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宁愿自己的修养喂了狗
监视两人的玄门弟子,见他们竟然又要做羞耻之事,均避得远远的,生怕那些不堪的画面,以及污言碎语毁了他们的清修。
瑾渊看着躺在床榻上怒视着她的湮玥,她容颜倾城,肤白似雪,即便是生气,也难掩她的妩媚。
此刻,她在他的眼里,那绝美的五官慢慢的演变成另一张更加绝色的脸,一张让他魂牵梦绕,时时刻刻都悔不当初的脸。
瑾渊伸手去摸那张被他幻化的脸,笑得意味深长,“你说我们像不像刚成婚的夫妻,而此刻是洞房花烛,舜华?”
湮玥腾的一下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瑾渊,“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这身衣服不是给你准备的,而我也不是舜华。”
没错,两人穿在身上的是新婚喜服,虽然简约却不失庄重,但这是她给自己和明修准备的,与他瑾渊可半点关系都没有。
瑾渊躁动的心因湮玥的话一点点冷却,当他炙热的视线滑落到自己身上红色的衣衫时,笑了笑。
那笑声很是凄苦,带着丝丝的哀怨,也透着痛彻心扉的悔恨。
是啊,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湮玥拿出这套衣服时的表情,那般的眷念和不舍,可是当她将衣服扔给他时,却又是那般的不屑和鄙夷。
紧接着砸过来的一句话,让他如坠寒潭。
她说:“这件衣服我给我最爱的人准备的,可他不能和我成婚,没想到现在却便宜了你。”
她说她有爱的人,爱到连喜服都准备好了……
湮玥看着瑾渊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飞扬的眉宇也渐渐染上了忧愁。
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本就无心,她怎能因他不爱舜华,就百般伤害他呢?
即便是他伤害舜华在先,可那也都是为了顾全大局,除此之外,他也没让舜华受过别的委屈,给舜华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以他的立场来说,他也只能做到如此了。
道理很容易想通,但是那些伤害怎能轻易抹平。
“咔!”
很轻微的踩断树枝的声响,打断了湮玥的多愁善感,她知道是那些监视的人,久久没听到动静,过来查探的。
捞起床榻上的被褥,一把塞到瑾渊怀里,“哎呀,再不出门,太阳都落山了。”
瑾渊愣愣的看着怀里的被褥,再看了一眼一脸淡然的湮玥,没头没尾的说了句,“终究还是过去了。”
说完,他便转身出门。
临到门口,他又被湮玥拉住了,她伸手揉乱了他的发,扯开了他的衣襟。
明知道这些动作只是为了糊弄那些监视的人,可他刚刚寂灭下去的心,又开始徐徐跳动。
湮玥将瑾渊折腾成好事未成的模样,便不再理会他,将自己也弄得发丝凌乱,衣衫不整,才开了门。
被悟道撵过来的悟安,刚进偏苑,就看到极其不雅的一幕,强装柔和的脸色险些没绷住,这两人是当玄门无人,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忍了又忍,她还是没忍住,不悦的说道:“今日是师尊大葬的日子,两位穿红衣也就罢了,终日贪欢是不是太过分了?而且你们衣衫不整的到处晃悠,也是对我玄门的不尊重。”
湮玥紧了紧刚被自己扯松的腰带,面露不解,“鱼水之欢,阴阳调和,乃人之常情,为什么到了你嘴里就这么不堪了呢?你说的话,是你的意思,还是掌门的意思?”
悟安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
她竟然将男女之事说得一脸怯意,觉得大白天的也正常,还抬出师父来压她,真是好不要脸。
湮玥见悟安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在心里嗤笑一声,道:“如果不是掌门明令禁止的话,我和我夫君想要去山坡上晒晒太阳,可以么?”
悟安很想回怼一句,这种羞耻的事谁会拿到明面上来说,可她想到师父的再三叮嘱,她硬生生的忍下了翻腾的怒气,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夫人是师父的贵客,夫人的任何要求,弟子都会尽量满足。”
湮玥好像就是在等这句话一般,半点不客气的吩咐道:“那好啊,我和夫君要去晒太阳,你能帮我们拿一点酒水和糕点过来吗?”
“当然,夫人先行,弟子稍后就到。”
悟安从齿缝了挤出这几个字,愤怒的转身,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
湮玥欣喜的挽住瑾渊的胳膊,两人直奔山坡。
当柔软的被褥被铺在地上之后,湮玥就兴奋的扑了上去,见瑾渊站在一旁不动,她伸脚一勾,在他摔倒之际,拉着他的胳膊飞速转身……
悟安端着酒和点心到达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湮玥翻身将瑾渊压在身下,两人动作激烈,惊起了漫天灰尘。
她的双眸狠狠的闪了闪,手上的托盘脱手而出,砸在地上,叮叮哐哐的响。
湮玥听到动静,抬头看到悟安一脸惊悚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她慢悠悠的从瑾渊身上爬起来,蹙眉盯着散落一地的点心,以及倾洒了的酒水,很是遗憾的说道:“看来又得麻烦你一趟了。”
悟安是个修养很好的人,即便是气到面容扭曲了,也说不出太过难听的话。
可是面对湮玥这样的“奇女子”,她宁愿自己的修养都喂了狗,让她能将所有侮辱性的词语都用在湮玥的身上,让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无耻不堪。
湮玥看着悟安气得不断颤抖的身体,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怎么,不行吗?看来你想对掌门的命令,阳奉阴违啊。”
悟安垂在身侧的手已经蓄满了力量,好似立刻要招呼到湮玥脸上一样。
就在湮玥都要以为她会动手的时候,她却陡然卸了手上的力道,捡起散落一地的点心和酒壶,转身离开了。
看着悟安气得冒烟的头顶,湮玥暗道了一句“可惜”。
她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激怒悟安,想要借此机会找悟道的麻烦,以他招待不周的名义,逼他放他们离开。
虽然这可能微乎其微,但也值得一试,哪知这悟安都气得这样了,却怎么都不上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