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月华再一次来到了茶馆,来和何复言的小伙计接头。
在信中,她了解到何复言准备把她接到平城以外的地方去。
她觉得这样真是太好了,因为她已经有些受够了这样艰难地和他交流的方式。而且她不想再多多藏藏,只想能早点投入他的怀抱。
本来一切无事,可是门外突然又闯进了几个人,像上次一样,这一次甄月华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他,可那些人却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看的出来,这几个人还真是早就在那里蹲点了,这她并没有想到。
几个人冲上前,夺走了她手里的信,她非常惊惧,一个念头蹦了出来:即便把这信烧成碎片,也绝对不能让他们把信夺走,否则哥哥要让她保守的秘密就会不保了,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她拼命抢着那张写在手绢上的信,对方则上来围攻她。
小二连忙上前来拦住他们,周围也冲过来几个人帮助,但是还是来不及了,几个人已经拽住了甄月华,混乱间,她就摔到了一边,但是立刻就又站了起来继续去撕扯,壮汉一推,甄月华就摔到了桌子角上,头立刻流出了鲜血,但是她并没有在意,她只想着,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哥哥写给她的信以及信里的内容,否则麻烦就大了。
她再次扑上去,场面一片混乱。
她虽然脑子都迷糊了,但还在坚持,她再次倒了,这次,壮汉不耐烦了,伸出手就要朝她捶来,她吓得缩在角落,可是拳头也落了下来。就在这时,他的拳头突然停止了,准确地说是被拦住了,一抹黑色的身影拦住了那拳头,一抹熟悉的黑色身影。
甄月华没反应过来,但是很快她就看到了,拦住那拳头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哥哥何复言,只是,当何复言刚出现的时候,她觉得和很陌生,因为何复言每次出现,从不会这样安静,可这次真的是突然出现的。她感觉到他很沉默,很生气。
“你们敢来我的店里闹,真是活腻了。”他的声音还和平时一样,但是他的语气却从来没有那么冷峻过,何复言这样的声音,甄月华也是第一次听到。
何复言接下来秀了一波操作,将刚刚动手了的人通通收拾了个遍。
壮汉全部倒在了地上,不是鼻子流血,就是牙齿脱落。
“怜香惜玉都不懂。”何复言说,“抢东西也就算了,居然抢这样的美人的东西。”
几个人仍然哎哟哎哟的在地上呻吟。
“美人,你没事吧。”何复言又恢复了往日浪荡子的样子,向甄月华伸出了手,“他们几个已经被我收拾了,我已经替姑娘报仇了,今天在小人店里发生了这样的事,请原谅我,姑娘受惊了,我会退还姑娘的茶钱,再赔偿姑娘一些,这是姑娘的手帕,你收好了。你家在哪里,我派人送你回家去。来人啊,先把姑娘扶到楼上标间,赶紧请大夫来,看看伤势要不要紧。”
何复言将写着字的手帕轻轻地放回甄月华的手中,又在众人面前这样说道。
路上的人都不由得赞叹何复言的武艺,仗义,唾弃几个倒在地上的壮汉。
甄月华看着面前假装不认识自己的何复言,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现,眼见守住了他们的秘密,她眼中泛起泪花,看着他,却发现他眼角的笑容有些凝固了。
何复言看到甄月华如此,心中感到万分心疼和愤怒,只想将欺负甄月华的人碎尸万段。
“好了,都散了吧。”何复言说,“小店今天也不营业了。”
话说几个人屁滚尿流逃回了江家,忙向江越清报告情况。
“什么?你们是说何复言出现在了那家店?”
“是啊,他是那家店的主人。”
“哦,我明白了。”江越清得意地笑了起来,“如此一来,一切就说的通了。”
甄月华来到了二楼,她身上受了很多处伤,何复言心情非常不悦,满脸的愤怒,身上散发着一股冷漠决然的态度。
“哥哥,没想到,还是逼你现身了。”甄月华低声说。
何复言已经在她身边为她检查,包扎了伤口,并且表达完了对她的关切,此刻他更在乎的是甄月华之后要怎么办,他说:“明天,就得把你接走,事不宜迟。”
“啊?可是一切都还没有准备。”
“事出突然,只能即兴发挥了,务必远离平城,这个是非之地。”何复言一面想,一面说,“月华,你家在平城外有亲戚对吧。”
“是的,我家在南边朱砂国有亲戚。”
“好,对外就如此宣称,我和你一起回家,去和你家人说明白,我明天就把你带走。”
“啊?...好。”甄月华脸上浮起清淡笑容,有些喜悦。
后来,何复言便去了甄月华家,把当下的情况告诉了她的父母,她的父母竟一致认为当下的乱世,女儿跟着这样一位家世显赫的大侠是更好的选择,再说他们也早已知晓了何复言又要娶自己女儿的意思,自然放心将女儿交给何复言。
当天甄月华就收拾行囊,第二天何复言就带着甄月华驾驶马车驶离了平城,没有对人声张此事,如果有人问起,就说听说平城将要战乱,已经把女儿先行送到亲戚所在的朱砂国避难去了。
何复言亲自驾驶着马车,准备先把甄月华送到繁城去,等展子陌回来,就可以找到林朔雪,这样林朔雪和甄月华就可以作伴了,同时,他们也可以共同保护她们。
繁城离平城,大概要走六七个小时的车程,何复言带了很多好吃的,亲自护送甄月华前去。
他们前脚刚走,探马就去和江越清报告了。
江越清听到之后很满意,说:“哼哼,好,我到想看看他们能不能躲到天涯海角。嗯……小爷我今天心情不错,咱们去展家串串门去。”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出现一个熟悉而威严的声音:“去展家串门?怎么有这样的兴致?”
江越清一惊,没有想到江凯元竟然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门口。
“越清,我早就知道你这几天在忙着筹划一些什么,就是和展家有了什么新的事情吗?有事情为什么不和爸爸一起商量啊?”
江越清脖子上的伤还没有好,此刻在自己的房间,也没有做任何的遮掩,这时江凯元就要推门进来,他已经无法隐瞒了。
江凯元推开了门,一眼就看到了江越清脖子上骇人的紫红,红黑的掐痕,不由得一惊。
“越清,你的脖子,这是怎么了?”江凯元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