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花自向阳开
谨以此篇送给当下的我。写一写我在育才,遇见的人,难忘的事,一些琐碎却又难以忘怀,深藏记忆深处的东西。
谁无暴风劲雨时,守得云开见月明。
——这句话曾经是我的签名,我用了三年,它给予我的不仅前进的动力,抬头的勇气,甚至可以是我走下去的希望。
是我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说的话。
好到什么程度呢?在我那段最昏暗的时光,如果没有她,我猜不到我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可能已经不在这世间了吧,又或是盲目沉浸在过去的一切,泡在快乐与悲伤交织的记忆里,走不出来。
小学毕业前我有两个选择的,都是具有优势的地段。
处于城市重点区域,离家仅有两百米的育才,随近年来的毕业生成绩并没有特别拔尖,还时常有校园欺凌和校风败坏的传闻,好在有定向指标分配。
处于偏远的城郊,是重点中学的分校区,离家两公里远,刚建校没多少年,师资虽然算不上上等,但对比育才还是稍好一筹,关键是可以逃离很多很多熟悉的同学,我可以重新塑造我的好形象(?)。
最后,脑子抽风的我在老爸的软硬皆施劝告下,舍不得我温暖的房间和楼下的奶茶店,毅然选了育才。
当时还有蛮多人填育才的,当时。
交表第二天我被班主任拉去喝茶了。
当时是2020年疫情刚返校没多久,我开学考的成绩是年级第三,语文数学双状元,侧面突出我英语逊到谷底了,我上辈子都没那么牛过。
反正老师简直把我视若珍宝……
班主任拉着我的手:“霍秃秃你真的要去育才吗?你也知道那里一直不是市里很好的学校……”
可以说很委婉了。
我沉默了,育才也没那么可怕吧,最起码每年的嘉年华搞挺好,烧烤的浓烟带着孜然味直冲鼻腔,跨年前一天连夜彩排,每年年底就别想睡好一天的觉。
我:“主要是……离家近。”
然后老师脸就黑了,没想到我的情商那么低。
放我走了。
报名前一天,亲爱的老妈鬼鬼祟祟走到我房间。
“你不用担心老师和同学,我已经让小姨帮你说过了,你姨丈的妈妈是你们校委会一个阿姨的闺蜜。会给你分个好班的。”
(这关系是不是很乱,我也很乱。)
我当晚快乐地约好小学的朋友,第二天一起报名,说来奇怪,小学玩得好的同学都跑去二三中大展身手了。
第二天是在食堂报名,挺新奇的。
然后就是毕业考试,两个月后还有开学考。
开学考很奇妙,范围没细说,脑子有坑的我直接放弃复习,娱乐至死。
导致第二天连笔都没带就上了。
第一考场,前后左右乃至前四组的同学,全都是我们小学的,基本都是熟人了,文化大统一可方便。
考前改的时间,一天考三场。
左边是小学后桌,挺帅(?),右边是现在五班贤哥,后面是菲菲姐,前桌是小学成绩班级下游的同学,直接转学不考。
噢,此时前文说过和我约来报名的朋友,也在领了入学通知书后跳槽去了二十六中……
数学考得人都傻了,最后一道题,后桌菲菲姐奋笔疾书答案一千多,旁边的帅哥同学几十,我直接一个“解”怼上去。
无啦。
英语我连元音字母都不会,感谢旁边的帅哥同学,AEIOU,记得一辈子。
印象最深刻的是,偌大一班考场,唯一一个完整写完语文试卷的人,讲个笑话,我选择题忘涂卡,最后一分钟发现,序号横着来的,我竖着涂的。
无啦。
值得一提的是,考试前一天我爸断网,不死心的我开流量和网友畅聊,然后我爸觉察到奇怪,翻了我的聊天记录,起了收手机的念头。
注册那天,路痴的我竟找不到分班公告栏,只是看见了校园一角人头攒动。我好不容易挤进去,从边角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什么玩意,最后一个班?怎么名字还排在第一个啊。我不死心,开始寻找同学的名字,然后彻底死心了。六班可谓是平均分配,大家都是成双成对的,我是意外吗?
身旁的家长全都在啧啧,一班重点班吧,六班肯定是后进生。
我爸:“你看你……哈哈哈哈,走走走去教室。”
哇那个教室风水宝地,走廊的尽头明亮异常,是木棉树摇曳生姿,是风吹蝉鸣,花开花落,是热烈的阳光透过窗户,在木桌上留下规则的形状。
这简直是我的理想教室。
排队领成绩单时,我忽的看见前方的小学校友拿着毕业证,我傻了。
“要拿……这个吗?”主要是我毕业证上的照片,很秃。
“没有吧,我随便拿的。”
很是高冷。
就几分钟排到我了,我调整好心态,准备看自己的低分成绩,谁知亲爱的老黄直接眼前一亮:“哇,我们班的第一哦!”
什?我原来这么强吗?
我拿了成绩条,出奇安静,教室里已经来了很多人,我坐到倒数第二排,靠窗坐,窗外的阳光很亮很亮,给木棉树打上阴影,它真的是一棵嘉木,向阳而生的嘉木,它承载了我所有的晦涩和阳光。
我很爱它,无论花开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