你坐哪呀?”亓芷寒好奇地问。
“第三组第五排。你呢?”暮昀阳在那个位置停下来,从书包里掏出湿巾,往桌椅上擦。
亓芷寒四处扫射,根据自己的身高,选择了第二组第二排,即使很想尝试坐后面,可亓芷寒现在又有点近视。现实和理想间,亓芷寒选择了现实,内心已经在发疯。
“亓芷寒,要纸巾吗?”
“不用,谢谢班长。”
暮昀阳没有回答,亓芷寒还是习惯叫他班长。是有点难改口,毕竟做了九年的班长了。
亓芷寒十一点半出的课室,暮昀阳紧接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