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番外 皇甫潇的郈启
在大家的眼里我一直都是活泼开朗的形象,像是一株向日葵永远象征着太阳。
在大家的认知里皇甫潇如果有喜欢一个人一定会大声的告诉那个人,她的喜欢一定是明目张胆热情似火的。
但是大家都错了。
我有一个自初中开始就一直喜欢的人,我没有告诉过他。在这世界上除了孟夏之外,我对他的喜欢无人知晓。
我从没有想过要告诉他,因为我一直知道他不喜欢我,因为我喜欢更像是梦境中他。
他于我就同欧阳流光于孟夏一般,我的生命中也曾出现过这样一个人,似光似幻,似梦似魇,那个人的名字叫做郈启。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初一的第二个学期,因为重新排了座位,我和郈启成为了同桌。当时我和郈启两个人左右各占一边,离对方远远地的,眼神里都是对彼此的嫌弃。
对于这位新同桌,我没有一点好感。
上半学期的印象里,郈启虽然长得不错,成绩中上,但是社会气息浓重。穿着的红白校服也压不住他身上痞子气和戾气,要是换下,那更是没有一丝学生气质。
私底下同学们都有些害怕他,当然也包括我。
而我正是郈启最讨厌的那种好好学习的乖乖女式好学生。虽然不是初见,但我们私底下没有一点来往。缘分让我们成为同桌,对于双方来说,无异于是渡劫。
他不和我说话,我也不会理他。即使是老师让同桌两人互相讨论,他们还是各看各的,就当自己没有同桌。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多久,我记不清了。
事前发生之前我并没有特意去留意这些细节,可脑子就是将之前一笔带过,把所有的笔墨挥洒在我和他之间关系缓和的转折点。
打破我们之间这种僵局的一节历史课。老师没有照本宣科,而是用唐太宗和长孙皇后的爱情故事做前情铺垫,循序渐进地进入本节课的主题内容,贞观之治。
郈启睡得昏天黑地,毫无意识,老师悄然靠近,不知是内心什么样的力量趋势,可能我本就是个善良的姑娘。
我推了他几下,打扰了他的白日大梦,一脸不耐烦,来不及对我发火,我抢先说:“老师。”
吓得他立马清醒,胡乱翻着书,东瞅西瞧,我小声提醒他:“贞观之治。”
“有些同学啊?一上课就打瞌睡,一下课比谁都疯得起劲。怎么?我是在给你们下什么催眠咒么!”老师骂骂咧咧路过,用书重重地在他桌上剁了几下,咬牙切齿说:“认真点。”
困意醒了八九分,他难得冒出三个字:“谢谢啊。”
我瞥了他一眼,不做声,心里却高兴得很,像是打赢了一场胜仗一样,张灯结彩,欢天喜地。
之后我们慢慢发展成了无话不说的同桌,打掩护,带零食,好同桌是什么标准,我们就是什么模样。
友谊的长绳没有连续到下个学期,因为我们调了位置,不是同桌了。
刚开始还一起玩耍,之后各自有了新同桌,新朋友,还会偶有闲谈,再之后就只剩下见面时礼貌性的打招呼。
可能很多人都有个这样的经历,有一个要好的同学或朋友,最后渐行渐远,听起来是一个令人感慨却无可奈何的故事。
如果在一起相处时的是年少的情窦初开,是美好的喜欢。那分别之后的每一个梦境,就将这一段本应该消亡在漫漫时光和人海茫茫中的悸动,升华成了青春年少里无可替代的岁月篇章。
就好像注定了的相遇和陪伴,时光匆匆,身边的人来了又走,新的旧的朋友陪伴的都是一段时光,好像只有“他”一直在我身边相依相伴。
快十年了,我已经想不起他当初帅气的模样,好听的声音,连在一起相处时的那些细节也记不清了,现在脑子里残存的那些记忆,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亦或是自己的臆想……
他好像没有那么重要,又好像没有那么不重要,强占了我心里的一角,任时光洪流,他屹立不倒。
很多时候我说不清,我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好像穷尽我贫瘠的知识库,也找不出一个恰当的词汇去表达我对他的那一种感情。
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很少遇见,基本上也不联系。
宏观世界里再平常普通不过的两个人,唯一的联系还要追溯到十年前的两个人。却在我的意识世界走出了另一个不同的发展路线,我们熟络,我们相爱,即使很久不见也不会产生分毫的生疏,就如时空有个暂停键,将我们停在最喜欢对方的时间段。
我常常怀疑,我也偶尔相信,世界上存在平行时空。在另一个时空,在另一个世界,弥补了我很多在这个世界无法实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