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只是吐出一口鲜血,眼神涣散,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凌倾渺心中涌起一股焦急,她想要伸出手去,却被陆逊拦住。
“我们不能带着她走,我们得继续向下,她只能自求多福了。”陆逊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动摇。
凌倾渺心中一痛,她知道陆逊说的是实话,但心中的不忍让她难以接受。她上下搜索了一下小兰的身子,传讯符咒已经没有了,估计是被烧掉了。估计搜救部队快来了,那也只能把她放在这里了。
洞窟深处,幽绿的灯笼在峭壁上摇曳,仿佛无数只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凌倾渺跟在陆逊身后,脚步轻盈却带着一丝不安。她的目光时不时扫过四周的岩壁,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潜伏着,随时可能扑出来。
陆逊走在前面,微胖的身形在火折子的光芒下拉出一道宽厚的影子。他脸上带着些许胡渣,眼神冷淡,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他的步伐稳健,手中的长刀时不时反射出寒光,显得格外锋利。
“陆逊,你有没有觉得……这场宗门测验有点不对劲?”凌倾渺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
陆逊头也不回,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宗门测验向来如此,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凌倾渺皱了皱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总觉得这场测验背后隐藏着什么更大的秘密,但一时又说不上来。她正想再问些什么,突然,陆逊猛地停下脚步,手中的长刀瞬间出鞘,寒光一闪,刀锋直指前方。
“谁!”陆逊低喝一声,声音冷冽如冰。
凌倾渺一个急刹,差点撞上陆逊的后背。她的心跳骤然加速,脚下不稳,险些跌下悬崖。她连忙扶住岩壁,稳住身形,抬头看向陆逊所指的方向。
洞窟内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凌倾渺屏住呼吸,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却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了?”她小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陆逊的眉头紧锁,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我刚才用余光瞥见,旁边的洞窟里有一个白色的人影。”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警惕。
凌倾渺闻言,心中一紧。她探头往前看去,洞窟内依旧空荡荡的,只有幽绿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发出微弱的光芒。洞窟深处,风声呼啸,仿佛某种生物的呼吸声,让人不寒而栗。
“你确定没看错?”凌倾渺小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
陆逊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长刀,目光依旧死死盯着前方。他的神情异常严肃,仿佛随时准备迎接一场恶战。
凌倾渺见状,也不敢大意。她悄悄从袖中摸出一张符咒,捏在手中,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两人就这样僵持了片刻,洞窟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也许……是你太紧张了?”凌倾渺试探性地说道,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陆逊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在这种地方,谨慎点总没错。”
凌倾渺撇了撇嘴,心中有些不悦,但也没再说什么。她知道陆逊说得对,这种地方确实不能掉以轻心。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继续跟在陆逊身后。
两人继续前行,洞窟内的环境越发诡异。峭壁上的洞窟越来越多,大小不一,形状各异,仿佛一张张狰狞的嘴,随时可能吞噬他们。一些洞窟中传来奇怪的声音,有的像是水滴声,有的则像是某种生物的嘶吼声,让人毛骨悚然。
突然,凌倾渺的目光被前方的一个洞窟吸引住了。她隐约看到洞窟内似乎有一个白色的影子,静静地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陆逊,你看那边!”凌倾渺低声说道,手指指向那个洞窟。
陆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眉头微微一皱。他握紧长刀,缓缓靠近那个洞窟。凌倾渺紧随其后,手中的符咒捏得更紧了。
当他们走近时,凌倾渺终于看清了那个白色影子的真面目——那竟然是一个纸人!纸人的脸上画着诡异的笑容,眼睛空洞无神,仿佛在注视着他们。它的身体轻飘飘的,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
“这是……纸人?”凌倾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不安。
陆逊冷冷地看了一眼纸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装神弄鬼。”
他话音刚落,纸人突然动了一下,仿佛被风吹拂一般,缓缓转向他们。凌倾渺的心猛地一紧,手中的符咒几乎要被她捏碎。
“它……它动了!”凌倾渺低声惊呼。
陆逊没有回应,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长刀,目光死死盯着纸人。纸人缓缓抬起手,指向洞窟深处,仿佛在指引他们前进。
凌倾渺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总觉得这个纸人背后隐藏着什么更大的阴谋。她正想说什么,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是雪雁!”凌倾渺立刻听出了声音的主人,她的心猛地一沉,快步向前跑去。
陆逊皱了皱眉,但没有阻止她,只是跟在后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凌倾渺跑到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雪雁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她的衣服上沾满了灰尘,显然已经在这里躺了有一段时间了。
“雪雁!你怎么样?”凌倾渺连忙蹲下身,轻轻摇晃着雪雁的肩膀。
雪雁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凌倾渺,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但随即又变得惊恐起来。“小姐……小心……那个纸人……它……它不是普通的纸人……”
“纸人?你看到了什么?”凌倾渺急切地问道。
雪雁的声音虚弱而颤抖:“它……它的行动和真人一样……它偷袭了我……然后……跳到深坑里去了……”
她扶起雪雁,轻声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再想办法。”
陆逊没有反对,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长刀,目光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三人继续前行,洞窟内的气氛越发诡异。每一个洞窟内,都有一个纸人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陆逊谨慎的迈步走进洞窟,仔细打量着纸人。凌倾渺跟在他身后,目光也被纸人吸引住了。她发现,这个纸人的衣着十分精细,仿佛是一个古代的书生,长袍宽袖,腰间还系着一条精致的腰带。
“这些纸人……好像都是不同的人。”凌倾渺低声说道,目光扫过洞窟内的其他纸人。
陆逊点了点头,目光凝重。他走到另一个纸人前,仔细观察。这个纸人是一个老妇人,脸上画着慈祥的笑容,但那双没有瞳仁的眼睛却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雪雁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凌倾渺紧紧握着她的手,心中充满了无力感。雪雁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根本无法继续前行。
“小姐……别管我了……”雪雁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您……您自己走吧……”
“别说傻话!”凌倾渺低声斥责,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哽咽。她抬头看向前方的深坑,漆黑的洞口仿佛一张巨口,吞噬着一切光线和希望。深不见底,仿佛通往地狱的深渊。
她咬了咬牙,心中挣扎不已。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回头看去,只见陆逊正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三根线香,点燃后插在地上。他的动作熟练而沉稳,仿佛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
凌倾渺皱了皱眉,心中有些疑惑,但她此刻的心思全在雪雁身上,并没有过多关注陆逊的举动。她只是隐约听到陆逊低声念了几句什么,随后便陷入了沉默。
洞窟内安静得可怕,只有雪雁微弱的呼吸声和风声在耳边回荡。凌倾渺的心跳声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下都在敲击着她的神经。
突然,她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猛地回头,正好与陆逊的视线对上。陆逊的眼神依旧冷淡,但此刻却多了一丝决然。
“跳下去。”陆逊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凌倾渺愣了一下,随即瞪大了眼睛:“什么?跳下去?你疯了吗?这深坑根本看不到底,跳下去岂不是找死?”
陆逊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站起身,背起行囊,径直走向悬崖边。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等等!你——”凌倾渺的话还没说完,陆逊已经纵身一跃,身影瞬间消失在漆黑的深坑中。
“陆逊!”凌倾渺惊叫一声,猛地扑向悬崖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但她的手指只触碰到冰冷的空气。陆逊下坠的速度极快,转眼间便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洞窟内再次陷入死寂,只有凌倾渺急促的呼吸声在回荡。她趴在悬崖边,死死盯着深坑,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几秒过去了,几分钟过去了,甚至一个时辰过去了,深坑中依旧没有任何声响传来,仿佛陆逊从未存在过一般。
“他……他到底……”凌倾渺喃喃自语,心中一片混乱。她不知道陆逊是生是死,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跳下去。但此刻,她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
雪雁的情况越来越糟,虽然外伤并不严重,但她的气息却越来越微弱,几度昏死过去。凌倾渺心急如焚,她知道,如果再不做点什么,雪雁很可能撑不过去。
“雪雁,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凌倾渺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她将雪雁轻轻安置在洞窟的一角,用外衣盖住她的身体,随后站起身,目光再次投向那漆黑的深坑。
她的心中充满了挣扎和恐惧,但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陆逊跳了下去,而雪雁的性命也悬于一线。她必须做出选择。
“陆逊……如果你还活着,等我。”凌倾渺低声说道,随后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纵身一跃。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身体急速下坠,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脑海中一片空白。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坠入深渊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托住了她的身体。
她的下坠速度骤然减缓,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包裹着。凌倾渺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悬浮在半空中,四周是一片幽暗的空间,脚下依旧深不见底。
“这是……怎么回事?”凌倾渺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疑惑。
就在这时,她听到下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仿佛是陆逊的脚步声。她的心中一喜,连忙调整身形,缓缓向下落去。
几秒后,她的双脚终于触到了坚实的地面。凌倾渺站稳身形,抬头看去,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中。脚下是一叠厚厚的纸钱,柔软而有弹性。
她抬起头,看到陆逊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她。“你……你还活着!”
凌倾渺惊喜地说道,快步走向陆逊。陆逊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向前走去。凌倾渺愣了一下,随即跟了上去。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地下空间内安静得可怕,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回荡。凌倾渺的目光在四周扫过,发现这里的布局与上方的洞窟截然不同,整个空间非常宽敞,顶部很高,显得空旷而神秘。在不远处,孤零零地立着一间破旧的庙宇,显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