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怎么这么残忍,挥洒白色雪花降临人间,消磨冬天的最后气息,将快乐贡献给雪中漫步的人。冰天雪地里最怕的是寒风阵阵,吹进衣服里,冷得沈漫直打哆嗦,她用力裹紧自己,让围巾肆意在风中飘扬,以此吸引寒风的注意力,自己好在颤抖中顺利回家。
沈漫的家不大,是个50平的出租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形容的正恰当,沈漫用她那点点锈迹的钥匙,有些艰难地开了门,钛合金门在这老旧的出租屋面前显得格外突兀。
她推门,房间里只两者微弱的黄色暖光灯光,随之慢慢往里深入,一只白色长毛猫正惬意地躺在沙发上做着梦,不是梦里是鱼还是罐头,沈漫有些羡慕地看这猫睡的死沉,不禁感慨:“加菲猫亲戚吗?可你不喜欢千层面。”话落,她脱下身上的外套,兔宝五十元买的棉衣似乎不大理想,抵御不了寒冬的苦涩,沈漫露出笑容,那有什么如意生活,都得靠努力工作!她给自己励志,然后瘫倒在床上,带着深夜沉甸甸的睡意。
周末的冬天除了被窝之外的都是战场,沈漫不愿意离开自己温暖的被窝,但是她一想到自己可爱的环环还没吃到早上的第一口饭,他就不忍心自己继续睡觉,爬起来,顶着一头的鸡窝顺手扯来一件大衣裹上,迷糊之间拉开被太阳晒的暖融融的太阳,灿烂的阳光敷在她的面上,她的手也变暖了不少,给自己的环环倒好粮,就回到温暖乡的被窝将厚重的窗帘拉开,享受这周末来之不易的阳光。
耳边传来喧闹声,就连双层隔音玻璃都抵挡不住。沈漫躺在床上生无可恋,一边不舍这厚实的棉被,一边对窗外的事情听的起劲,终究是吃瓜之心过于旺盛,她提着被子靠在床边向下探去,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妇女手上提着麻袋同保安吵架,保安也是有耐心,在一旁好言相劝,可妇女不听,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她的撒泼打滚。
保安开始不耐烦,试图将她从地上拉起,妇女不肯,用麻袋挥打四周,口中大喊:“你们这群城里人就知道欺负我这个,诶呦,你看看!”一哭二骂三上吊的连招是被这妇女耍得灵光。
等她耍累了,保安好心劝她:“让你在这里的亲戚来接你!”保安带着她往保安室走,借给她手机,沈漫刚躺下,不得片刻安宁,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在耳边,她翻白眼接起陌生号码戴上职业微笑:“喂,你好,你是哪位?”
电话对面声音激动,尖锐的嗓音差点穿过手机听筒刺穿沈漫耳鼓膜:“小漫呐!这不元旦,你今年应该还是不回来了,五年了,家里状况现在也不错,我想着给你带点家里种的东西,土豆,白菜什么的,城里的物价贵,给你减轻点压力,我在保安室这里,这死保安硬是不让我进去,诶呦,真麻烦,这城里的规矩就是多,你快点下来拿啊!要是在城里待不下去了苦着了,回家,家里有上好的炭火和你最喜欢吃的啊!等着你回来过个好年呢!”
沈漫应声:“知道了妈。”沈漫说完话,拖着懒惰的身体往门卫处赶去,今早的寒风不比昨夜的冷风要暖多少,她凌乱的发丝在风中飘逸,走到门卫处,除了看门保安帅哥,没其他人。
“那个,我妈刚让我来拿东西,请问在哪呢?”
“哝,”保安帅哥往角落里一指,一个站着泥土的麻袋映入眼帘,“那是你的东西吧。”
哪还有其他的,这就是她妈给她带的土特产,带着家乡泥巴,这大一线城市哪会有这样的东西,可是她的妈妈呢?
“我妈人呢?”沈漫疑惑开问。
“走了,说是不想烦你。”保安将妇女嘱托的话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手里捧着手机一刻不停的刷着。
“哦。”沈漫拖着破布麻袋往家里走,深深的歉意全挂在破麻袋上,随着母亲的步伐。自己居然当时只顾着吃瓜,让自己的妈妈这么尴尬的在地上,孤立无援的乡村妇女在偌大的城市有多么迷惘,就像初出茅庐的自己,站在飘渺的城市寻着自己的工作,自己好不容易站足脚跟,却掌握不了自己的生活,就连父母都还要来照顾自己,想着想着,她的泪水打湿了眼眶,她摸一把泪,往家的方向赶,在无人的电梯里,忍着泪珠,这泪水在眼里忍了五年,却在这一刻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