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婉林三人回恒岳派,刘姓弟子大惊失色
足足敬酒了持续了一天半,王家亲戚及众人才回家歇息。
而李慕婉在当天晚上,在洞房里面大吐特吐起来。
当时王林和李慕婉回洞房时,她刚进门便扑到铜盆边大吐起来,鬓发濡湿,脸色苍白,没了半分端庄。
王林忙取温水递她,又拧了热帕子替她擦脸,语气带疼惜:“早说少喝些。”
她攥着他的手,哑声道:“想接下他们的心意……”
他没再言语,只裹紧薄毯守着她,替她顺气。烛火映着她蹙起的眉,倒比白日的仪式,更添几分过日子的实在。
第七天,也就是假期最后一天,王林和李慕婉、王涵璃并未换装,而是穿上了第二套婚服及水红色的长裙在巳时回了恒岳派
在婚后的辰第一天辰时三刻,王林第一次撒谎了,在他母亲问他时,只说他在门派内吃相?如何如何修炼?听得他爹娘高兴的,合不上嘴,再加上因为李慕婉的嫁入,更加让其合不拢嘴了。
而作为已为人妻的李慕婉,乖巧地在今天辰时把脑后将长发绾成一个温婉的发髻,只用一支镶嵌凤凰的玉簪固定。
乌发如墨,衬得那玉簪愈发莹润,垂在颈侧的几缕碎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添了几分新妇的柔顺与娴静。
她抬手理了理鬓边,指尖拂过发丝,动作间带着初为人妇的端庄,也藏着融入这王家日常的妥帖。
今日天色阴沉,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仿佛顶在人心头的大石,天空时而雷声轰鸣,山间湿度大增,更有水雾出现。
“呀,嫂子,要下雨了?!”王涵璃踏着虚空,这是因为李慕婉的法术缘故,方圆十丈之内,凡人亦可以脚踏虚空。
“没事,我本来想着瞬移到恒岳派的,但考虑你和夫君是凡人原因,身体反而不能承受这瞬移带来的气流,故而只能徒步赶路了。”
三人的赶路并不快,大约是到了深夜,才赶回了恒岳派。
正在躺椅上休息的刘姓弟子闭目养神,恰巧看到了同穿婚服的李慕婉、王林二人往王林居所走去,至于王涵璃这女人,他则是自动忽略了。
不禁大吃一惊,冷汗一下子猛的刷下来了,刘姓弟子有些汗颜,这王林有什么地方能吸引李慕婉长老吗?居然能让李长老和他结为道侣。
先有孙长老为王林,后有李长老为他成为道侣。这王林岂不也是背景也非常逆天的存在,要知道,李长老可是恒岳派都要以礼相待的女子。
要是这王林误“告诉”了李慕婉,有几百名杂役弟子欺负他和那个叫王涵璃的智障女孩子,岂不是杂役弟子要遭殃了吗?
一个元婴女修,哪怕是对方是女性,因为体质缘故,比同层次的弱,那也是元婴期啊!杀几名杂役弟子算事吗?算事吗?怕不算事吧!!!
答案是肯定的,不算事儿,一个元婴期杀几个杂役弟子犹如杀鸡,犹如杀畜牲。
刘姓弟子越想越怕,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衣襟,顺着脊椎骨往下淌。他仿佛已经看见李慕婉那双素来温柔的眸子染上寒霜,指尖微动间,几道凌厉的灵力便穿透那几个杂役弟子的胸膛——元婴修士的威压哪怕只是泄出一丝,都足够让凡人的杂役弟子,连灰都不可能剩下,哪还需要什么繁复的术法?
“完了……要是王林真说了……”他牙齿打颤,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那些平日里嘲讽王林、王涵璃的杂役弟子,一个个面孔在他眼前闪过,如今都成了催命符。
客卿长老动怒,别说是杀几个杂役,便是废了他们全派的修为,掌门怕也只会赔着笑脸说好话。他甚至能想象出那些人跪地求饶却连惨叫都发不出的模样,就像踩死几只碍眼的蝼蚁,连鞋底都不会沾染上半分污迹。
一想到这里,刘姓弟子有一股难以抑制的恐惧攥住了他的五脏六腑,下腹猛地一热,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温热的液体已顺着裤腿蜿蜒而下,在地面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他竟然因为极度恐惧而小便失禁了。
“婉儿,我这杂役处居所简陋,你住不习惯,就可以去你居住之所。”王林穿的还是玄金色婚服,挠了挠头,苦笑道。
李慕婉善解人意地道:“无碍,夫君住的习惯,婉儿也住的习惯。”
“不过这房间,我打扫一下吧。”
以李慕婉的神识强度,自然是能够发现王林这房间内蜘蛛网遍布,一看都是很少打扫的样子。
李慕婉素手轻扬间,一股柔和的灵力便弥漫开来。那些角落里的蛛网仿佛被无形的手拂过,瞬间消散无踪;地上的灰尘也像是受到牵引,悄然凝聚成一小团,被她随手弹出窗外。
不过片刻功夫,原本略显杂乱的房间便变得窗明几净,连空气中漂浮的微尘都仿佛被涤荡干净,透着一股清新之气。
她回眸看向王林,浅浅一笑:“这样住着,也能舒心些。”
王林也笑了,点了点头:“有如此细心的媳妇,是我王林之幸。”
李慕婉脸颊微红,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指尖却不自觉地拂过桌角刚擦净的地方:“没个正经。”
话虽如此,但李慕婉眼底的笑意却像春水般漾开。
“嗯,媳妇教训的是”王林也笑了。
从包装里面又拿出来了一件月白色的软绸长衫。
料子是王林母亲许多年前弄来的县城里的云蚕冰丝,触手微凉却不刺骨,恰合她修士体质。
他自己而是穿着杂役弟子应该穿的灰衣。
“媳妇,穿着这件婉林素衣,咱娘弄回来的。
李慕婉指尖刚触到那月白色的软绸,就觉一股熟悉的微凉漫上来,比先前那件更多了几分烟火气。
她抬眼看向王林,他身上那件灰衣洗得发旧,袖口还磨出了细毛边,衬得手里捧着的云蚕冰丝愈发温润。
“咱娘……”她轻声重复这两个字,尾音微微发颤。
料子上还留着些微陈旧的折痕,显然是压在箱底许久,被人珍而重之地收着的。
王林挠了挠头,耳根泛红:“娘说这是她当年瞧着稀罕买下的,本想留着给未来儿媳,昨天晚上,你睡熟后,我翻箱倒柜找出来的。
我瞧着颜色料子都合你身,就……”
话没说完,已被李慕婉接过衣衫的动作打断。
她指尖抚过布料上浅淡的纹路,仿佛能触到那位素未谋面的妇人当年挑拣料子时的温柔。
转身换上时,月白色衣袂垂落,竟比先前那件更添了几分妥帖——像是这衣料本就该等在这儿,等一个人穿过岁月风尘,恰好落在她身上。
王林望着她,喉结动了动,半晌才憋出句:“比我想的……还要好看。”灰衣与素衫立在一处,倒像是把天上的月,轻轻牵进了寻常人家的屋檐下。
“夫君?咱爹娘有没有吃了我给的长寿丹?”李慕婉倒是想起来了她给了王父王母两枚长寿丹,就是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吃,她就不确定了。
“放心,自你嫁到我王家来,爹娘早就吃了好几天了。”王林说道。
“还有那些丹药,也存在家里了。”
李慕婉听到此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心来,展言一笑,“不愧是夫君,想的真周到。”
午夜时间,外面雷声滚滚,闪电划过的瞬间照亮屋子内的一切。
李慕婉将十多个油灯点亮,将整座屋子点亮,分别挂在东南西北和正中处。
王涵璃许是太累了,在床上酣然入睡。
“婉儿,你看看这个石珠,为什么变成了七朵云了?”王林在这个时候,发现了石珠上的五个云朵图案不知什么时候变成六朵,向李慕婉疑惑问道。
“嗯?”李慕婉看向王林,只见王林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拿出来了石珠,让李慕婉瞧了瞧。
而在这个时候,忽然狂风大作,闪电里的雷声轰鸣,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从天而降,屋子内的窗户被吹打的哗哗作响。
而连续的几道闪电照亮一切,房间内充满了浓厚的水雾,桌子上地面上都是湿达达的。
在王林旁边的王涵璃,面色苍白起来,这还是因为她吃了大量的食物的缘故,体质比正常人高一两倍,正常人睡觉时这么冷的话,早已面色冻得发紫。身上的被褥早已经可以拧出水来了。
就在这一瞬间,屋子内所有的水滴,全部颤动起来,缓缓的飘起,甚至连王涵璃身上都散发出一丝丝白色的雾气,形成水滴飘在半空。
此时又一道闪电划过,王林和李慕婉惊讶的发现这些水滴闪烁亮晶之色蓦然间化作一个个晶点,飞快的向他手中的神秘珠子聚集而来。
此时又一道闪电划过,王林惊呆的发现这些水滴闪烁亮晶之色蓦然间化作一个个晶点,飞快的向他手中的神秘珠子聚集而来。王林急忙把珠子扔出,蹲在地上躲过激射而来的水滴。
神秘石珠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形,最后掉在地上向一旁滚去,所有的水滴飞快射在上面,融入珠子中消散。
不大一会,屋子内的水流全部流失干净,甚至连潮湿的被褥此时也变得干巴巴的,王涵璃的呼吸也缓缓恢复正常,衣服皱皱的贴在身上。
许久之后,外面尽管依然雷雨阵阵,但天色却不再漆黑,隐有月光照下,王林站起,犹豫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的上前捡起神秘珠子,仔细一看,顿时发现了不同。上面的云朵,变成了七个!
王林看向李慕婉,眼露询问之色,毕竟李慕婉见多识广,阅历非他能比,而且这石珠算是从李慕婉手上得来的,她有知情权,
而李慕婉此时也沉吟了起来,以她二十多年的阅历,此时此刻也看不明白刚刚那石珠异变的作用是什么。
“夫君,这石珠平常时候是否有异样?”李慕婉问道。
“没有,只是早上露水沾到石珠,我自己有浑身上下使不完的力气,一天劳累也有所缓解。”王林如实答道。
“这样吗?夫君,此石珠借我一时三刻,我拿来研究一下。“
王林将石珠递给李慕婉,嘱咐道:“婉儿,一切小心。”
李慕婉点了点头,下一秒,便消失在了原地,显然是元婴期专有的法术之一——瞬移
下一秒,李慕婉握着石珠,便已在四十万里乌云密布的高空。
李慕婉抬起自己芙蓉如面柳如眉,淡如秋水若玉伴轻风,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若是比喻,只能说是此女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乐曲为乐”
“今日,我要让这方圆百万里之地,尽数被露水覆盖!”李慕婉字字铿锵,掷地有声,“这露水,要积起一尺之深,且足足持续三个月!”
话音未落,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骤然炸开——
乌黑的天空发出一声声淅淅沥沥的声音,那是纯净露水,也是露水之声音,而李慕婉方圆三丈内,无一滴露水能落在她的衣裳。
抛出石珠,李慕婉两双洁白玉手非常迅速的变幻术法。
只见石珠周围三丈之内,时间仿佛被无形的手轻轻捏住,骤然慢了下来——那些正在坠落的露水像是被拉长成了透明的丝线,连空气的流动都变得肉眼可见,带着一种近乎凝固的滞涩。
这凝滞不过一瞬,下一刹那,石珠突然迸出一道温润的白光。周遭那被放慢的时光、悬停的露水,竟像是被无形的漩涡牵引,纷纷朝着石珠涌去。露水触碰到石珠的瞬间便化作细密的光点,连带着那凝滞的时光痕迹,都被石珠表面的纹路缓缓吞噬,一丝不剩。
石珠吸纳完毕,表面的光华暗了暗,却隐隐透出一股更沉凝的力量,悬浮在李慕婉身前,仿佛沉寂的渊潭,藏着被收束的光阴。
,不过石珠表面已凝结了数十万滴纯净化的露水,颗颗晶莹如碎钻,在暗光中流转着温润的光。李慕婉指尖虚虚一拢,周遭灵气骤然汇聚,竟凝成一只通体剔透的葫芦状水壶,壶口微微张开,正对着石珠,
葫芦里面,那数十万滴纯净露水静静的悬浮着。
“喀喀喀——”刚做完这一切,李慕婉突然身子一晃,剧烈的咳嗽声撕裂了天地间的沉寂。
她抬手捂住嘴,指缝间已渗出刺目的殷红,一滴鲜血顺着唇角滑落,像绽开了一朵凄厉的红梅。
她脸色霎时苍白如纸,连那双亮如秋水的眸子都黯淡了几分,显然这连续施展的虚空凝物的术法已极大透支了她的气力。
可她望着那只灵气水壶,眼中仍凝着一丝执拗,仿佛哪怕耗尽心神,也要将这石珠与露水的秘密攥在掌心。
“勉强施展虚空凝物,果然是非常艰难的事。”李慕婉抬手拭去唇角的血迹,声音带着一丝难掩的虚弱,指尖因脱力而微微发颤。
她望着那只悬浮的灵气葫芦,里面数十万滴露水仍在静静发光,可这光亮落在她眼中,却是满满成就感。
“这石珠吸纳的不仅是露水,更是这露水的生机……强行凝聚灵气为器,终究是逆了常理。”
话音未落,她又是一阵轻咳,脸色愈发苍白,连握着石珠的手都开始不稳——显然,这看似简单的凝物之术,已让她伤及根本。
李慕婉的鬓角像是被雨雪轻轻染过,起初只是细细几缕,藏在乌黑的鬓发间,并不起眼。
“损失了百年寿命吗?这虚空凝物果然不是寻常人可以凝聚的东西,耗损这么严重,不但让我损失了寿命,还让我三十年内不准动用灵力修为,一年内不准有任何进步,这代价属实是太大了。”
李慕婉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变得越来越虚弱,气息也开始忽上忽下起来。
或许,不久后,她便会暂时变成一个普通妇女。
笑了笑,李慕婉并没有感觉到举丧和气馁,她自身已经是达到了元婴期,这天底下能杀她的人已不多,只不过是三十年时间罢了,旁人修炼几百年都未必可以追上,不过只是自己要去当三十多年的凡人罢了?
虚弱且面色苍白的李慕婉,再一次瞬移,这一次瞬移,竞直接让这半空中出现了腥味,那是李慕婉承受不住瞬移带来的气流,导致身上的伤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