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传来一阵清晰的呼吸声。
两个人就这么简单的不出声，直到公交车传来到站的提醒。
“九五站到了……”
苏意下了车，站在外面，冬风呼啦啦的吹。
吹的帽子上的毛在一边倒。
话筒只传来风的声音。
她站在车牌边，秦言等了好久才开口说话，出声语气有些低哑，“你现在在哪？”
苏意低着头，踢着路边的石子，“啊？我在回家的路上。”
她没告诉秦言，她在医院。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两人都没在说话。
苏意慢慢悠悠的走回医院，走到住院部门口，就看到苏母在离门口不远处等着她。
苏意顿住脚步，站在那里，“我先挂了，有事再聊。”
说完，还没等对方反应，就挂断电话。
秦言面无表情的看着熄掉的手机屏幕，“……”
默默地收起手机，大长腿朝京大走去。
苏意这边。
苏母坐在椅子上，一脸焦急，看见苏意是才微微放松。
苏意慢吞吞的走向她，把手机揣在兜里。
“你去哪了？”苏母站起身。
苏意牵着苏母的手，她的手很冰，苏意把苏母的手放在自己兜里，这才回暖一些，“出去看了看，你怎么怎么早？”
“我让欧叔送的，你冷不冷啊，回头我再给你多带一件。”苏母手在她兜里，反握住。
两人一起上了楼。
苏意在医院多呆了半个多月，期间，秦言也没在找过她，苏意也没找他。
马上就到新年了，苏母让四合院里的人都回去过年。
自己和苏意去置办过年的年货。
除夕夜，灯火通明，到处都挂满了红灯笼，烟火气十足。
就是没人敢放花炮。
苏意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手边的手机在不停的震动，她拿着一袋零食，盘腿坐在上面。
脸上的纱布已经取下来，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她眼尾有一条疤，脸还是以前一样精致。
苏母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做着年夜饭，苏父也在一旁打下手，苏景天刚刚才回来，手上还提着东西，衣服掺杂着风雪，眉眼冷峻。
苏意看了一眼，又把目光放在大屏幕上，“二哥，你回来了？”
目光渐渐移向他身后的人，她微微眯眼，然后突然站起身，指着她，“表姐！你怎么跟在我二哥后面。”
苏景天转身来看，果然看见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人蹦出来甜甜的喊着苏景天，“表哥。”
苏景天微微点头，转头看向苏意，冷漠的脸上在看到苏意的一刹那，好似冰雪融化。
“小雪来了？！”苏母端着东西，从厨房出来，“你爸妈呢？”
“在后面。”付雪提着东西，放在茶几上。
付父付母这时也提着东西进来，接走又来了一对夫妻。
那是苏意的大伯。
拜了年后，夫人们就去厨房帮着苏母，先生们就和苏父再聊一下经商的东西。
苏景天倒是没什么事情做，默默地坐在一边，付雪想拉着苏意还有两个小辈一起。
但苏意执意要看游戏直播就没带她一起玩。
等吃完后，三方家长聊了一会后，就走了。
苏景天把自己买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坐在她旁边，从里面其中一个袋子拿出一件红色的毛衣，“给你买的。”
苏意转过来，接过衣服，仔细打量，微微眯眼，然后面无表情的把毛衣塞到他的怀里，“你自己穿吧。”
苏景天有些疑惑，打开毛衣的正面，“这不是挺好看的吗？我觉得你穿正合适。”
“呵呵，是挺好看的。”
毛衣是高领的，正面中央位子还绣有花花草草，看起来可爱。
像幼儿园的小朋友穿的。
但苏意觉得有些幼稚，“你觉得我像小孩子？我还有几个月都成年了，你还给我买这种毛衣？”
苏景天说：“你一直都是小孩子，在这装什么成年人？”
苏意气的想反驳，苏母手上端着盘子，走了出来，“你们两兄妹干什么？”
苏父手上也端着东西，是煲的骨头汤，放下后，有转身去厨房里端东西。
苏意下沙发，穿上鞋子，拿着苏景天给她买的红色毛衣就找苏母告状，“妈！你看二哥买的是什么！我都长这么大了，他还给我买这种衣服？！”
苏母接过衣服，反复看看了，“我觉得没问题啊，挺好看的。”
苏意：“……”
她妈眼光也不照样。
***
晚上吃完饭，苏意上楼洗了澡，回到卧室时，打开手机，里面是各位同学发来的新年祝福。
苏意也一一回复。
温茶也发来自己吃年夜饭的图片，看着温馨的场面，苏意笑了笑，回了她一个“爱你”的表情包。
第二个置顶还没发来消息，她抿抿唇，正准备发消息时，对方就先发来了。
。：【新年快乐。】
她微微一愣，刚想给他回过去，对方又发来一条。
。：【未来女朋友。】
看到这条消息，苏意大脑彻底的蒙了，打字的手都顿住了。
从懵逼到震惊，最后到欣喜。
她发愣的的看着渐渐熄掉的手机屏幕，反应过来，要回他时，手机都掉了。
她咳嗽几声，缓一缓，然后回他，【新年快乐，未来男朋友。】
发过去后，她嘴角已经扬起了笑容，然后就笑，笑的嚣张的那种，“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手机那头的秦言，看到这条消息时，他正在吃饭。
秦父秦母难得回来一次，然后就是一些亲朋好友，秦玥亲自下的厨，一家人围在一起吃年夜饭。
秦玥坐在秦言旁边，看见他一直在看手机，就有些疑惑，便开口问道：“你在等谁发消息？”
秦言并没有隐瞒，“我未来女朋友。”
本来就有些嘈杂的客厅，这时候就有些安静。
安静的可怕。
秦言皱皱眉头，“都看我干什么？”
秦母先开口道：“你说你未来女朋友？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秦父一脸严肃的看着秦言，就连各方亲戚也有些不解。
“你们听错了……”秦玥刚想糊弄过去。
在她的影响里，秦父一向是严格的，虽然他并不常常管他，但作为一个父亲，他还是要担起父亲的责任。
秦父眼神冷漠。
儿子很优秀，他知道，所以他并不反对秦言谈恋爱，但也要看对方是什么人，配不配得上他们家？
他们这种家庭，找儿媳妇就要找合适的，门当户对的。
就像苏家的那个女儿，长得又乖又讨喜。
她家又和他一样，都是商业界的龙头。
彼此之间还有些合作。
秦言没有丝毫顾忌，冷漠的眼神扫视整个桌上的人，“没听错，就是我未来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