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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第二〇九章 真不在乎吗

藤蔓向上 咖啡和白兰地 2699 2025-03-24 04:36

  奚午蔓没问奚午楙口中的“他们”是谁,她并不认为她们的关系亲密到可以探问对方的隐私。

  再亲密也不能打探别人的隐私。

  再亲密的人,也不能打探她的隐私。

  虽说奚午蔓想了想,世上没有很亲密的人,唯一算得亲近的奚午承,也只是比其他人稍熟一点。

  “来,蔓蔓,看看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奚午楙示意服务员把菜单给奚午蔓。

  奚午蔓收了刚才的思绪,不紧不慢地翻开菜单。

  看着各种花里胡哨的菜品,奚午蔓都没什么胃口,只是服务员推荐店里的烧牛肉,于是点了烧牛肉。

  服务员像是看到财神爷,许愿一样,一连给奚午蔓推荐了好些商品,然后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把单子递到后厨。

  确实正宗。这是奚午楙的评价。

  奚午楙若有所思地用叉子戳着餐盘里的牛肉,半天才问:“蔓蔓,你从小在法国长大,为什么还要回A国呢?”

  “哥哥叫我回来。”奚午蔓如实回答。

  “你这么听阿承的话?”奚午楙感到不可思议,随即面露憾色,“你要是没回来该多好。”

  奚午蔓只咧嘴笑笑,没有答话。

  已经发生的事,没有遗憾的必要。

  与其一直后悔当初的选择,不如认真想想未来怎样才能更好。

  “你要不是奚家人就好了。”奚午楙长叹一口气。

  奚午蔓实在好奇奚午楙垂下的眼睑遮住了怎样的情绪。

  “其实,楙楙姐,我真的不知道你跟苏慎渊是怎么回事,怎么我就妨碍到你们了,如果只是因为我住在他的公寓,我马上可以搬走。”一下子说这么多话,奚午蔓感觉自己累极了。

  奚午楙却摇摇头,说:“不是这个。凭你的本事,你在哪都能过得风生水起,但偏偏你是奚家人,不管你走得有多远,最终都得回到这个鬼地方。”

  “这个地方,还行吧,好多人想来还来不了呢。”奚午蔓语气轻松。

  “那是因为,他们只看见了塔尖。”奚午楙抬手指向窗外。

  苍茫暮色中,直入云端的哥特式尖顶黑得刺眼。

  “你见过为了七百A币而犯罪,最终被判死刑的人吗?”桌面没有酒,奚午楙的眼中却有了醉意。

  奚午蔓摇摇头。她想到自己曾经产生过抢劫金店的念头。

  “有人站在塔尖,就有人跪在最底下。”奚午楙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一条竖线。

  奚午蔓以为她会继续就这个话题说下去,后者却蓦地收手,抓起餐刀。

  “三爷爷搬出辈分,我们就不能反驳了。”奚午楙慢慢切着牛肉,语速同样慢慢的,“但是,难道我们希望有他那么个长辈吗?是我们希望生而为他们的奴隶吗?”

  不知道奚午楙怎么突然说这些,奚午蔓没接话。

  奚午楙吃一口牛肉,叹一口气,嘴角一咧,扯出客气的微笑。

  “吃完饭去‘黄昏后’喝一杯?”奚午楙问。

  根本没给奚午蔓拒绝的机会。

  “我们确实应该好好谈一谈。”奚午楙说。

  谈,谈。好好谈。

  奚午蔓也认为,有必要听奚午楙讲清楚。

  她怎么就阻碍奚午楙嫁给苏慎渊了。

  怎么说问题的根源在她,只要她搬出苏慎渊的公寓,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黄昏后,位于黑桃街最繁华的地段,在一大排奢侈品牌门店的楼上。

  这里没有设置最低消费标准,酒水的价格自会劝退经济实力不足的人。

  包厢里灯光暧昧,店内一流的男招待团团围住奚午蔓和奚午楙。

  左边的喂酒,右边的喂水果,这一个揉揉肩,那一个捶捶腿。

  唱歌的跳舞的,摇骰子的,都被包厢里有着高浓度酒精的空气灌醉。

  这腐糜的生活。

  在奚午楙的带领下,初次体验的奚午蔓却放得很开,妥妥一个夜场老油条。

  一个男招待弯腰用嘴把一颗青提喂给奚午蔓时,奚午蔓看清他眼中的红色血丝,突然想到来缵烨。

  不知从哪来的浓烈的血腥味猝然充斥于整个鼻腔,苦涩在喉咙迅速漫开,往胃里流。

  她忍住吐的冲动,惊起,猛一把推开男招待。

  男招待往后一个趔趄,碰倒一堆酒瓶。

  酒瓶落到地面,好在没碎。

  奚午楙一招手,所有人迅速退下了,原本满满当当的包厢突然空掉。

  “怎么了?突然。”奚午楙喝下一杯酒,又慢慢满上。

  “没什么。”奚午蔓隐瞒了想到来缵烨杀人的事。

  奚午楙觑眼瞧她,唇边勾着玩味的笑:“你又不是没玩儿过男人,怎么,还害羞啊?”

  跟害羞完全沾不上边。

  奚午蔓紧抿着唇没解释,努力克制双手不自觉的颤抖。

  “我听说,你很会玩儿男人。”奚午楙单手举着酒杯,杯身紧贴脸颊,偏着脑袋看奚午蔓,“是刚刚那些你不喜欢?”

  奚午蔓张口打算回答,身体却剧烈颤抖。

  “你在怕什么?”奚午楙嘴边的笑容有些僵硬,“这里没有家族的长辈,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地玩乐。”

  不是这样。不是。

  嗓子眼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堵住,奚午蔓说不出话,只能摇摇头。

  “那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奚午楙带醉的嗓音流露出担忧。

  奚午蔓摇摇头,意在让奚午楙不要担心。

  也不知道奚午楙有没有明白,奚午蔓也没有心思精力知道,起身直奔卫生间。

  奚午蔓双手撑在洗手台边,掌心很快被瓷砖冻得冰凉。

  她弯腰,想吐,却久久吐不出来。

  “你跟苏慎渊同居这么长时间,就没发生过关系?”奚午楙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奚午蔓抬眼,从镜中看站在门口的奚午楙,简单回答:“没有。”

  “真没有?”

  “真。”

  “是你不行还是他不行?”奚午楙明显不信,笑容轻蔑。

  “他有未婚妻,我对他也不感兴趣。”奚午蔓说着半真半假的话。

  “未婚妻。”奚午楙稍加思索,“你说水西月?”

  “还有别人?”奚午蔓以问作答。

  奚午楙突然笑出声,说:“你就没想过,他俩孩子都十六岁了,怎么没有结婚?”

  “那跟我没关系。”

  “说实话,蔓蔓,我还真蛮喜欢你这种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态度。”奚午楙的脑袋往后轻轻一靠,下巴一扬,目光呈出居高临下,“但,你是真的不在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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