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杂务 (中)
紫、黑、白、红中,黑衣代表极高的实力,他看不透对方的修为,也就在这里,王涵璃款步走来,和王林恭敬说道:“恭喜师兄成功晋升凝气第五层,晋升黑衣。”
黑衣青年扫了一眼王涵璃,目中似有惊讶之声,“你一个傻子,竟能看出我修为,难道你也晋升到了凝气第五层?”
王涵璃仿佛没有听出来这张姓青年口中傻子的含义,不动声色地道:“我或许是天赋异禀,半个月前晋升的。有劳师兄了。”
“没你什么事儿,我只是找王林。”张姓青年面无表情的说道。
对于这王涵璃,事后他也听说过“风光事迹”,无一例外,让他作呕,每每想起来招收了一个资质平庸,智力还特别低下的女孩子,他便后悔不已。
如果他知道现在的王涵璃可以做他的“长老”,不知道该有什么想法。
张姓青年对王林说道:“我只是月前进入的凝气第五层,说起来与你有一些关系,如果不是寻你时发现那个风眼,我也无法这么快突破。”
王林闻之一怔,“我和我媳妇的在的那个吸力风眼,还能有助于修炼?”
黑衣青年点了点头,说道“等你达到凝气期第四层巅峰时开启第五层口诀。也可以去那里,到时自然会知道效果。”
忽然,双眼一缩:“等一下,你说你的媳妇,是指的李慕婉?李长老?!!”
王林撇嘴道:“张师兄,是不知道,我早在半年前,便和李长老喜结连”王林撇嘴道:“张师兄是不知道,我早在半年前,便和李长老喜结连理,如今她已是我道侣。”
这话一出,张姓青年如遭雷击,瞳孔骤缩成针,嘴巴微张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脸上面无表情,转而被震惊与难以置信取代。
他死死盯着王林,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平日沉默寡言的内门弟子,喉结滚动半晌才挤出来一句:“你…你说什么?李长老…李慕婉长老?那个以丹药通天、连掌门都要敬三分的李长老?”
王林坦然点头,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正是。半年前已向我求婚,结为夫妻。此事,宗门尚未知晓我和李长老关系,也唯有孙大柱,孙长老一人得知。”
张姓青年只觉脑中“嗡”的一声,之前对王涵璃的鄙夷、对王林的嘲讽,此刻全变成了刺骨的寒意。
他想起自己方才对王涵璃的刻薄言语,想起自己暗讽她“资质平庸”,可她的兄长竟能与宗门顶梁柱般的李长老结为道侣——这等关系,岂是他一个黑衣弟子得罪的?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落,方才的嚣张气焰瞬间荡然无存,连声音都开始发颤:“原…原来是这样…是在下有眼无珠,不知王师弟竟有如此缘分…”
王林道:“张师弟,有什么事吗?”
黑衣青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失踪了一名记名弟子,有人看到你去杂务处讨,我来询问一下。”!
王林神色如常,坦言笑道:“这是我有印象,我平时也不去杂务处,半个月前路过那里,那记名弟子对我出言不逊。被我略教训了一顿,许是想不开,怕我找他麻烦,自己下山了吧?”
张师兄点了点头,道:“一个惹人厌的记名弟子,无关大雅。今天我来,还有一件事儿,掌门和几个师叔商议后,认为杂物处就不应该把持在记名弟子,要安排一个内名弟子去那里负责,可所有内名弟子均不愿意去,都忙于修炼。”
王林苦笑,说道:“我明白了,这是把工作安排给我了。”
张师兄微笑,点头道:“你们俩兄妹和李长老收拾一下今天就去吧,杂务处现在很乱,你们去后要好好整顿一番。”
张封说完,对王林、王涵璃一抱拳,脚下一柄晶莹剔透的小剑骤然浮现,光华一闪便托着他化作一道长虹,转眼间消失在天际。
王林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脸上露出几分无奈。杂务处人多眼杂,最是容易暴露自身秘密,他实在不愿去。
“哥哥,这张封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刚听到嫂子的名字,那副趋炎附势的样子藏都藏不住。”王涵璃跺了跺脚,想起方才张封前后态度的转变,仍有些愤愤不平。
李慕婉这时端着两碟灵蔬和一碗灵兽肉汤走过来,汤碗上腾起的热气裹着淡淡的灵力香气。
她刚才趁着王林与张封说话的功夫,已在不远处的石灶上简单弄好了吃食。将碗筷递到兄妹二人手中,她轻声道:“这宗门本就如此,弱肉强食,没些依仗在恒岳派是很难立足的。”
她目光扫过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了然:“张封这种人,不过是趋利避害的本性罢了。你们不必放在心上,实力才是最硬的底气。”说着,她夹了一块炖得酥烂的灵兽肉放进王涵璃碗里,“快吃吧,这灵鹿肉补灵力,对你有好处。”
“谢谢嫂子”王涵璃扒了扒饭,说“谢谢嫂子。”王涵璃扒了两口饭,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说,“嫂子做的灵兽肉好好吃,比我做的灵兽肉好吃多了!”
她咽下嘴里的饭,又舀了一勺汤,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李慕婉:“嫂子,你不仅丹药厉害,厨艺也这么好,哥哥能娶到你真是赚大了!”
王林在一旁无奈地敲了敲她的碗沿:“吃饭别说话,没大没小的。”语气里却没什么责备,看着妹妹狼吞虎咽的样子,又望向含笑看着这一切的李慕婉,眼底漾起暖意。
李慕婉浅笑着帮王涵璃添了些汤:“喜欢就多吃点,锅里还有。以后想吃了,就来我这边,正好我也嫌一个人吃饭冷清。”
她顿了顿,看向王林,“杂务处那边要是实在不想去,我找个由头帮你推了便是,左右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不了。”王林放下碗筷,指尖微微收紧,眼底掠过一丝冷意,“刚想起来一件事——当初涵璃被她们从居处赶出来,睡在外边,这笔账我还没跟杂务处那些人算清楚。”
王涵璃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笑道:“哥哥,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早就忘了。”。
“过去?”王林转头看向妹妹,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欺负到你头上的事,一天没讨回来,就不算过去。”他看向李慕婉,眼神缓和了些,“婉儿,杂务处我必须去一趟。你就在我旁边看着如何惩罚他们。”
李慕婉望着王林眼底难掩的怒意,又瞥见王涵璃嘴角那抹强撑的笑意,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无奈却满是支持:“好,我陪你去。但得答应我,别失了分寸——杂务处虽多是趋炎附势之辈,却也沾着外门规矩,咱们既要讨回公道,也要让他们挑不出半分错处。”
她没有取任何物件,只是看着王涵璃,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涵璃也一起去,有些委屈不必自己扛,今日说开了,往后才没人敢再轻慢你。有我在,他们不敢胡来。”
王涵璃捏着勺子的手指紧了紧,眼眶悄悄泛红,却用力点头:“嗯!我跟哥哥嫂子一起去!”方才被刻意压下的委屈,在哥哥的护短和嫂子的温和里渐渐松动,那些在山洞口挨冻的寒夜、被人冷嘲热讽的瞬间,似乎终于有了被正视的底气。
王林看向李慕婉,见她眼神笃定,指尖的寒意化为沉稳的力道:“放心,我心里有数。今日便让杂务处那些人明白,我王林的妹妹,不是谁都能随意欺负的。”
吃完饭,李慕婉帮王林、王涵璃收拾行李,三人来到了杂物处。
到了这里后,王林收拾了一番刘姓青年的房间,最后房内除了一张床和桌子外,没用的东西,通通扔在院子里。
在做这些事情时,他们已经得知了王林接管此地的消息,一个个忐忑不安。一部分人看到李慕婉的容颜,呆若木鸡,一部分人则是寒蝉若惊。
收拾完毕,王林不紧不慢地拿出来一张椅子坐下,冷眼看着面前两百多号人。知道这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其中沈佳欣等女杂役弟子也赫然在其眼中。
那沈佳欣也看到了王涵璃、王林与李慕婉,目中似有恐惧之色浮现。
“沈佳欣,出列。”
沈佳欣颤颤巍巍地走向王林,沈佳欣颤颤巍巍地走向王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她脸色惨白如纸,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王…王师兄,求您饶了我吧!当初是我鬼迷心窍,不该把涵璃师妹赶出去…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额头抵着地面,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不敢抬头看王林冰冷的眼神。周围的杂务弟子见状都缩了缩脖子,大气不敢出——谁都知道沈佳欣后面是杂务处的管事之一,平日仗着张封的势颇为嚣张,如今竟吓成这副模样。
王涵璃站在哥哥身侧,看着跪在地上的沈佳欣,当年被硬生生从住处拖出来、在居所外面发抖的寒意猛地涌上心头,连指尖都泛了冷。那些被嘲讽“资质差就该滚出去”的刻薄话语,那些在寒夜里冻得牙齿打颤的委屈,在此刻轰然炸开。
她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步,扬起手便朝着沈佳欣的脸扇了过去。“啪!”清脆的巴掌声在杂务处院子里回荡,沈佳欣被打得偏过头,脸上瞬间浮起红印。王涵璃却没停手,巴掌一下接一下落下,带着积压已久的愤懑:“让你赶我出去!让你看着我挨冻!让你帮着张封欺负人!”
几百个巴掌下来,沈佳欣的脸早已肿得像猪头,嘴角淌着血,连求饶的力气都没了,只能趴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王涵璃甩了甩发麻的手,胸口仍在起伏。
王林默默站在妹妹身后,没有阻止。他知道,有些委屈只有亲手讨回来,才能真正放下。
李慕婉轻轻拍了拍王涵璃的后背,用灵力帮她舒缓着手腕的酸麻,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这世间的公道,有时本就该自己亲手挣。
“你、你、你、你。你们四个帮忙把沈佳欣衣服取下。”王林随手指了四名女杂役弟子。
王林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随手指向旁边缩着肩膀的四名女杂役弟子:“你、你、你、你,过来,把沈佳欣的衣服扒了。”
那四名女弟子吓得脸色发白,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动——沈佳欣再怎么落魄,也是前管事,当众扒衣这等事太过出格。沈佳欣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哭都忘了,嘶哑着嗓子尖叫:“王师兄!不要!求求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王林转头看向王涵璃,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支持:“涵涵,这事我不插手,全权由你做主。”
王涵璃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沈佳欣,方才被压抑的怒火与委屈再次翻涌。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虽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还要我替我哥哥再说一遍吗?立马给我扒了!”
那四名女杂役弟子被她眼中的狠厉惊到,再不敢迟疑,硬着头皮上前按住沈佳欣。
沈佳欣拼命挣扎尖叫:“涵璃师妹!我错了!求你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放过我!”可王涵璃只是冷冷地看着,当年被赶出门时对方的嚣张嘴脸,此刻与眼前的狼狈重叠,让她再无半分心软。
不过片刻,沈佳欣身上象征管事身份的锦袍便被扯下,锦袍被扯下后,单薄的中衣也很快被撕裂,沈佳欣瞬间赤身露体,内心的羞耻心与恐惧让她尖叫着缩成一团,双手死死捂住身体,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在微凉的风中显得格外狼狈。她瘫在地上,又羞又怕,眼泪混着脸上的血污往下淌。
”“你们四个,抓住她的双手双脚,按住了!”王涵璃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方才挥巴掌时的颤抖早已被彻骨的寒意取代。
那四名女杂役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两人拽住沈佳欣的胳膊,两人按住她的脚踝,将她死死按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沈佳欣彻底崩溃了,哭喊着挣扎,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放开我!王涵璃你不得好死!我可是张封师兄的女人!”
“张封?”王涵璃冷笑一声,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在地上徒劳地扭动,“他现在都不会管你,还能护着你?当年你欺负我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她蹲下身,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一寸寸扫过沈佳欣惊恐的脸:“你不是喜欢看着别人狼狈吗?今天就让所有人都看看,仗势欺人的下场是什么。”说着,她抬手示意那四名女杂役,“按住了,别让她乱动。”
周围的杂役弟子们吓得大气不敢出,连目光都不敢直视石板上的景象,只觉得今日的王涵璃像是变了个人——那个曾经在寒风中瑟缩的小可怜,如今眼底的狠厉竟让人不敢对视。王林始终沉默地站在妹妹身后,像一座无声的山,用沉默支撑着她所有的决定。
“知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对你施展的是什么?”王涵璃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一字一句砸在沈佳欣耳边,“是凌迟之刑。”
沈佳欣的哭声猛地卡住,瞳孔骤然放大,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极致的恐惧:“不……不可能!宗门有规矩,不能对同门用此酷刑!你敢!”
“规矩?”王涵璃缓缓站起身,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柄薄如蝉翼的短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着森冷的光,“当年你把我扔在外面时,怎么不提规矩?这刀是我杀荒兽时用的,每一片刀刃都淬过兽血,割在身上……会比寒冬的风还疼。”
她蹲下身,刀刃轻轻划过沈佳欣的手臂,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沈佳欣疼得浑身抽搐,眼泪混合着冷汗滚落:“我错了!涵璃师妹!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我给你当牛做马!”
“晚了。”王涵璃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刀刃再次落下,这一次更深了些,“当年我赶我在外面睡觉的时候,我就想有一天,要把你碎尸万段。”
周围的杂役弟子早已吓得脸色惨白,有人忍不住别过头,却被王林冰冷的目光扫过,顿时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李慕婉轻轻按住王林的手臂,低声道:“适可而止,真闹出人命,宗门那边不好交代。
王林知道,李慕婉性格上有些柔,可他更清楚,有些伤痛不是一句“算了”就能抹平的,涵璃心里的那道坎,必须亲手迈过去才能真正结痂。
“一切,交给涵涵做主。”王林向李慕婉道。
“一切,交给涵涵做主。”王林转头对李慕婉道,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信任,“她心里的委屈憋了太久,总得自己亲手了结才舒坦。咱们看着就好。”
李慕婉望着王涵璃挺直的背影,又看了看王林眼底那份护妹的坚定,轻轻叹了口气,终究是松了手:“好,听你的。”
王林看着妹妹正冷着脸对那四名女杂役吩咐着什么,沈佳欣在地上哭得几乎晕厥,眼底没有半分波澜——有些债,本就该让受害者自己决定如何清算,旁人插手,反倒像是轻贱了那份受过的苦。
王涵璃手起刀落,王涵璃手起刀落,短刀精准地划破了沈佳欣肩头的皮肉,却未伤及筋骨。鲜血瞬间渗了出来,染红了她裸露的肌肤。沈佳欣疼得尖叫一声,身体剧烈挣扎,却被四名女杂役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这一刀是还你污蔑我的话”王涵璃的声音冷得像冰,手腕翻转,刀刃又在她另一条手臂上留下同样的伤口,“这一刀,是记你让我冻了一天。”
她没有再下更重的手,只是每一刀都避开要害,却又足够疼,足够让沈佳欣记住这份滋味。
周围的杂役弟子大气不敢出,看着那个曾经任人欺凌的少女此刻眼神锐利如刀,竟无一人敢出声求情。
沈佳欣的双臂已布满细密的伤口,疼得浑身痉挛,却连哭喊的力气都快没了。
一股腥臭味随着沈佳欣的挣扎渐渐弥漫开来,原来是她被极致的恐惧和疼痛吓得失了禁。周围的杂役弟子们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有人悄悄别过脸,眼底闪过嫌恶,却没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王涵璃,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沈佳欣在剧痛中嘶吼,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眼底翻涌着怨毒与疯狂,“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做鬼?”王涵璃冷笑一声,眼神陡然变得狠厉,短刀再次扬起,寒光直逼沈佳欣脖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连做鬼的机会都别想有!”
沈佳欣的瞳孔骤然收缩,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极致的恐惧让她浑身剧烈颤抖。
“九九八十一刀,是不会少的。”王涵璃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握着短刀的手稳了稳,眼神扫过沈佳欣布满血痕的后背,“刚才只划了几十刀,剩下的七十多刀,一刀都不会差。”
沈佳欣嘴里的破布被她一把扯掉,刚想尖叫求饶,王涵璃的刀已经再次落下,比之前更重了几分。
“啊——!”凄厉的惨叫声刺破杂务处的寂静,沈佳欣的身体弓得像只虾米,冷汗混着血水流得满地都是。
“第一刀,…………。”
“第二刀,…………。”
“第三刀……”
王涵璃一边落刀,一边细数着当年的桩桩件件,每一句话都像冰锥扎在沈佳欣心上。那些被她早已遗忘的欺凌琐事,此刻都成了剜肉的利刃。周围的杂役弟子们吓得大气不敢出,有人偷偷抬眼,只看到王涵璃侧脸紧绷,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仿佛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王林站在妹妹身后,指尖微微收紧,却始终没有出声阻拦。他知道,这些刀不仅是划在沈佳欣身上,更是在割开涵璃心底积压多年的脓疮,疼过之后,才能真正愈合。李慕婉轻轻别过脸,不忍再看,却默默布下一层隔音结界——至少别让这惨叫声传到外门去,徒增是非。
直到第八十一道刀痕落在沈佳欣的胳膊上,王涵璃才终于收刀。短刀“当啷”一声扔在地上,她看着沈佳欣彻底昏死过去,浑身被血浸透的模样。
沈佳欣还有一口气在,胸口微弱地起伏着,血沫从嘴角不断溢出,浑身的伤口在阳光下泛着怵目的红。
眼皮沉重得再也掀不开,意识像被潮水一点点吞没,沈佳欣残存的最后一丝清明里,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刺骨的疼。那些被她欺凌过的嘴脸在眼前闪过,尤其是王涵璃在屋外瑟瑟发抖的睡觉和仇恨的双眸。
如果说因果有报应,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她曾以为仗着张封的势便能横行无忌,以为踩碎旁人的尊严是理所当然,却从没想过,自己的报应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狠——是以整条性命为代价,在八十一刀的剧痛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意识彻底消散的前一秒,她仿佛听到王涵璃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又好像是山洞口呼啸的寒风。原来那些被她轻贱过的苦难,终有一天会化作利刃,精准地刺向自己。只是这代价太重,重到她连忏悔的机会都没有,就坠入了永恒的黑暗。
青石板上的血迹渐渐凝固,杂务处的风依旧吹过,却再也带不走这场以命偿还的因果债。
王林叹了一口气,没有理会已经死掉的沈佳欣尸首,道:“当日是沈佳欣室友的,也站出来吧。”
另外三名女杂役也梨花带雨的走上前。跪在地上,向王涵璃磕头:“王师妹,不是我们的错,都是这死贱人指使的,求你饶了我们贱命一条吧”
王涵璃面无表情的道:“脱下衣服吧。”
另外三名女杂役闻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哭声都卡在了喉咙里,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王涵璃。“王、王师妹……您、您说什么?”一人结结巴巴地问,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王涵璃眼神冰冷,重复道:“脱下衣服,从里到外,一件不留。”她缓步走到三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瑟瑟发抖的模样,“当年沈佳欣扔我出去时,你们虽没动手,却站在旁边看着笑。如今她死了,你们这些帮凶,也该尝尝被人围观的滋味。”
三人吓得魂飞魄散,拼命磕头:“我们错了!真的错了!求师妹高抬贵手!我们只是不敢违逆管事啊!”可王涵璃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方才握刀的虎口——那里还残留着刀柄的凉意和血腥气。
王林站在一旁,没有阻拦。他知道涵璃不是真要羞辱她们,只是要让这些趋炎附势之辈记住,旁观作恶同样有罪。李慕婉轻轻别过脸。
见王涵璃眼神没有半分松动,三名女杂役只能咬着牙,颤抖着解开衣扣。粗布的外袍、单薄的中衣一件件被脱下,露出瘦弱的赤身露体的身体在微凉的风中发抖。她们死死低着头,羞耻的泪水混着之前的恐惧,顺着脸颊往下淌。
王涵璃道:“你们每天都赤裸地干活,劈柴挑水,和沈佳欣本该受罚的一样,每天劈柴百担、挑水十缸,少一罚十。少一件活计。后果自负。”她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什么时候能记住旁观作恶的滋味,什么时候能真正学会敬畏,再谈穿衣的事。”
三名女杂役闻言,吓得浑身瘫软,几乎要晕过去。赤身露体地在杂务处干活?这比杀了她们还难受!她们拼命磕头,额头磕得青肿:“师妹饶命!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往后一定行善积德,再也不敢冷眼旁观了!”哭声凄厉,却换不来王涵璃半分动容。
王涵璃扫过她们惊恐的脸,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当年我在屋外受冻时你们的‘不敢’在哪里?如今怕了?晚了。”她顿了顿,对周围仍未散去的杂役弟子朗声道,“都看清楚了!这就是帮凶的下场!往后谁再敢助纣为虐,就和她们一样!”
周围的弟子们吓得纷纷低头,大气不敢出。王林上前一步,对那三名女杂役沉声道:“还不快起来干活?等着受罚吗?”他的声音虽淡,却让三人不敢再拖延,只能屈辱地爬起来,在众人的目光中赤身站着,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李慕婉轻轻拉了拉王涵璃的衣袖,低声道:“教训到了就好,不必做得太绝。”
王涵璃却轻轻挣开她的手,眼神坚定:“嫂子,她们欠的不是我,是良心。若不疼到骨子里,永远记不住教训。
而那三名女杂役,在往后的日子里,只能赤裸干活,那婀娜多姿的身躯,不知引来了多少色狼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