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沙发,陈雯女士给我沏了一杯茶。
我有点犹豫,陈雯女士过于期待的目光使我的背有点僵。
我没有见过她对我有过这种表情,还是喝了下去。
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就不是那么清楚了,我喝完好像眼前的景色就开始出现重影。
好像辜负了渔渔的信任。
她很信任的去休息的,我还是搞砸了。
醒来的时候脑袋有点疼,入目一片纯白,还有一股子难闻的味道,我没有闻过,莫名的讨厌。
我昏迷了多久?
陈雯女士去我家的那天是13号,我翻开了我的手机,没电。
门外进来了一位护士,渔渔告诉过我,这种着装的女士以后可能是我的助手,和我一起救人的助手,不对,渔……
我感知不到她了。
“您好,我能不能问问今天是几号?”
“15号了啊,你有没有感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摇头。
这个时候我很迷茫。
我想哭,眼眶发涩。
渔渔呢?她去哪了?
我感知不到她了。
她不可能丢下我的。
她说过,除非生死离别其他任何事情都不会将我们分开。
“对了,你不要担心,莫医生已经用药物和物理方式将您的副人格剔除了,您的副人格配合良好,所以您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她看见我没有反义,继续说了下去。
“我还没有见过这么配合的分裂人格呢,您马上就可以出院了,对了,您的母亲陈雯女士让您先回家休养,您的实习那边她已经派人请假了。有什么事可以按一下那里的按铃,我会五分钟之内赶过来,您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副人格?渔?
她是我的副人格?
可是倘若她是副人格,那为什么身为主人格的我对于过去的记忆是迷茫的。
她不是什么人格,她是我的爱人。
陈雯杀死了我的爱人。
她凭什么为我做决定。
我找不到渔了,找不到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出的医院,怎么回的家。
家里还是那样,仿佛还有渔渔的气息。
江渔,我的爱人,我的伴侣。
为什么。
明明说好的,除了自然死亡,谁都不可以将我们分开,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对,那杯茶,是我没保护好她。
还是我太蠢了。
我是一个失败的人,我没保护好她。
我是罪人。
后面我昏睡在地板上,第二天醒来。
我换上了一条裙子。
渔渔很喜欢这条裙子,还是她挑给我穿的。
我难受,我想去走走。
挑了最近的航班,我去了Z省。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要来这里。
可能是因为渔渔之前和我说,她等我工作稳定就带我来Z省度假吧。
这边有海,很大,很蓝。
我走在街边,脑子里是和渔渔的一切。
我难受的时候是她照顾我,学习不懂的时候是她教我,饭菜她做,连休假我每天都有惊喜。
她能记住我的喜好,避开我的雷点。
尽管我学了心理学,我也从来没有认知到她是不是人格。
在我这,她是一个独立的人。
海边的风很温柔,我好像看见了渔,对于我来说,我从来没有与她分别这么久,从来没有分别。
天地间好像只有她一个人,那么的孤独。
她那双狐狸眼,有些委屈的看着我,好像在问我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对不起。
我张嘴,但是这句话无论如何都没有吐出来。
我看见她歪了歪头,好像听见了我的道歉,她笑了。
很好看。
她张开了双手,等着我过去拥抱她。
我没有迟疑,大步走过去。
我许久未见的爱人。
凉意从我的脚踝爬上我的腰腹。
渐渐的爬上我的头顶。
窒息感缓慢涌上我的感知。
但是我抱住了她。
我在海底,拥抱了我的爱人。
我的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