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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5章 尧帝

  有参观带孩子的爱趴在玻璃罩上看龙窑,手指跟着窑道的曲线游走。

  老人说,这些孩子里说不定就有谁,将来能烧出比宋代更润的釉色——毕竟,炎帝爷传下来的不仅是火的用法,还有那份跟泥土较劲、跟时光较劲的韧劲儿。

  展厅深处的尧帝木像前,总有人对着那个“堯”字的篆文出神。

  繁体字的笔画像搭了座小架子,架子上摆着个圆鼓鼓的物件——老匠人说,那是先民们刻在骨头上的陶窑,支架撑着窑膛,里头正烧着刚做好的陶罐。

  “你听这‘尧’字的音。”守像的老汉用方言念出来,竟和“窑”字分毫不差。

  他往火塘里添了块松柴,火星子溅起来时,正好照亮墙上的字:“烧”字带个“火”,“浇”字带个“水”,老祖宗造字时早就把烧陶的诀窍藏在里头——烧窑要火烈,上釉要水润,缺了哪样都不成。

  尧帝的名号里藏着更多讲究。

  “陶唐氏”的“唐”,老辈人说就是“窑膛”的“膛”,指的是烧陶时装坯子的地方;“放勋”的“勋”,原是“熏”的意思,说的是他教人用烟火慢慢熏陶坯,让陶土更结实。

  安富镇的陶工们敬他为祖师爷,开窑前总要往窑门口摆个三足陶鼎,鼎里插三炷香——这规矩据说传了几千年,就因为尧帝当年烧出的第一只陶鼎,三足稳当,能在火堆上炖肉,也能在陶轮上当底座。

  唐县来的游客曾指着展柜里的陶片说:“我们那儿唐河两岸,挖出来的陶片比这儿的老窑还早几千年。”

  那些带着绳纹的残片,边缘留着烟熏的黑痕,像在说六七千年前的仰韶文化时期,尧帝的部落就在河边垒窑了——他们用树枝搭成窑架,把和好的红泥拍成坯子,架在火上熏,烧出来的陶罐虽然粗糙,却能装水不漏,比用葫芦盛水方便十倍。

  有年镇上重修老窑,挖出块带刻痕的陶板,上面的纹路像极了“堯”字的雏形。

  老匠人把它摆在尧帝像前,说这是祖师爷显灵。

  “你看这架子,”他用手指顺着刻痕画,“下面是窑基,上面是窑顶,中间鼓鼓的地方,就是烧陶的膛。”

  那年烧出来的陶器,釉色格外鲜亮,镇上的人都说,是尧帝爷认了这老家。

  孩子们总爱摸尧帝像前的三足鼎,鼎足被摸得光溜溜的。

  有解说的姑娘会讲,尧帝不光会烧陶,还懂分窑火——哪个窑烧炊具,哪个窑烧礼器,分得清清楚楚。

  就像安富镇的龙窑,烧水缸的窑要猛火,烧茶具的窑要温火,这规矩说不定就是从他那会儿传下来的。

  暮色漫进展厅时,尧帝像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座沉默的窑。

  木像的衣纹里还留着当年刻工的刀痕,恍惚间竟像是陶坯上的弦纹。

  守像的老汉收起烟袋,往鼎里添了些新米——他说尧帝爷最爱看人间烟火,不管是烧陶的窑火,还是灶上的炊烟,都是他当年教给世人的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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