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配合。”唐骁十分爽快的接受了这个答复，不做多一分的纠缠，随即低头收拾起了自己的记录本，接着又从包里摸出了一张名片递给少女，“想到什么可以随时联系我。”

　　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少女木然的跟着起了身，手里攥着这张名片，没想到唐骁只是这么简单的询问了两句，一点都没有深究就准备走了，一时间倒显出了一些茫然。

　　不过唐骁并没有理会少女，冲她微微点头示意后，带着姚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无所获啊。”姚文跟在唐骁身后，刚一转出楼栋就把一身强撑出来的锐气泄了个一干二净，浑身散发着一股垂头丧气的失望。

　　唐骁站定回头看了眼没精打采的姚文，开口道：“你以为看小说呢？所有的线索都排着队算好时机出现在你面前？更何况是我们负责的案子，连是什么物种干的都不知道，你热衷的传统刑侦手法不见得有用，我们所学的，也不见得就能够派的上用场对付得了。我们只管尽我所能，剩下的，交给祁阳就是了。”

　　难得唐骁长篇大论，虽然语气仍然生硬，但仔细琢磨，还是能从中品出些安慰来。

　　姚文被唐骁训惯了，乍一听这段话，只好奇自家唐处怎么话突然多了。过了一会回味出了隐藏含义，发现自家冷冰冰的领导竟然还有温情柔软的一面，顿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疯狂涌上心头的兴奋感和新鲜感把刚才的丧冲的半点都不剩了。

　　唐骁被姚文闪着光芒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丢下一句“回去了”之后，扭头就走。

　　两人回到保卫处时，祁阳还没有回来，张伯依旧在他的位置上捣鼓着自己的东西，卫小满却坐在了张伯的身边，手里捧着一杯茶，眼神空落落的摆在张伯手上，不知道是在看，还是在发呆。

　　“我们回来啦。”姚文还没进门就先打招呼，把里头人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去。

　　卫小满听到声音，蹭的站了起来，看到姚文的身影时，明显的轻松了一些。

　　“回来啦，快歇会，外头热吧。”张伯没有起身，只是回头打了个招呼，手里依旧攥着做到一半的手工。

　　“有点。”唐骁说：“祁处还没回来？”

　　张伯诶了声。

　　姚文冲着张伯打了声招呼，不停步的就蹦向了卫小满。看过陆姓少女，再看卫小满，觉得她简直纯净的像个天使。

　　“一点进展都没有。”姚文拉着卫小满坐到一边，主动说起了下午的走访结果。在她看来，卫小满是萧玉山的养女，理所当然的可以知道案件的调查进展。

　　“是么，你们辛苦了。”卫小满说。

　　她对于萧玉山到底是怎么死的，凶手是谁，后续如何处理完全没有兴趣。反正萧玉山还没有来得及办理领养手续，从法律角度来说，她还不是他的养女。

　　或许是因为颠沛流离的童年生活，导致卫小满几乎没有同龄的朋友，姚文开朗活泼自来熟的性格和相仿的年龄，让卫小满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向往，所以潜意识里很希望能够跟姚文做朋友，对姚文的举动不由自主的会给与反应。

　　“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姚文此刻很有作为公职人员的觉悟，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接着又凑近卫小满说：“不过你那个便宜养父真的死有余辜，那个人渣死了才好，不然你可得遭罪咯。”

　　“姚文。”唐骁听到这话，声色严厉的喝了姚文一句。

　　姚文也知道自己这话作为公职人员来说，非常不应该，所以没有辩解，只是冲唐骁认怂的吐了吐舌头，眨了眨眼。

　　然后屡教不改的凑的卫小满更近，像说悄悄话一样小声对卫小满说：“我现在可不是公职人员，是作为你的朋友跟你说的，你可不能告我状。”

　　“朋友”这两个字直戳卫小满的内心，让她忍不住心里一阵酥麻，暖和的一塌糊涂，忙点点头。为了表示诚意，她还主动凑近姚文，两个人脑袋都快碰到一起去了。

　　唐骁看着这两个俨然一对好闺蜜的模样，终归还是没有去制止。

　　“你知不知道，萧玉山那就是个人渣。我们在他的一处房子里看到了一个女孩子，才17岁，已经给他在一起2年了，2年啊！你说可不可怕？”

　　卫小满蓦地想起了自己差点被侵犯的经历，脸色霎时白了个毫无血色。

　　姚文握着她的手，给了她些安慰，继续说：“那女孩说，萧玉山就喜欢她这样的，以前还有过几个，现在估计是没有。我上午去萧玉山公司的时候，他秘书还把我当成是他的少年情人，真是令人作呕。我算是看出来了，你那养父根本就是个恋童癖，收养你的时候估计就没安好心，肯定是看你漂亮，就想找个正规途径直接弄回家。”

　　卫小满有些止不住的颤抖，但为了不让姚文担心，硬是扯了个微笑，还指出了姚文话里的毛病：“17岁不是儿童了，不能算是恋童癖。”

　　姚文才不在意这些，“反正他就是个人渣，自己有老婆有孩子，还祸害人家孩子。他自己的女儿都这么大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你别怕，现在他已经死了，没人会再欺负你了，放心吧。”

　　卫小满点点头，笑容有些令人心疼。

　　“话说回来，你长得那么漂亮，确实招人喜欢。”姚文戳了戳卫小满的脸，真诚的表扬了她一番。

　　漂亮的脸蛋没有给卫小满带来开挂的人生，只带来了苦难与遭遇，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张令人艳羡的皮相，只好调转话头，对姚文说：“你也很漂亮啊。”

　　姚文自我认知清楚，她这张胶原蛋白满满的脸，虽然比不上卫小满那般令人惊艳，但丢在人群里也是颗最耀眼的星。听到卫小满的赞美，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安然接受了这份夸奖不说，还扯起了自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