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亲人甚少?那姑娘来到客乡又是为何?”
“我家中只有一个大我六七岁的姐姐,家住的地方也偏远,在城郊,之所以远行,是为了投奔亲人。”
洛婉早已编好了身世,对答如流。
“是吗,我看姑娘正是天真的年纪,眼神又那般清澈,大概不会骗人,也就相信姑娘你了。我叫淳于惜隐,怜惜的惜,隐忍的隐,我和你一样有一个姐姐不过是孪生姐姐,名叫淳于颜妍,和我同岁,你若想交个本地朋友,我可满足不了你的愿望,我和姐姐正打算去洛阳,正路过此地。“
”真的吗,巧了巧了我和你们一样,也正打算去洛阳。”洛婉立马说道,说着还摸了摸刚捡到的微微鼓的钱袋,心下想着多个朋友多条路,一下搭上俩个,还捡到一个钱袋,我至少还能再多活一阵子,也算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吧。
“那既然如此,我们便一路同行吧,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惜隐道。
“好啊好啊。”洛婉求之不得。
“对了。”惜隐想起了什么,我本来答应了吾姐出来帮她买点东西的,现在我从我们休息的茶摊里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我得赶紧去了,洛婉,一起走吗?“
“好啊。”说着洛婉蹦蹦跳跳地走了起来。
“等等。”
“嗯?”
“集市往那边走。“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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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宽敞华丽的大厅中响起了清脆的巴掌声。
“夫人息怒,奴婢知道错了。”侍女捂着火辣疼痛的脸,头埋得很低,向面前端坐的贵妇求饶。
“知错?这都已经第几次了,公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跑出去,前几次倒还找得回来,这次呢,都几个时辰了,人呢?啊?我要你们有何用?”厅内鸦雀无声,贵妇人的脸色极其难看,所有侍女和侍从都低着头,气氛相当紧张。
“来人呐。”
“在!“
“把她带下去,杖责一百。”
“是。”周围的下人一个个汗毛倒立,但凡今天侍奉过公子的,必然都要有一场不轻的刑罚要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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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什么好呢?“独孤洛婉看着摊子上精美的饰物,将一双漂亮的琉璃耳坠拿起,眼睛盯着耳坠上精致的琉璃坠珠,坠珠晶莹剔透雕饰着美丽的蝴蝶纹案,洛婉看得两眼放光。淳于惜隐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琉璃耳坠,笑了笑,趁她不注意,将一双同样款式的耳坠偷偷让老板包了起来。
“惜隐,快看快看,这坠珠就这么小,这上面的蝴蝶纹案却雕得这么精致生动,这得多好的手艺啊,要是不贵就好了,我也没什么钱。”
洛婉只顾着啧啧称奇,嘀嘀咕咕,完全没有注意到惜隐的举动。洛婉把耳坠放在阳光之下,任由它折射出七彩光芒,心中一阵悸动但始终顾念着囊中羞涩。钱不多,只够用一阵子。
“就她手里这对耳坠吧,正好是姐姐喜欢的琉璃,多少钱?”
惜隐道。东西买完了,洛婉跟着惜隐来到了茶摊。
“惜隐,你怎么才回来呀,这么慢。”一个身着紫衣的少女走了出来。
“姐姐,我给你买了这个,你看喜不喜欢?“惜隐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盒子,递给紫衣少女。
少女打开盒子,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将盒中的耳坠拿起,高兴地道:“哇,好漂亮,我好喜欢,惜隐,你何时这么会买东西了?”紫衣少女边说着边戴上那双琉璃耳坠。
“姐姐,这耳坠不是我挑的,是这位姑娘帮你挑的。”惜隐说着便将洛婉推到紫衣少女面前,介绍道,“姐姐,她是我在路上认识的,姓独孤,名洛婉,与我们一道去洛阳,我正打算和她一起同行。”
同行?紫衣少女脸色微变,刚才得到耳坠的高兴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但惜隐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变化,继续向洛婉介绍道:“洛婉姑娘,这位便是家姐,淳于颜妍。”
“原来这位便是令姐,我有在路上听惜隐提到你,久仰。”洛婉看向淳于颜妍,恭敬地道。淳于颜妍不客气地直接忽视掉洛婉打的招呼,冷哼一声,转过头对惜隐说:“你要她跟我们同行?不行!我不同意!”淳于颜妍这般反应,着实让惜隐和洛婉愣上好久,洛婉尴尬地说不出话,惜隐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一点头绪。三个人陷入到一段诡异地寂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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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逃脱了!我真厉害!”少年抱着包袱窃喜,“等出了城就能玩上好一阵子了,反正我是不想回去了,什么将军府的二公子,我才不稀罕,整天不是练武就是读书,不是冷冰冰的爹就是凶巴巴地娘,费了好大的劲才逃出来,现在我终于自由喽!”少年高兴地把包袱抛起来,可还没等她接住,包袱就被一个快速闪过的身影夺了去。少年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东西被抢了!愕然了一阵,心中的狂喜被愤怒所取代,他飞快追上那即将消失在人流中的身影,怒喊道:“竟敢抢本少爷的东西,给我站住!”劫匪跑到了一个干草垛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发现包袱的主人没有跟上来,赶快高兴地打开包袱,“哇,那公子哥果然多金啊……”劫匪脸上浮现难以掩饰的欣喜,包袱里全是值钱的东西,果真收获不小,似乎真的劫对了人。“是啊,本公子的确多金,你蛮有眼光。”劫匪还没高兴完,就听见了一个不该出现的声音,但他似乎还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不然我怎么混……”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劫匪的脸上就挨了一拳。“哎呦!”劫匪捂着脸,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劫匪脸上几处泛起了淤青,拳印似乎还在脸上,劫匪心下一惊,那小子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没有想到一拳打下来,力道竟这般骇人。
“你就是靠抢夺来的不义之财混饭吃的?”少年轻蔑地道,他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人了。劫匪似乎听出了他的轻蔑之意,心下一怒挥起拳头便打向少年。少年没有躲开,而是轻松地抓住了劫匪的拳头,劫匪心下又是一惊,自己的力道向来不弱,奋力挥出的一拳就这样被这个看似文弱书生的小子给轻轻松松地接住了?但还没等他惊讶完,他就感觉到手腕处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接着传来一阵清脆的腕骨碎裂的声音。“啊——”干草垛后传来一阵痛苦的哀嚎。少年轻轻摇了摇头,将劫匪手腕一扔,劫匪便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干草垛上。
“这小子怎么有股怪力?”劫匪心中此刻充满了惊惧,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少年随意地拿起包袱,头也不回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