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再怎么有瞳术，那都是外族人，能跟你这个本族天生的比吗？不是都已经开眼了，那就快把这能力练好啊，说不准以后还指望着你呢！”
临风见她没反应，无可奈何地摇头。
景年这才恍然大悟。
对啊，她的瞳术……
若能控制好，百利无一害。
只是想到之前阿喜的遭遇，下意识地便有些发怵。
……
“我完全不知道怎么控制这能力，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出现……”
“临公子可知练习这瞳术的方法？”
欧延替她问。
“你上次无意间触发瞳术，可有什么感觉？”
临风用扇柄点着额头，似乎是在努力思考着。
景年陷入沉思。
其实那时候发生的事，一点征兆都没有，基本没什么记忆点。
“我记得……我会突然头晕，眼睛也涨涨的，但是那时候我失明的症状还没完全好，不知道这跟瞳术有没有关系……”
“我还是问问毕尧吧吗，不过在那之前……”临风捏了捏下巴，若有所思，“好歹你得先把周身的内力打通吧。”
这是什么？
景年面露疑惑，下意识看向欧延。
“倒不是没有道理”，欧延点头，“虽然不知这瞳术是如何发动的，但习武者，不论修仙还是修术，内力是基本。”
“我……能练的了？”
景年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欧庄主……师出名剑山庄，相信这种事，应该不难解决吧？”
临风扬了扬眉。
欧延颔首，又给了景年一个安抚的眼神。
“还有就是……这些石块。”
欧延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将里面的东西倒到桌上。
临风和景年同时看去，就见桌面上多了三块浅灰色的石头。
一眼看去，与路边常见的石子没什么区别。
“这是……”
好一会儿，景年才反应过来，惊讶地望着欧延，“难道是那石像的……？”
“这是石庙中石像的双眼和额前的饰品。”
欧延点头，对临风道，“那时在石庙中，这三个石块忽然无故亮了起来，而且还是绿色的光。”
景年不知为何，只是听着他这样复述，就忍不住一阵颤栗。
……
“这都能被你找到……”
临风弯下身，拾起一颗凑到面前仔细看起来。
“我们怀疑，景年是看到这道亮光后，双眼出现了问题”，欧延说得很慢，“只是那光我也看到了，但却一点事也没有。”
“我当时……觉得眼睛好像被什么热热的东西刺到一样……”
景年忍不住用手触碰了下眼皮，那种灼热的疼痛感，她至今难忘。
“你到底是如何开眼的，我不知道，不过多半是跟这石庙有关系”，临风把石子在手中颠着玩，“这石头为何会发出绿光，我也不明白，不过此等奇物，外界肯定是没有的，只有断情山才有。”
“断情山？”
“断情山上的珍奇物件，数不胜数。”
临风见她不知，直起身子解释，“你在那儿住了那么多年，难道没听说过山中有许多世间罕见的药材？”
景年一听，忙点头。
这一点，倒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山中寒冷，常人无法进入，最多就是在山脚下找寻药材，她平日采药，最常去的也是这片地方。但就算这样，大部分人还是承受不住低温无法进入，多年来不知有多少人为了几味药材而因此丧命。
……
“不止药材，还有很多稀奇的东西，常人解释不了，但它就是存在。”
啪的一声，临风将石子扔回桌上，一脸淡然。
景年忽然想起他给自己的那面双生镜。
那时他也说，是断情宫的东西。
以常人的思维去看，确实匪夷所思。
断情宫……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真的越来越叫人好奇了。
……
欧延见他并不知晓，目光定格在那三颗石子上，没再开口。
“行了，还有什么要问的？这都多久了，你们请我过来，该是管饭的吧？”
临风见已经说得差不多了，顺势伸了个懒腰，没再理会他们二人，自顾走到门口打了个哈欠。
景年就知道照他的性子，定是不会错过饭点的，面露无奈。
临风回头正好看到她的表情，啧了一声，直对着她，“墨景年，看来你对我很有意见啊？我现在可是一点儿没欠你，你欠我的倒是挺多，需不需要我来帮你捋一捋？”
景年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怕是忘了我那玉佩……”
“午膳已备好，临公子请吧。”
一旁的欧延忽然开口，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景年一愣，本想跟临风掰扯一下他用她的玉佩讹走欧延的那一大笔银子，闻言有些没搞清楚欧延的意思，不解地看向他。
欧延却没再给她继续说的机会，对临风比了个请的姿势。
临风站在原地，正扬着眉毛看着他们难得一见的不一致。
景年以为他是不想自己跟临风翻这些陈年旧账，心中虽奇怪，但也没再坚持，索性道：“我需要一起吗？”
“不早了，你先回静园歇息着吧，晚些时候我过去陪你。”
欧延温声道。
景年想着他们应该还有更详细的事要谈，她去了也没什么用，便点了头。
……
待阿喜扶着景年走出去了，临风望着她们的背影，终是控制不住上扬的唇角，“欧庄主，你做了亏心事啊……”
欧延没点头，也没否认，但其实更多是不想理会，自顾道：“临公子今日既来了，还有一个人，可有兴致相见？”
“没有。”
临风懒洋洋地摆摆手，连人是谁都懒得问。
“絮柳庄庄主慕容昕，现就在庄内，上京沈氏灭门一案正是由他主理，此案牵扯到如今肃王楚清怀潜逃一事，公子难道不好奇进展如何了？”
“有进展的话，还轮得上来找我联手？”临风嗤之以鼻，“欧庄主，你这一世英名，如今也算是毁在我这儿了。”
欧延轻笑一声。
临风见他只笑，却半晌没回话，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眼。
……
“我承认，现在很多事，我都在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