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城演武场内,胡清清重新出现在了中央高台之上,且其他高台主事也在众人不知不觉中现身主位之上,胡清清看着场内因刚才事情造成的乱哄哄的场景,提气喝了一声:
“肃静!”
随着这一声带有灵魂震慑的轻喝,原本吵杂的场内顿时就安静下来了。
下面我宣布:“此次比武大赛加入两位选手,直接跻身八强,一位是本宗姬狐,另一位是摇光宗陈度,为了公平起见,彩头增加至五位,并第一名彩头为一枚仗大空间的空间戒指,第二名为魂器玉簪。”
胡清清看着下面众人的震惊之色很满意,空间戒指与魂器皆是普通修士毕生都难得一件的宝物,即便对于他们这种大宗门,同样也是难能可贵的宝贝,当然,能拿到这些彩头的,大部分也都是宗门中人。待下面人群情绪稍缓,胡清清继续道:
“若有想要参加比武夺取头彩的,需上缴彩头报名,彩头价值不得低于第三名彩头护身如意的价值,一个时辰后报名截止。”
襄阳城外,营帐连绵,旌旗猎猎,而中军大帐之中,许观百无聊赖的翻着军中的邸报,是的,许观又回来了,这当然是要得益于自己那愚蠢的侄儿,突然许观脊背一阵发凉,整个身体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不过这种感觉一闪而逝,就在许观心有余悸之时,他眼前正卧床休息的萧策竟突然消失接着又突然出现在了原处,紧接着许观又感觉自己心中忽然少了一些什么。
不过许观并没有慌张,因为这种场面他知道,第一种是有大人物出手将宗门子弟代入了战场的角色了,第二种则是有人跟他的因果线被斩断了,许观不敢耽搁,赶紧对许林长老禀报,并通过自己的任务笔记确定就是陈度的因果线被人为斩断,能如此果断斩断追魂殿的因果线,证明陈度并不是域外转生,那大人物此次出手更多还有警告的意味存在。
就在许观以秘法将刚才情形传递给许林长老时,那床上的萧策缓缓起身。
果然,许观心中暗暗道,平常萧策一起身都会先望向自己这边,自己若在,许观一定会先行过来参拜的,他现在的愣神,应该是在接受萧策的记忆。
正如许观心中猜想一样,陈度起身后脑海中一股庞大的信息充斥其中,里面包含萧策平生所有事迹,以及生活习惯细节等等等等,没过一会儿,陈度便转身望向许观所在方向,赶快一路小跑的过去给许观行礼。
许观虽早已知情,却也不动声色,依然如往日般神色倨傲的跟他寒暄了几句。
陈度虽早已知晓对方就是将自己玩弄于鼓掌的灰衣男子,却也不动声色的如往常一样与之交流,如今敌在明我在暗,不着急,有的是时间报仇。紧接着,陈度便招来仆从帮自己甲胄穿戴整齐,走出营帐,巡视了一遍军营后,便进城见大哥而去。
襄阳城城主府内,萧宽正在据理力争,
“燕齐联军已至南阳,距我襄阳不过两百余里,秦国大军屡屡在十堰之地与我部发生摩擦,如今已死伤百人之多,又是意欲何为?尔等如此破坏结盟,当初合盟之时向天地立誓,你们不怕遭报应吗?”
“谁破坏结盟了?渝侯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这么大的脑子谁都带不起来,我燕军助齐国收服鲁地,齐鲁本是一家,身为盟友,似这般互帮互助才不枉我等结盟的兄弟之情。”
“鲁国见你们联军既成,已是开城投降,你们联军却调转路线,陈兵南阳,斥候遍布襄阳城外是什么意思?”
“渝侯先不说燕齐联军的事,我秦国千里迢迢来攻打楚国,助你渝国解围,所以才陈兵十堰,可是我秦公之子前来监军,公子的伴侣竟被虏至你渝国军帐之中,行侮辱之事,那女子愤恨不过,竟一时想不开跳河而去,可怜我秦公子年少,正是情窦初开之时,两人情深义重,公子更是将来要立为太子的,你们侮辱的是我将来的太子妃,我秦公听闻此事,亲自写信向渝侯询问此事,渝侯竟到现在都没明白回话。”
“那只不过是十堰城中的一个烟花女子,是军中花钱请来犒军的,只不过跟你秦公子喝过一次花酒,经你秦国之口竟变成了太子妃,还要我驻扎丹江的三千驻军为这女子殉葬,并割十座城池赔付,如此黑白颠倒,是非不论,如何让我明白回话?”
“渝侯不必恼怒,秦国向来被称为虎狼之国,礼乐本就不很健全,行事离经叛道一些却也再正常不过了,我齐国乃是礼仪之邦,礼乐发源之地,最重礼法人伦,如今我四国即已结成兄弟之国,对秦国的礼乐教化之事就全权交由我齐国来办,至于将歌姬说成太子妃一事,秦国认为正常,渝国认为匪夷所思,我帮你们折中说和一下,人命关天,殉葬一事就不必再提,十座城池过于狮子大开口,就五座城池吧,我齐国如此为渝侯考虑,渝侯刚得到楚国如此辽阔的疆域,拿一个小小的襄阳送给我这兄弟之国以表我们四国长久的兄弟之情,也是在合适不过了,渝侯放心,秦国若不答应,我燕齐联军必大军压境函谷关。”
“我秦国没意见。”
“你,你们……咳,咳……”
“渝侯不要生气,好言相商的体面总好过被我秦剑饮血后的狼狈,还是说,你渝国真想试试我秦剑是否锋利吗?”
“哼,我剑也未尝不利!”
一声长喝从门外传来,接着屋内众人只见大门轰然碎裂,一些碎木屑打在屋内燕齐秦三国之人脸上,虽没刮伤见血,却也打的几人脸上生疼。
“我等前来商谈,渝侯你们什么意思,是要主动撕毁盟约吗?”
“不要觉得以性命相要挟我等便会就范。”
“我秦国大军会将我的尸首带回家乡的,渝侯你若有胆,就将我的头颅悬于襄阳城头之上,我要亲眼看着秦国大军踏平襄阳城。”
“那我就成全你们。”
“三弟,住手!”
“大哥,燕齐秦三国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一味的忍让只会迎来更加疯狂的欺压,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我只知道师出无名者必败。”
“我入城后,自会有大儒为我辫经。”
“可军中士兵,上下不同欲者,则挥刀不利,箭飞不明,你可明白?”
“可是此三人如此欺辱大哥,是可忍孰不可忍?”
“言语上的胜败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似你这样一点点言语上的委屈便冲动冒进,你斩杀掉三国使臣,只会让三国大军同仇敌忾,必然士气如虹,而我渝国大军则会失去对侯府的信任,必然士气低落,楚国如何落败的,难道你忘了吗?”
“大哥!”
“退下。”
陈度“一脸愤恨”出门而去,内心却暗暗想到,这渝侯萧宽果真不是泛泛之辈,有他执掌着渝国,也未必就不能傲立北极之巅。
“时辰到!”
一个时辰已过,胡清清起身立于高台之上,心中暗暗惊讶,这空间戒指和魂器果然吸引人,就这一会儿竟有七名非宗门子弟报名参赛,原本以为他们六大宗门已完全摸透了北极星,现在看来还差的远呢,虽然灵气复苏会有各种天才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可明显这七人并不属于灵气复苏后的修士,胡清清摇了摇头,神色一震道:
“第一组,姬狐十九岁对阵昆仑殿龙主十六岁。”
说罢胡清清对着姬狐点了一下头,只见绿光一闪,姬狐便出现在演武台之上,而台下,则慢慢走出来一位头角峥嵘的少年,这龙主虽然年纪不大,衣着更是粗布麻衣短衫,虽然清洗的十分干净,但跟锦衣玉袍的宗门修士比起来,单论衣着来说更像是哪个店里跑堂打杂的伙计,不过这少年面色祥和,自信满满,走起路来就好像在自己家后院跑步一样淡定从容,待这少年来到台上,拱手作揖道:
“昆仑山龙主见过姬狐仙子,仙子待会儿交手可要小心了。”
那龙主说完,台下一片吁声,让姬狐仙子小心,这小子好大的口气,但姬狐面对龙主时,却如芒在背,直觉告诉她这小子十分危险,所以并没托大,于是对着龙主点了点头道:
“我会小心的。”
胡清清见两人皆已登台,于是一声断喝:
“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