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向恪道。
三人又互相对视了一眼,洛综澄道,“想来,真是谢谢你们了,只是不知那瑞姿姑娘……”
“她?自小没少挨欺负,现在呀,命好咯。”向恪道。
“她自幼由母亲带着,没人见过他的父亲,他那母亲本是个寡妇,后来母亲改了嫁,她便没少挨那两个继兄的欺负,那年她的继父又死了,母亲病了,他那个哥哥见她姿色好,又见每年血族都要进献美女,便将她献了出去,这才有了我们这一行。”向恪又道。
“真是个可怜人。”周恒心中暗道。
“这次得了内侍通传说玄姝公主邀请我们与他们一起泡汤,想来必是有福可享了。”
慕舟拉着何怜生,转头对身后的苏桥与绛云说道,那领头走在最前头的侍女道,“那汤泉上浮供着许多瓜果美酒,还可以热着小土豆呢”
“那可真是太好了,听着就舒服。”何怜生道。
几人有说有笑的就进了汤池,舒舒服服的就泡了几个时辰。
刘泊然打了个嗝,眼皮子都睁不开,几乎就要睡着了。
幽篁和修篁相互搂着已经睡着了,苏桥绯烟绛云和空璃四人还在行酒令,几人酒量好的不得了几杯下肚没一个醉的。玄姝则用那双漆黑黑空洞洞的眼睛朝刘伯然的方向盯着。
何怜生与慕舟则边饮茶边吃起瓜果来,终于,玉丹进了来,道,“公主,夜深了,几位客人该歇息了。”玄姝这才抬起手示意。侍女们鱼贯而入。
一夜过后,聆香院东西院不知怎的就都睡到了正午。
一大桌子人在庭院吃午饭,都睡眼惺忪的,终于午饭散去,几人东倒西歪的散落在院子里,玉丹一进院子便见这状况,不由得咳嗽了两声,几人这才反应过来,玄姝来了,纷纷起身行礼。
“你们今日可愿陪我去看看那瑞姑娘?”
“瑞姑娘?我们可有被准许入后宫?”苏桥道。
“有我在,这点倒不用担心。”玄姝说罢又道,“你们可有谁想去?”刘泊然与苏乔对视一眼,然后一致看向身边的几人。
瑞姿静坐着,把弄着梳妆台上的木梳。
“姑娘,姑娘,公主来了。”
侍女匆匆来报,瑞姿听闻赶忙戴上面纱。
冥皇还未正式迎娶,她还得带着面纱,“臣女参见公主。”
瑞姿小心翼翼的行礼,一抬头,顿时面露喜色,“苏姑娘,你们怎么来了?”
“瑞姑娘,几日不见,你怎么瘦了?”苏桥道。
“自是这几日过的不习惯吧?”瑞姿道。
“出阁前的女子难免会紧张,莫想太多。”绛云道。
几人攀谈了许久,到了傍晚玄姝他们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瑞姿姑娘真可爱啊!”绯烟道,“你们说是吧?周恒,小洛?”
语罢走在最后一排的两个宫女才抬起头来,竟是周恒,洛综澄二人假扮的。
“水灵灵的大眼睛。能不可爱吗?“”周恒道。
“瑞姿姑娘个性灵动活泼,眼睛里都是星辰大海。”慕舟道。
“只是苦了我们男子不能入内宫,还得扮宫女。”洛综澄道。
“今天就跟来我们七个,其他人倒是错过了。”刘泊然道
几人回到了聆香院,玄姝也回了宫,一回到宫中,玄姝便忧心忡忡起来。
“公主,你怎么了?怎的这般不高兴?”
“玉丹,你有没有觉得瑞姿并不想嫁于我父皇。”
“是吗?这奴婢不知。”玄姝苦笑着道,“罢了,父皇的事,想必你也不敢多说。”
“公主再过几日,陛下便要出关了。”
“嗯,陛下出关之后,想必第一件事,就是要为公主您医治眼疾。”
“眼疾?”玄姝神色微变,“玉丹,我天生双目特殊,你觉得这是眼疾吗?”
“这……公主……”
“算了,你不必答了。”
“公主,听闻能治公主眼睛的药,就只有雀王之心,你说那水白姑娘是否真的有此药?”
“你说呢?”玄姝意味深长的看了玉丹一眼,双目深邃到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公主……”
玄姝双目中的微光静静流淌着,她知道她的那双眼睛,早就成了父皇计划中的一部分。
城西有林,名为白寓,中有雀王,持有一心,若有灵目,尚需此心,天眼天眼,未来已握。
父皇大费周章的去找白寓林雀王,却始终没有着落,那雀王尚有灵性,哪里是那么轻易出现的。
时间转眼间就到了献药治病的当天,也是被进献的美女第一次面见冥皇的时候。
冥皇端坐在大殿上,端坐在珠帘之后,秦皎站在珠帘之前,流程正行进着,刘泊然献上一碗药粉,药粉被兑水后给玄姝服下。
玄姝服下后并无什么异常,突然间,玄姝感到喉咙被什么卡住了一般又像是火烧一样,猛的剧烈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