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或许因为我是人吧
“小子,你不会以为老子真打不过你吧?”
那魔修首领见此也不装了,他面上焦躁之色猛然收起,盯着满脸警惕的李扶摇和刚反应过来的白随风仰天猖狂大笑:
“现在想跑?迟了!”
随着他面色癫狂的嚎叫出一串古怪音调,拍卖厅顶棚上的邪异阵法瞬间便红光乍起。
浓烈的血色与地上未被摧毁的数座人头京观交相响应,随着几声嗡鸣响起,不过几息之间便将整个拍卖厅都严严实实笼罩其中。
铺天盖地的红光汹涌而来,李扶摇只觉身上骤然一沉,整个人不仅脑海中杂念幻听愈盛,连行动都宛若身处泥沼般滞涩,好像那红光是尚未凝固的水泥泥浆一般,灵力运行都有些不畅。
与撤离脚步被阵法拖慢的李扶摇二人相反,那些魔修仿佛完全不受红光影响,甚至看起来还更兴奋了些。
此消彼长之下,很快两人就再度被魔修们狞笑着团团围住。
顾不得吐槽自家小白毛心大,李扶摇往自己和白随风嘴里各塞了颗师姐师兄们塞给的清心丹,与他肩背相抵靠在一起。
许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那领头的魔修并没有急着对他俩下杀手。
反而像是为了报复般一扫刚才的气恼之色,他龇出一口缝里塞着肉丝的大黄牙,咧嘴讥讽道:
“主上早就料到你们这些沽名钓誉之徒顾忌着这群蝼蚁的死活,定会派人来抢这小鼎,早早就命我等在此布置了血煞阵,就等你们这种愣头青自己撞上门儿来!”
“哈哈哈哈,事到如今老子也不怕把实话告诉你们。”
“只要你们有人去触碰那小鼎,就会被吸干灵力炼为活尸供我们驱使,从什么狗屁正道沦为我们最低贱的奴隶……”
领头的魔修还在那里桀桀笑着好一通显摆,极其嚣张的听着手下们的无脑吹捧。
可李扶摇此刻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半个字都没听进去,整个人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破局之上。
她边在面上习惯性的露出几分柔弱和胆怯来麻痹敌人,边悄悄摸着传音玉璧在心里暗暗叹息:
不太妙啊……
这红光也太绊手绊脚了,若是打起来自己准没好果子吃,就算齐枕师兄会很快前来支援,也决不能跟他们打持久战。
如今探查到的消息也传给师兄师姐了,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眼下还是想想从魔修的包围中要紧。
可为什么这些魔修全然不受红光影响呢?
他们和自己有什么区别?
李扶摇这般想着,边运转药力静气清神,勉强维持住自己意识清明不被红光干扰,边朝毫无异样的魔修们细细看去。
她背后正在龇牙低吼的白随风闻言眨了眨眼,也立刻学着李扶摇心声所说那样看去。
这一看,两人很快便从这些魔修身上发现了端倪。
只见那些魔修腕间各个带着一条白骨手串,他们之所以能不受红光影响,皆是因为这手串会散发出道道灰雾将他们笼罩其间,让那红光照射不进分毫。
“是那个手串!”
两人齐齐眼睛一亮,立刻在魂种里异口同声道:
“搞两根戴上看看!”
话音落下,二人不由同时一怔。
李扶摇率先反应过来,她眼中笑意一闪而逝,没管白随风噎住般别别扭扭的沉默,立刻又在魂种里吩咐道:
“我数到三,随风你佯攻左侧那个疤脸,我则去锤右侧那个爆炸头的手腕,得手后立刻回撤!”
“有异议吗?”
白随风面上已经露出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可于魂种中却只传来一声分外高冷的没有。
李扶摇此刻哪有心思理会他那点儿死要面子的小傲娇?
见自家小白毛没有问题,她立刻便迅速下令道:
“一、二——”
“三!”
白随风枪尖陡然爆出三尺青芒,看似要劈开左侧魔修头颅,却在对方举刀格挡时陡然变招,游蛇般极为灵巧的挑向其腕间骨串。
同一瞬,李扶摇袖中飞出十二枚透骨钉,暴雨般笼罩右侧爆炸头的面门。
在对方挥袖遮挡时,她手中破伤风之锤已经重重抡下,紧接着身形一转便在躲过另一个魔修袭击的同时,踩着遮影步伸手向爆炸头血肉模糊的手腕上扯去。
纵使有红光在拖后腿,可拼尽全力之下两人的动作还是快的可怕。
“咔嚓!”
两声令人牙酸的脆响几乎同时响起。
白随风枪尖挑着半截骨串暴退时,李扶摇已卷着完整手串旋身撤回。
在魔修们惊怒交加的叫骂声中,两人相视一笑,很是利索的将战利品往腕上一套——
只见灰雾在身旁升腾的刹那,两人笼罩周身的红光压力骤然消散。
李扶摇只觉周身灵力运转顿时通畅如初。
若不是脑海中碎碎絮语仍在,她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口气吞了七八个清心丹。
反手将多余的手串塞给白随风,李扶摇低低哼笑道:
“拿着,备用!”
两人动作实在太快,刚刚忙于嘚瑟的魔修首领大意之下根本来不及反应。
转瞬之间少了两个战斗力,他一时间气得脸色铁青:
“该死的小杂种!”
猛地咬破舌尖,他捞起腰间骨铃一口精血喷在其上,下一瞬就见整个拍卖厅的人头京观突然一同剧烈震颤,数百颗头颅齐齐睁开空洞的眼眶盯向这边。
李扶摇只觉背后汗毛骤然炸起,立刻便拽住白随风袖口闪身暴退。
与此同时,李扶摇手中的破伤风之锤也在暴退之时于空中划出一道凌冽弧光,重重抽向离二人最近的那座人头京观。
莲花样锤头触及骷髅头的瞬间,笼罩大厅的红光突然如潮水般波动起来。
看的李扶摇不由眼前一亮:
她猜对了,这些京观果然是阵法关键所在!
白随风反应很快,他见此情形立刻也枪尖上绽起丝丝雷光,几乎在李扶摇捣毁第二座京观的同时,他的长枪也跟着游龙般横扫而出,直劈另一座人头京观!
“轰——!”
两座京观接连炸裂,白森森的骨头碎片四散飞溅。
笼罩大厅的红光立时便如油锅里撒了勺冷水般剧烈震颤起来,轰隆间隐隐有不稳消散的趋势。
魔修们不由纷纷脸色大变。
阵法反噬之下,甚至还有不少人闷哼一声,嘴角溢出缕缕血丝。
“找死!”
眼看着辛苦布置半天的成果即将毁于一旦,魔修首领目眦欲裂。
再也顾不得血玉鼎尚未攒够能量,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杆旗面绣着扭曲符文的紫色小旗,恨恨咬牙狞笑道:
“虽然之前来的家伙已经被这臭小子搅合跑了好几个,不过你们这俩小崽子看着天赋又好实力又强,在这些宗门弟子里肯定地位不低!”
“能把你们俩祭了鼎,老子的损失就都能补回来,刚刚忍那么久倒也不亏!”
他说着便咬破手指,抬手将血在那旗面上狠狠一按:
“既然急着送死,那老子就成全你们!”
“轰隆隆——”
随着他动作,那面小旗子上立刻便爆发出了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李扶摇二人立刻便朝门口疾驰而去,可他俩刚踏出没几步,就见整个拍卖厅的地面骤然裂开,中央的血玉鼎剧烈震颤。
鼎身上的血色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一股浓郁到近乎实质的血煞之气冲天而起!
李扶摇瞳孔骤缩,本能地与白随风一同往后急退:
“小心!那鼎不对劲!”
然而,已经晚了。
血玉鼎的鼎盖猛然掀开,一股腥臭至极的黑红血雾从中喷涌而出,在半空中化作无数扭曲的鬼手,朝二人抓来!
更可怕的是,先前那些被击碎的骷髅头竟诡异地重新拼合起来,空洞的眼眶里燃起幽绿色的鬼火,带着刺耳尖啸从四面八方朝李扶摇二人围剿而来!
铺天盖地的鬼首将通往出口的路堵死,那架势就像要把两人堵在这里生吞活剥一般。
白随风见此面上也有些难看。
他枪尖一抖,周身电光暴涨,虽然转瞬便将逼近的鬼手烧成灰烬,但那些骷髅头却在小旗子的挥舞下仿佛不死不灭一般,被击碎后立刻重组,甚至越聚越多!
“这鼎在吸收阵法残余的力量!”
“继续让它吸下去,咱俩就真的要被练成活尸了!”
想到魔修的血祭计划,李扶摇不由骂骂咧咧暗自咬牙。
她迅速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沓火符,指尖一弹,符箓迅箭般飞射而出,在鬼手群中炸开一片火光。
然而火光刚灭,便更多的鬼手便从血雾中再生,仿佛无穷无尽!
魔修首领指头仍然那杆小旗上,虽然面色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苍白,却盯着狼狈闪躲的李扶摇二人狂笑不止:
“没用的!如今血祭大阵即将催化完成,你们所有人都逃不掉了哈哈哈哈!”
“乖乖变成老子的傀儡吧!”
他边说边掏出自己的大斧子朝李扶摇二人走来,本想瞧着两个小屁孩满脸恐惧绝望的被自己吸入小鼎,让自己好好品尝一下虐杀的爽感。
却不料李扶摇见此不仅丝毫不慌,甚至还毫无惧色地哈哈大笑起来。
一边的白随风面上也丝毫不见恐惧,此刻正神色淡淡的持枪护卫在自家主人身旁,只有细细看去才能发现他瞥向李扶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敬佩和心疼。
领头的魔修见此颇为不爽,他有些羞恼的加快了步伐,边狠狠挥舞着手中巨斧,边毫不客气的唳声叱问道:
“都死到临头了,你这小杂种在高兴些什么,吓疯了不成?”
“我死到临头?”
李扶摇边笑的轻佻散漫,边在系统背包里对一张刚到手的紫色小卡片选择了使用:
“半路就敢开香槟,你以为就你会献祭?”
话音还未落下,她整个人便瞬间暴起,周身裹挟着比方才更为强盛的气势,狠狠向那魔修首领抡锤砸去!
那魔修头儿还等着李扶摇把话说完打回合制呢!
他哪里料到,眼前这个看着乖巧可爱的小姑娘骨子里竟是个不守武德的老六?
他因为要装杯离得颇近,又因为根本没把两个小孩子放在眼里而极为自信,根本连反应都来不及。
直愣愣就被各项属性点翻倍的李扶摇抡起破伤风之锤,结结实实砸了个正着。
白随风紧随其后枪尖一挑,那杆紫色小旗就随着魔修头头儿的半截断臂高高飞起,被丝滑跃过的李扶摇眼疾手快收进了空间。
天道在上,到底谁才是阴险狡诈的魔修啊?!
魔修头头儿脑海中只来得及发出一句疑问,就瞬间被断臂剧痛夺去了全部注意力,跪在地上连哭带骂的戴上了痛苦面具。
而在他抱着胳膊滚地哀嚎之时,李扶摇二人早就已经冲入魔修堆里大开杀戒了。
各类符纸暗器被两人不要钱般挥洒而出,各色灵光混着迸溅的血雾在谩骂惨叫中炸成烟花,场面诡异的甚至如恐怖漫画一样有了几分美感。
可两个大艺术家却看都没看一眼,埋头就是苦干。
不管身后一片凄惨嚎叫,李扶摇拽紧头顶白随风递来的枪杆借爆炸冲击迅兔般飞身跃起,在空中用风暴球和流明扇表演了个天女散花后才轻盈落地。
阵旗已被空间背包切断联系,作为顶棚阵法锚点的人头京观也一起与魔修们被炸得不成模样。
没了能量供给,方才还威势冲天的血玉鼎片刻之间便偃旗息鼓没了动静。
李扶摇与白随风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各自往嘴里塞了些恢复类丹药,而后便握紧乾坤枪两端相互借力,风车一样几个起落就跃到了阵法中央。
李扶摇早在空中就借系统飞速看完了那杆紫色小旗的详细信息。
她心知眼下情形不能继续耽搁,所以刚一落地便忍着心中愈发严重的絮絮碎语掏出小旗子强行催动,试图将整个血祭大阵都逆转关闭。
两人都不用魂种沟通,仅仅一个眼神便明白了彼此的意图。
白随风见她去破坏阵法,虽然心中很是担忧,却也知道李扶摇并不是乱来的性子,所以没有多说什么。
他只是沉默的抿起薄唇护在她前面,一杆乾坤枪将所有袭来的攻击都尽数挡下。
领头的魔修见满室红光再次震颤起来,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消散,一时间不由大惊失色:
“这阵旗可是主上亲手交给我的!”
“你,你这死丫头怎么可能知道阵旗的催动法门?!”
想到任务失败的下场,他冒着冷汗咽了口口水,登时再也顾不得自己的断臂之痛,目眦欲裂向所有魔修急急大喝道:
“快上!”
“赶紧给老子拦住他们!杀了他们!”
“要是阵法一破毁了主人的大计,没完成任务咱们可就都死定了!”
魔修们闻听此言也是纷纷面露恐惧绝望之色,红着眼睛不管不顾的蜂拥而上,个个都拿出了自己保命的手段。
此刻乃是性命攸关之际,他们的态度自然与刚刚的蓄意拖延截然不同。
各种招式拼了命的狂轰乱炸,以一对多之下,纵使白随风本身武艺不凡又有血脉之力加持,也不由感觉喉间泛起一阵腥甜,鼻窍溢出丝丝缕缕的鲜血。
有些痛苦的皱了皱鼻子,他只觉体内刚恢复一些的伤势又有了加重的趋势。
可为了护着身后李扶摇不被伤到,他仍是一声没吭,硬生生咬牙将所有攻击尽数挡下,连半点风波都没漏去身后。
“你可真是个麻烦的笨蛋!”
白随风撇了眼身后同样七窍溢血双目赤红的小丫头,觉得心中又酸又涨,简直比身上的伤痛还让他难受,不由在魂种里咬牙切齿的质问道:
“不过是群陌生人罢了,你带着小爷如此拼命,到底图些什么啊?!”
“那些毫无修为的废物蝼蚁死便死了,与你有何干系?”
“你不是跟我说,你出来帮忙只是为了在那些宗门弟子跟前刷个脸博好感吗?”
耳边的絮絮碎语吵得人头昏脑胀,清心丹也早已消耗殆尽,李扶摇此刻只能靠猛咬舌尖来勉强维持着一丝清明。
听得自家小白狼一连串质问,她打了个激灵,更清醒了一些。
可虽然感觉脑海中的混沌少了许多,李扶摇眼中却仍旧露出了几分迷茫,沉默半晌后才小声喃喃道:
“图什么吗?我也不知道啊……”
她边忍耐着脑海中再度袭来的眩晕和烦躁将身上所有剩下的宝贝都塞给白随风,边拼命催动全身灵力灌入那杆小旗,咬着牙苦笑道:
“或许因为我是人吧!”
眼见计划最关键的血祭大阵即将溃散,魔修们的攻势愈发不要命了起来。
“小爷不是人族不也陪你战到现在了?!”
一向很能端着的白随风也在激增的压力之下爆了句粗鄙之语:
“什么狗屁原因,这根种族有什么关系?”
“你简直就是个大笨蛋!疯女人!”
他宛若激发凶性的小兽般皱起鼻子凶狠龇牙,那对尖尖的犬牙与挺拔鼻梁之上,一双满是杀意的金眸璀璨到血光都难掩其色。
“别以为把这堆破烂塞过来,小爷就不会跟你算账!”
白随风肩膀被一根利箭射穿,他暗骂着低低闷哼一声,脚下却半步未退:
“不许死,听到没?”
透过乾坤枪上滋滋跳跃的电弧,白随风恶狠狠盯着面前的魔修,周身气势不降反升。
他体内血脉之力被鼓胀到极点的气性激发,周身灵力猛然激荡的同时,身后甚至都隐隐升起一个巨大的金色狼头虚影:
“跟你契约真是点儿背,天天没个消停!”
甩枪重重下劈,白随风喘着粗气将一个魔修抽的脑浆纷飞,一挑一甩将扑来的好几个杀马特都撞成了滚地葫芦。
体内伤势痛的强烈,他此刻也快到极限了。
脑后光滑柔顺的毛发早就在血渍浸染下纠缠打缕,看起来分外脏污狼狈,再不负之前游刃有余的圣洁潇洒。
白随风舔掉嘴角的血迹,边在魂种里骂骂咧咧,边再度起身迎着攻击挡上前去:
“我们狼族有自己的傲骨,就算结了契,要我真心实意认你为主也是绝不可能的事。”
“不过既然你先前舍命救了我一次,那小爷现在也定会拼力护你周全,不过这只是为了不欠你人情而已,才不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你可不许自恋多想!”
正说着,就见领头的魔修举起独臂狠狠一斧劈下,白随风毫不畏惧的举枪直戳其空门。
虽逼得这一斧拐弯儿落下,可身后狼尾上的白毛却被其他魔修见机削去好一大块,露出绒毛下粉嫩嫩的皮肉,丑的很是滑稽。
“上,都给我上!给老子耗死他!”
被逼退的领头魔修又急又恼,见他气势颇盛,很是怕死的往后退了几步,又气急败坏的嚎叫着对手下发号施令:
“我倒要看看这小兔崽子能撑多久!”
见其它魔修听令,又纷纷再度逼了上来,白随风轻蔑冷哼一声,丝毫不怂举枪再战,身量还未长成的小少年几乎被蜂拥而上的魔修们淹没不见。
“卑鄙无耻的下作东西,想靠人数耗死我?”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小爷那会儿在天上都是一顶一的天骄,就算现在落入泥里,又岂会栽在你们这群垃圾的手上?”
白随风牙关紧咬丝毫不怯,只是听见李扶摇半点声响都无,边嘴上叭叭输出,边在心里有些担忧的冲李扶摇碎碎念直嚷嚷:
“喂,臭丫头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天生仙体,所以对污秽之力和魔气有一定的免疫,可你体质普通,近距离接触那源头这么久没事吗?”
“喂,小丫头,看在我这么拼命的份儿上,你也只许成功啊!”
“对了,若此次能活着出去,你不能再小狗小狼的叫我了,按你们人族年龄来算我比你大三岁呢,你要叫我哥哥!”
真是个聒噪小狗,怪可爱的。
已经意识昏沉的李扶摇闻言轻笑一声权当答应,她勉力咽下喉间血气,终于赶在力竭之前昏迷之前将那血玉鼎从破碎阵法中拔出,收进了空间。
随着阵法被破,厅内所有的血色魔纹瞬间暗淡开裂。
道道缝隙自其上向外蔓延,很快顶棚上就率先震颤着坠下许多金块宝石,砸在墙面落下的石块尘土中,将整个厅内砸的视线混浊不堪。
“不好!”
“阵法被破,这地方要塌了!”
领头的魔修见此不由大惊失色,他顾不上再管手下小弟们的死活,大喊一声就拔腿就往厅外窜去。
魔修们见此也立刻撇下李扶摇二人不管,齐齐转身尖叫着朝门口蜂拥而去。
只留下大厅正中一个灵力耗尽无力动弹的李扶摇,和一个单膝跪地撑枪颤抖的血葫芦白随风。
“咔嚓!”
金属断裂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人一狼齐齐抬头看去,只见那黄金铸就,嵌满宝石的巨大奢华吊灯正在他们头顶摇摇欲坠。
还没等李扶摇瞪圆眼睛,下一刻就见那吊灯宛如一头成年蓝鲸迅猛冲撞般直直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