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慧莉和花吕几人被学校退了学,她们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自那晚过后,几人本就被吓得整天胆战心惊的,方易竹的实力她们不是不知道。
只是平日里在学校较为低调,渐渐的,大家都忘记他以前是干什么吃的了。
第二天她们便被学校下了退学令。朱慧莉知道后吓得站都站不稳
退学?她该怎么办?父亲会打死她的,她是单亲家庭,母亲很早就跟有钱人跑了,父亲苦营了几十年的小店才养活她和爷爷。
如今书没读好,还被学校退了学记了大过。无论去哪个好的学校都不愿意收了。
回到家的她被父亲拳打脚踢,爷爷却紧紧护着,她躲到爷爷的背后,哭着求父亲别在打自己了
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已过大半中年的朱父,就这么一个女儿,东奔西跑的就为了这个店。
钱没怎么赚到,都快养不起家里的一老一小了,如今女儿被退学,他几十年来的培育算什么?
“爸,我知道错了,我还想读书,爸。”朱慧莉哭着在跟朱父开口。
可是朱父又能怎么办呢?他就是一个看小店的,他能让她继续回去读书吗?
“你现在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你以为你爸是大官吗?你个逆女。”朱父青筋暴起,简直要被气到昏厥。
“我....我知道我不该欺负别人的,爸,求求你,我真的还要上学。”她哇哇大哭。
“你哪里来的胆子敢去惹那些人的?我们家什么条件不知道吗?经不起一点小风小浪的,我觉得我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是太失败了
活了大半辈子也没活出个什么名堂,教的女儿也这么烂得彻头彻尾。”朱父把一瓶酒瓶子往地上一摔,自嘲的开口。
朱爷爷好声好气的开口:“儿子,你别生这么大的气了,囡囡她真的知道错了。”
说完后沉重的转过身来,双手拉过朱慧莉的手,嘶哑着声开口:“囡囡,做人不能这样的,爷爷也有错,没教好你
咱做错了事情就要去给人赔不是。”
朱慧莉满脸泪水。
“你,你最好去给人赔罪道歉,去求得别人的原谅,这样,兴许还不是死路。”朱父指着她大声的开口。
“好,我去。只要还能让我去上学,我去,我去。”朱慧莉害怕得连气息都不能稳定了。
........
第二天在学校下午放学的学校门口,朱慧莉早早的就在那等着了
久久看不到章语的出现,她也不敢突然的出现在学校门口,因为大家都知道了她的事情。
她几乎是成了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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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转角处,她看到了那个时常会跟章语一起回家的男生。
是谢季博。
她忽然的出现,谢季博给了她一个冷冷的眼神,不等他先找到这个“罪魁祸首”,她反倒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起开,别等我对你动手”他只是冷冷的一瞥,那寒气,让朱慧莉打了个寒颤。
但是机会就摆在眼前,方易竹她是绝对不敢在去招惹的了,只有眼前这个少年是只自己唯一的机会,她迫切的开口:“谢季博,我知道你是章语的好朋友,我来给她赔罪了,求求你告诉我她在哪?”
“滚开!”他没正眼瞧她,直接略过她走。
“我不能没有学上,求求你,是我对不起她,我就是想要给她赔罪的。”她不怕死的上前跟着。
谢季博停了下来,冷声开口:“赔罪?就是把你这条命卖了也不够赔”
霸凌是一些人一辈子都会走不掉的阴影。章语要不是现在眼见着好起了一点,要不然他很难想象章语会自己偷偷的做出什么事
而这些霸凌者,就是该死的。
朱慧莉被吓得往后退了一个踉跄。
久久呆愣在原地。
“你不是要赔罪吗?我怕她看到了你会脏了眼。”
是啊,章语现在还不能受任刺激的,要是现在看到霸凌者的嘴脸,会不会刺激到她?
谢季博把她重重往后一推,她撞到了墙上,还没反应过来。
“我告诉你,朱慧莉,章语是你这辈子都不能惹的人,你对受害者所造成的伤害是弥补不了的
你知道想要回到原来的样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是要付出多少爱才能让一个人疯狂长出血肉的?
你所犯下的错,和你那不该生出的歹念,终究是害了你自己。
你知道错也好,知道了也晚了,事情已经发生了
你自食恶果,你还想出现在章语的面前,是觉得她还能承受当时你所对她造成的伤害吗?”
谢季博一口气的对着眼前这个施暴者开口,眼神冰冷得像一头没有理智的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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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慧莉大概是被谢季博说出来的话震慑到了,在原地蹲倒了下去。
真的挽回不了了吗?
为什么连一次补过的机会都不愿意给她?
方易竹查了朱慧莉的前科史,知道她以前也同样的欺过别人,还真是表里不一,还真看不出来平日里是这样的作风。
他很晚才从校门口出来,天已经黑了。
一窜黑影从他眼前过去,他想要看清的时候,一个人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易哥,求求你别让我妹退学。”
眼前这个人是花吕的哥哥,叫花杰凯,是高二8班的学生。
他早就知道方易竹的实力和家里的势力,以前和他有过几次篮球场上的交集。
“你妹?”他不屑的开口。
花世凯不但诚恳,急忙点着头,“是,是的”
“谁啊?”他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假装不知道。
被问到的花世凯懵了一下,敢情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两兄妹。
“花吕,她叫花吕,她是被怂恿的,被有心人带偏的才会那样。”
方易竹根本不想在听他继续说下去了,不过是一个帮凶罢了。
“易哥,别走,我妹她真的也是冲昏了脑袋,你要她做什么都可以,或者让我做什么都行,别让她退学成吗?我求你了易哥。”他哀求道。
他知道这件事玩大了,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那个妹妹究竟能多会惹是生非。
天天不好好学习,就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
这下好了,门都不敢出,在家快被家人骂死了。
谁叫他惹的是方易竹这尊大佛,没有人惹得起的。
大多数人都知道方易竹以前是怎么样的存在,只是这两年不参与了那些斗争而已
做事突然的变低调了,大家都以为他“金盆洗手”了,渐渐的都快淡忘了他并不是三好学生。
“滚,你很吵。”他淡淡开口。
他让她们那群人退学都算轻的了。要是狠的,可以让她们在整个b市混不下去。
花世凯也放弃了,没有人能让方易竹撤回已经做出的事情。
方易竹走在一条路上,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蹲坐在大树下抽了起来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还好不好?
那晚他们在她家楼下跟她说了入冬快乐,她怎么哭了?眼睛湿漉漉的,看着真叫人心疼。
他沉思,脑袋里全是她眼睛湿漉漉的画面,该死的。
对她,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不知不觉,他就想来她家楼下看看她。
看向她房间的窗户,房子已经全部熄灯了。他就这么看着,看了许久许久,熄灭了一根又一根的烟头。
连续几晚,他都是这样。
就这么看着,只要知道她在那就好。
那晚过后,在家里的章语正视了自己的遭遇
有人那样对待自己,可现在,也有人希望自己能好。
她终于下楼来了,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奶奶看到她愿意走动了,也很高兴。
她从刚开始的不理解到最后知道这孩子本就有心病
怎么问都不肯说,也问过谢季博,可是为了不让老人担心,便也随便说身体还没好糊了过去。
奶奶也怀疑是不是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也准备打电话问老师的,还好被谢季博阻拦了,就说是身体还没完全好,还要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奶奶也是个很怕麻烦别人的人,便也随着去了。
她现在也只是单纯的以为章语身体好多了,也行动利索了。
全当是病好了,奶奶很高兴。
立马起身去厨房盛了一晚鸡汤出来给她。
“语啊,是不是好很多了啊?你看看,你都瘦了,发烧得多遭罪啊?来,快喝了这碗鸡汤。”
一贯没有温柔可讲的奶奶温柔得让章语不习惯。
“谢谢...奶奶”
她在饭桌前坐了下来,乖乖的喝着奶奶盛给自己的这碗鸡汤。
看着孩子终于肯主动的下来喝起了鸡汤,她也很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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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起,奶奶去给开了门。
是谢季博跟陈灵灵。
这天是周六,陈灵灵找上谢季博,让他带着自己一起来看章语。
打开门,两人看见是奶奶。
“奶奶上午好,我让谢季博带着我一起来看小语的。”陈灵灵很是有礼貌的问好。
奶奶打开了门,笑着邀呼着他们:“好,快进来坐吧,有心了。”
.....
进来看见章语安静的坐在饭桌前喝着鸡汤,陈灵灵看了好一会。
经这次这么长时间的折腾,这样子看女孩真的瘦小了不少,看起来就轻飘飘的,被风一吹就跑了。
瘦成了纸片人那样。
章语看着陈灵灵就这么站着盯着自己,她弱声的开口:“灵灵,你们来啦。”
陈灵灵看着她连说话都这么虚弱,立马憋起了小嘴,跑了过去:“语啊,你有没有好多了啊?”
“嗯,我很好。”她微微的笑着回应。
谢季博也见着瘦了一大圈的她,就顿时感觉有什么堵在自己的喉咙嗓门里,让他说不出什么话了。
章语也看见了谢季博,朝他点点头:“谢谢你们。”
“什么啊?你还跟我们说什么谢谢呢?”
陈灵灵开口。心疼的看着章语,眼神没离开过。
奶奶做了一桌子菜,留他们下来吃饭。
用过饭后,经过陈灵灵的再三说道下,章语答应了她周一就回学校。
“那就说好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小狗。”在走之前,两个女孩拉起了勾。
谢季博看着章语:“不许变,我也加入,我们一起去。”
章语柔柔的点头,“不变。”
谢谢你们,我的朋友们。
我章语也是有朋友的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