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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谁稀罕他们的房

藤蔓向上 咖啡和白兰地 2733 2024-11-13 02:42

  楼盛松开奚午蔓的手,起身穿好外套,走出卧室。

  门打开,映入楼盛眼中的,是穆启白的脸。

  穆启白身后,还跟了好几个男人。

  “有事?”楼盛语气平淡,近乎不耐烦。

  “你把我未婚妻带来你这里,你说有事没事?”穆启白皮笑肉不笑。

  “哦。”楼盛稍稍侧身,让出道,“你一个人进来,我这屋小。”

  穆启白毫不畏惧,夺过身后人手中的棒球棒,独自进屋。

  “卧室在那。”楼盛懒懒地,指给穆启白。

  穆启白握紧棒球棒,直奔卧室。

  卧室没人。

  床上、床底、柜子,任何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没人。

  “你把我未婚妻藏哪去了?!”穆启白紧紧抓住楼盛的衣领。

  “她一个大活人,我能藏哪去?”楼盛不急不躁。

  “我警告你,奚午蔓是我未婚妻,你要是敢碰她,我保证你死得很惨!”

  “我也警告你,这是我的房子,你要是再吼,我保证告你私闯民宅。”

  穆启白松开楼盛的衣领,嫌弃地拍拍手,走出卧室,还不忘阴阳:“真不知道楼德淳怎么会有你这么个道德败坏的儿子!”

  “确实。”楼盛跟在他身后,“不知道穆律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个品行败坏的儿子。”

  穆启白白了楼盛一眼,没继续这无聊的斗嘴。

  当务之急是找到奚午蔓。

  暴躁地打开卧室旁紧闭的房门,穆启白愣了一下。

  屋子里到处是颜料、刀具、铜板、各种笔和各种纸。

  他急切找到的奚午蔓,衣冠楚楚地坐在长条工作台前的椅上,被他粗暴整出的开门声吓呆在那里。

  她手中拿着笔,面前的长条金属板上盖着复写纸。

  “你在这里做什么?”穆启白问。

  “我想学一学创作铜版画,不能吗?”奚午蔓以问作答。

  “学铜版画非要到这里?”

  “为什么不能到这里?”

  “这是一个单身男人的公寓!你是有未婚夫的女人!你说为什么?”

  “噢。”奚午蔓轻轻放下笔,“我倒好奇,我前脚刚到这,您就追来了,您是找了人监视我?”

  “你是我未婚妻!我监视你又怎么了?!”穆启白大步上前,一把将奚午蔓从椅上拽起,半拉半拖地往屋外走。

  “放开!”奚午蔓甩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您最好知道您做了什么蠢事。”

  不等他答话,奚午蔓大步朝入户门走去。

  门口的人见奚午蔓气冲冲地走出来,想拦,到底没敢,任她离开。穆启白追到门口的时候,奚午蔓已下了好几层楼。

  一到马路边,奚午蔓随手拦下辆出租车,直回虚烟院子。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收看ABC播送的新闻。

  不过是些老生常谈,没什么意思,奚午蔓打开阅读器,看还没看完的书。

  时间很快就混过去。天黑下没多久,奚午承就回来了。

  她刚站起来,还没开口,就被奚午承止住。

  “希望你不会再跟我提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奚午承把领带搭在沙发扶手上,“穆启白已经讲得够清楚了。”

  “哥哥认为,我连学习铜版画的自由都没有了,是么?”奚午蔓问。

  “我说过,在穆启白把订婚戒指戴到你手上之前,跟任何可能破坏你们婚约的人保持距离。这很难吗?”

  “我为什么非要他给我戴上戒指?”

  “你自己的选择,你该问你自己。”

  奚午蔓脑袋一偏,避开奚午承的视线,赌气般开口说:“我不想跟他结婚。我受不了跟那样的人过一辈子。”

  “你认为订婚跟结婚是一回事?”

  “不是吗?”奚午蔓重新看向奚午承,“订婚然后结婚,然后生小孩,然后一辈子被绑死在那个家庭里。”

  “你想得可真够多的。”奚午承转移话题,“先吃饭。”

  吃过饭,那个话题也没再被提起。

  从晚餐结束开始,奚午承就一直很忙,根本没时间在乎她的婚事,也没心思听她谈对婚姻的看法。

  奚午蔓早早就缩进被窝,闷闷不乐。

  她烦极了。

  最烦的莫过于她自己。

  如奚午承所说,选择是她自己做的。除了她自己,也怪不了别人。

  但就是很烦。

  为什么他要那么忙?为什么他有打不完的电话开不完的会?为什么他不能抽点时间听她说说她对这门婚事的看法?为什么她不能取消婚约?反正还没有订婚。

  他们每个人都只在乎他们自己,只在乎他们的利益,她根本无关紧要。

  她完全多余。

  无聊。没有意义。一切都没有意义。

  奚午蔓越想越悲观,越想越偏激。

  她简直快要哭出来,差点就要来一次彻底的大破坏。床单、被子、枕头,手机、平板、时钟,视野可见的一切,她都想毁掉。

  炸掉这栋房子,炸毁整个地球,最后毁灭整个宇宙。

  一切都消失,统统消失。反正都没有意义。

  她真的哭了出来。把头埋在柔软的枕头上。

  她没听见卧室的门被打开,没注意到床边坐了个人。

  她听清奚午承说:“元旦一过,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随便你跟什么人来往,随便你去哪里学什么画。但是,在那之前,你不能有你想要的自由,你要随时记着,你是穆启白的未婚妻。”

  奚午蔓的眼泪渐渐止住。她偏了脑袋,看向没有奚午承的一边,方便透气。

  “为什么非得是他?”她嗓音沙哑,“我只是去吃了顿饭,你们甚至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就让我跟他订婚。”

  “我以为我讲得够清楚了。”

  “我连决定跟谁结婚的自由都没有,也就算了,我连学习铜版画的自由都没有了。”

  短暂的安静。

  奚午承说:“穆家给你买了两套房,你明天去看看?”

  “谁稀罕他们的房。”奚午蔓嘀咕。

  “都在你的名下,全款带装修,你真的不想看看?”

  奚午蔓看向奚午承,稍加思索,摇头:“不想。”

  她还在赌气,奚午承也不再继续,俯身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为她换了个枕头,只说好好休息,提着那个被泪水打湿的枕头,带门离开。

  卧室静谧,奚午蔓认真思考着,居然开始想象奚午承刚刚提过的房。

  要命。

  她一拳砸向枕头,差点又哭出来。

  奚午蔓你真是够没出息的,两套房就把你给收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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