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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病房的梦境

你与青春皆再见 喜欢小葱 1477 2024-11-13 17:19

  陈澈躺在床上,目光涣散在白净的天花板上,他适合安静的环境,他本来就属于安静,在秋天病房沉重的压力下,他的眼皮终是抵不住的困意,狠狠的闭合,让他掉进梦里。

  “阿澈,出来吃早饭了!”一个穿着粉色围裙的妇女打开陈澈的房门,陈澈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听到她的声音,熟悉又温婉,陈澈伸出手将冰冷的手放在那双温热的手上,手心的温度在互相感染。

  妇女身后亮起充满温馨的暖黄色灯光,灯光下有个黑色的身影渐渐靠近妇女,身影将女人包裹住,拖走……陈澈伸出短小的手,拼劲全身的力气向前跑,想要寻回那只温热的打手,但是却无济于事,那双手,那个人统统被黑影拖走,吞噬,陈澈就这么赤裸裸的看到了一切。

  恍惚间,灯光下木制餐桌旁,一孩童身着花色外套,泪珠肆意从眼眶夺出,掌控者孩子的情绪,孩童嘹亮的哭声把陈澈的耳朵吵的刺痛,他看见一道血液顺着自己的耳朵缓缓滑落,从耳朵落在地板上,溅开。

  “阿澈,海边涨潮了,我们去玩吧!”

  “阿澈,游乐园开门了,一起去,好不好?”

  “陈澈,不要学习了,你都成这样了要休息!我记得新开了火锅店……”

  “我希望还能再见到你,我喜欢你哦,澈澈哥哥!”

  “我想去找澈澈哥哥玩!”

  “你好,我是时轻欣。”

  梦境很短,梦境很真,梦境是相反的。梦里的小姑娘慢慢拾起陈澈扔在地上的玩具,面带着笑脸,如四月春意盎然的暖阳撒在陈澈冰冷的灵魂,陈澈不禁自嘲,浸泡在恶毒里的灵魂也能接受神明洗礼吗?太阳之神也会照耀这片腐烂的土地吗?

  猛然间,陈澈看见玻璃水杯朝着自己的方向刺来,他来不及闪躲重重的砸在地上,犹如被抛弃的瓷娃。他惊醒了,额头冒着虚汗,点点汗珠顺着脸上的轮廓沾湿了整头。

  “你醒了呀?”

  陈澈看着面前人,护士,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看着他手里拿着扫把,收拾地上的残羹碎片。

  护士弯着身子收拾,不忘道歉:“抱歉啊,不是故意吵醒你的,是因为饭点到了,来叫你,看你在睡觉,没叫你,想把饭放着,但是饭盒推倒杯子了,真不是故意吵醒你的,抱歉抱歉。”

  护士卑微的样子让他不禁想起不远的过去,他好似就是如此,如此站在一张绵软的床边,垂下他那直发疼的头,他的目光呆滞,但却死死盯着地板,地板上的纹路,他恨得直咬后槽牙,听着一道尖锐的声音在身前的床上响起,刺耳,令人发指。

  “没事,你收拾干净后能再帮我那个新杯子吗?”

  护士喜出望外,点点头:“好的好的,顺便再帮你那个热水壶吗?我看你这边……”

  陈澈不想听别人的絮絮叨叨:“随你,你觉得我这里缺了什么,你就带什么。”

  护士手脚麻利收拾完碎片,碎片映到了陈澈的脸,陈澈的脸被铺上了月亮光,以至于他也分不清现在到底是晚上,还是自己那悲惨的睡梦,他也不想睡觉了,穿着单薄的病员服,好像行尸走肉那样游荡在医院的花坛,但他走累了,走累了就在石板路上坐着,实在不行就躺着,看广阔的星空。

  “忘了,城市哪来的星星。”陈澈瘫在草地上自嘲,自言自语。

  他好像又进入自己的梦里,梦里那双温暖的手将他抱起,拥入怀中,女人怀中是那么暖和,将陈澈冰冷的身体暖得直出汗,陈澈喜欢这种感觉,在她怀里蹭了蹭。

  “我家阿澈最乖了,对吧!”陈澈什么噪音都听不到了,只是听到遥远的地方有个女人开心的说出这句话,怀里抱着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也叫陈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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