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汐!开门呀敏汐!起床了!快起来!”第二天的一大早,我是在阑珊堪比国货女版帕瓦罗蒂般的狂轰滥炸下被惊醒的,我迷迷瞪瞪地从被窝里钻出来,一边四下里摸索空调遥控器,一边拖着依然很疲惫的双腿踉踉跄跄走到门口。
门一开,就看见了阑珊黑乎乎的眼影,根根分明的超长假睫毛,美图秀秀都秀不出如此效果的小红脸蛋,还有那像极了刚刚享用过小鲜唐僧肉般的烈焰红唇。
我向全世界各种党组织以及全宇宙任何一个物种发誓,我在看见阑珊的一瞬间,立马就从朦胧的半梦半醒状态完全清醒了,秒秒钟不耽误,这种感觉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太特么惊艳啦!
“几点了?我还没睡够呢,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呀?”我一边狂打哈欠,一边向阑珊抛出一连串问题,虽然意识已然在她的强烈惊吓中被迫清醒过来,但是身体和思绪仍然处于疲劳状态,很难迅速恢复过来。
“不早了,都八点半了,”阑珊进我屋从来就没客气过,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地径直走到窗前,只听哗啦一声,我身上那件根本遮不住身体的大兔子图案小睡衣,就这样毫无准备地完全暴露在了阳光下,“你赶紧换衣服洗漱,凯蒂正在停车场等着咱们呢。”
“啊?”我有点儿懵圈,心说不是明天才启程呢吗?难道是我记错了?于是乎抓起手机看看上面的日期,没错呀,的确是明天才动身前往巴黎呢,那么今天阑珊这火烧屁股似的模样又是怎么回事?
“你还愣着干嘛?快点儿的呀。”见我半天没动地方,阑珊还挺不乐意。
“三小姐您能先告诉我,咱们这是要去何方?又是去做什么吗?小女子有点儿懵逼。”尽管搞不清楚状况,但我还是从衣柜中取了一条牛仔裤和一件卡通T恤,把身上那件一直被阑珊和凯蒂嘲笑太幼稚的大兔子睡袍脱下来,嗖一下胡乱飞出去,然后就想也不想地穿上了牛仔裤和T恤,穿完才意识到,貌似忘记穿内衣了。
“当然是买东西啦,巴黎呀!咱们要去的可是巴黎,可不能穿的跟乡巴佬似的,怎么着也得弄几套行头吧?”阑珊说得眉飞色舞,头头是道,还罗列出了一大堆必带物品和一系列可带可不带的东西,貌似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此次去巴黎的真正原因。
我本想提醒她一下,让她别光想着玩,可是看到阑珊这段时间以来难得无忧无虑的眼神,已经到嘴边的那些大道理,最终还是又咽回到了肚子里。
人生苦短,什么钱啊财啊的,有钱能怎样?没钱又怎样?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我这个人一向比较懒惰,尤其表现在对个人形象的打造方面,还化妆?化什么妆啊?除了自己以外,我又不稀罕给别人看,至于自己看自己,嗯,还是素颜最顺眼,就这么决定了,今儿就彻底素颜到底吧,脸也不用洗了,“走吧。”
“啊?”阑珊眨巴着一双修饰精致的大眼睛,看着我那双尚未脱去水肿的金鱼眼,“你就这么的就打算出门了?”
“不然呢?还先放挂小鞭儿,然后嘴里叼俩二踢脚再出去?”我说完,拉着阑珊就往外走,一直走到电梯门口才发现,自己脚丫子上穿的貌似是拖鞋,不过也没关系啦,反正本姑娘买的都是传说中的当红女星同款夹脚拖,就这么上街应该也无所谓吧?
事实证明,自己还是太天真了,而我的想法也太乐观了,当我被阑珊和凯蒂两位脚踩Prada,手提Chanel,妆容很精致,面色如桃花的妹子一左一右衬托在中间时……啊哦!我怎么瞬间有种想要直播吃屎三百斤的冲动!?
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讲,跟着二位姐姐买买买就对了。我们仨进去的时候全都一身轻松,二美夹着一个土鳖妹的CP组合很是抢眼。
再看出来的时候,那就更抢眼了,大包小包,就差嘴里没也叼上两个包装袋了。
我看过一部名为《我们是夜晚》的吸血鬼电影,其中一个镜头是四位吸血鬼妹子深夜光顾百货商场后满载而归的场面,我感觉我们仨现在就跟那画面差不多。尤其是我,脚底下踩着一双拖鞋,身上却已经换上了凯蒂特意送给我,并且强烈要求我立刻换上的Gucci经典超长裙,简直像极了电影中那位赤脚长裙身披小貂的妹子。
别人都是轻装上阵,到了巴黎之后再大买特买,我们可好,这还没出发呢,就已经先把箱子给塞满了。为此,凯蒂还特意重新买了一个更大的旅行箱,都快赶上她人那么高了,要我们三个一起抬着才能勉强下楼梯。我真不知道,凯蒂打算如何把这东西冠以行李的身份带上飞机去。
一点不扒瞎,我是真觉得今天这一天可比昨天累多了,虽然在我自己一分钱没花的情况下,得到了一件凯蒂送给我的价值近万的连衣裙,和一双美腻腻,大多数女人见了之后都会爱不释手的高跟鞋,可我却宁可不要这两样东西,而是把这一整天用来逛街的时间消磨在虽不高大上,却着实舒适的宿舍里,宅着。
“我的天吶!脚不能走路了!哎呀,哎呀!”刚一踏进宿舍,我就迫不及待地趴倒在了阔别一整天的小床上,连那双已经走烂了的夹脚拖都懒得脱了。
“你穿双拖鞋逛街还好意思喊累?”阑珊啪的一下拍在我屁股上,“赶紧起来,还有好多正紧事儿要办呢。”
啊?还有正经事?我心说这都快月上柳梢头,人约后半夜了,还能有什么正经事?该不会是真打算来个we are the night,玩把抢银行吧?那……关键我没枪呀!
“是啊,”凯蒂也附和道,“咱们得好好在造型方面下一番功夫。”凯蒂说完,绕过地上那一大堆光是收拾一下,我都嫌头疼的大包小裹,走到本姑娘房间里那一直呵护有佳,定期保养,平均一年擦一次的镜子前面,看着镜中……咦?好像看不太清楚耶!凯蒂回过头来看着我愣了半晌,然后好不容易强迫已然惊脱臼了的下巴重新恢复知觉后,结结巴巴地问我道,“敏汐,你房间里有抹布吗?”
“抹布?那东西不是早在五百多年前就已经不幸惨遭四人帮的迫害了吗,你还是用这个解决吧。”说着我就随手抄起放在枕头边上的面巾纸盒,凌空一个点射,正正抛进了凯蒂怀中,同时在脑海中回忆几个星期前,和阑珊、凯蒂、还有辛炎一起打牌时不小心碰翻了凯蒂的番茄汁,然后可怜的麻布君牺牲自己,舍身吸西红柿的一幕。
如今想起,也许画面已逝去了那时的颜色,回头看去,也许时间早模糊了过往的年华,不过不要紧,回忆的影子总会在我们心中最纯净的那片净土留下一块最深刻的印记,就好像当时舍身吸干了番茄汁后瞬间进化成七度空间少女系列的抹布君。
我彻底看出来了,今天晚上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机会睡觉了,阑珊和凯蒂撸胳膊卷袖子一副如临大敌般的气场,简直令我感到后脊梁骨一阵比一阵更加凉飕飕的寒意,情不自禁地把空调温度往上调了两度。
凯蒂的说法是,反正飞机上有的是时间补觉,先各自收拾好行李,然后就得赶紧开始临阵磨枪,抓紧时间为明天过安检时的戏码做准备。
我安静听着,并且表示绝对服从组织安排,但是心里却在琢磨着,白天扫货那会儿怎么没见你们俩如此紧张过?果然女人一旦逛起街来,就绝对会将一切重要的,和不重要的事情,全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
由于游小非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娇柔却不做作的优雅夹杂性感,所以我必须在一夜之间完成从夹脚拖到Prada的华丽转身,学会扮优雅,更学会装性感。
“性感,性感,好的,性感!”我一边对自己唸咒语,一边从今天新买的那些衣服堆里挑了又挑,选了又选,然后又在自己的衣柜里好一顿翻腾,最后拎了一件去年万圣节时高级定制的行头,走进了洗手间。
经过嘁哩喀喳一顿猛捯饬,镜子里的自己到底是副什么鸟样,我自己也说不好,总之走出来往阑珊和凯蒂面前一站的时候,二位姐妹双双惊呼,说好似看见了某岛国大片里的女主角!
“拜托!狐狸不是妖,性感不是骚!”叶老师小腰一叉,开始给我上课,“来,跟着我的步伐走,跟上节奏,摆好姿态,一,一,一二一。”
阑珊扭着屁股就在屋子里溜达开了,高跟鞋踏在纯实木地板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噪音。得亏现在是小长假期间,整幢宿舍楼里都没几个人。
“胸挺起来,头抬高点儿……过了过了,太高了,再稍微低点儿。”凯蒂也在一旁指点迷津,看着我和阑珊如同白娘子携小青走T台般的摇呀摇呀摇呀摇,眉头忍不住越皱越紧,“游小非虽然很性感,但是也很优雅呀,而且长相还属于那种古典型的美人,你们俩学的一点儿也不像。”
阑珊闻言停止了社会摇,啊不,是停止了扭臀舞才对,再次小腰一叉,眉头也皱了起来,盯着我的脸蛋,胳膊,洗衣板,篮球屁股,看了又看,忽然一拍大腿,“有了!”阑珊说完,不等我和凯蒂反应,自顾自就夺门而出,五分钟之后,又踩着脚下那双十好几厘米的大高跟鞋冲了回来,把昨天从左罗那里剥削到的真丝小旗袍往我怀里一塞,“你把这个穿上,不光古典美有了,走路姿势也一下子就解决了。”
此话不假,当我吸着肚子,憋着气,好不容易才把开在旗袍后面的拉链给系好之后,别说穿着夹脚拖狂奔了,这会儿就算天降一双签着‘David Beckham’大名的New Balance正正砸在我脚底板上,我也根本弯不下腰,穿不上鞋,想不走出野生波斯猫的步伐来都难。
看着已经被凯蒂擦得铮亮的镜子中的自己,我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的身材还挺适合穿旗袍的,屁股也不显大了,反而还挺翘,平原也不坦荡了,胸线以下的位置刚好有一道收紧,完美营造出了凹凸有致的立体效果。
“嗯——”凯蒂难得赞赏地看着我,但很快又转向阑珊,对阑珊伸出了大拇指,“这件旗袍选得好,既包裹出了曼妙的身姿,又不失优雅与气质。”
“喂,”我相当不满地瞪着凯蒂,“长了曼妙身姿的人可是我耶,你怎么不夸夸我身材长得好?”
凯蒂撇撇嘴,“换上卡通T恤,你就是个娃哈哈。”
“切!”我摆摆手,“还爽歪歪呢,看来以后我应该没事儿多穿穿旗袍。”我对着镜子左照照,又看看,挺挺胸,收收胯,扭两下屁股,又转了几下腰,不错,实在是不错。
俗话说,人靠衣装,狗靠毛装,当然了,此‘装’非彼‘装’,你还真别说,自打穿上了旗袍,我这腰杆也直了,胸背也挺了,回想前天晚上阑珊从饭店洗手间里走出来时的气场,啧啧啧,不得不承认,衣着对一个人的影响确实不可小觑啊!
“敏汐,你赶紧把鞋换上。”叶老师诲人不倦地开始督促起我这位既是她开门弟子,恐怕也会是闭门弟子的唯一一位学生来。
我顺着阑珊的视线,一眼就看见了静静躺在地板上,等我去穿它的凯蒂送给我的那双崭新高跟鞋。
那流线,那设计,那材料,那之地,那高傲得如同一位公主般的模样,那娇艳得如同一朵水莲花般的颜色,光是看看,我就已经感觉到了……这鞋走起路来绝对不是一般的磨脚!
折腾了足足两个小时之后,我这边的角色扮演游小非总算搞定了,下一位挑战者即将登场。
令我和凯蒂万万没想到的是,阑珊装起单纯小女生模样,竟然手到擒来,就连我和凯蒂这两个非常了解阑珊的亲闺蜜,都被她如此精湛的演技瞬间折服了,更别说机场安检那些从来没见过叶阑珊,估计也不会和肖茉莉有一腿的陌生人。
最难搞的还得数凯蒂,这新西兰中的特仑苏,实在是太特么纯正大家闺秀了,怎么装也装不出凶婆娘的味道来。
“不对!不对!不对!眼睛要立起来!”叶老师亲自向凯蒂示范,看来我并不会成为她的闭门弟子最后一位学生,起码还有凯蒂垫底呢,而且据我观察,凯蒂绝对是一位后天学习速度比我慢许多,先天变脸速度也不如我的笨学生。
“眼睛是长在脸上的,怎么可能立起来嘛。”凯蒂那眉头皱的,都该拧成吸溜蹦脆版的天津十八街了。尽管已经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使出了浑身解数,可凯蒂就是凯蒂,无论如何也拿不出王玉燕的狠劲儿来。
“不行,光从外表上装,确实有点儿难,你得由内向外,从心态上开始改变,”我也加入了叫兽,啊不,是老湿,也不对,总之就是我也开始跟随阑珊的脚步,向凯蒂传授起几个小时前才摸索出的门道来,“你就这么想象,假如左罗,别了,就假如辛炎吧,”我也是豁出去了,“假如辛炎向你求婚,然后以结婚需要花钱为借口管你借了一千万,再然后就没然后了,他拿了钱就开始玩失踪,手机不开,短信不回,什么微信、QQ、陌陌、YY的,那家伙统统把你拉黑掉,总之就是骗了一笔钱之后就人间蒸发了,你说,你恨不恨他?想不想宰了他?”
“如果他确实需要一千万有急用的话,那么我想我为他付出一千万也是值得的吧。”
……我和阑珊面面相觑,瞬间无语了,这学生,这死脑筋,还是趁早放弃,任由她自生自灭去算了。
接下来的漫漫长夜里,几乎都是我和阑珊在不停地说,凯蒂一边听,一边点头。经过足足三四个小时的好一番调教,给凯蒂折腾得都快崩溃了,而我和阑珊却渐渐享受起这种折磨死人不偿命的快感来。
当凯蒂身上终于不负众望地散发出了那么一点点凶巴巴的味道时,我的余光偶然瞥见宿舍窗子上那不太遮光的窗帘外,天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泛起了一缕微光。
“行了,就这样吧,准备上战场了。”我轻描淡写道,然后登上高跟鞋,提起自己那份被阑珊和凯蒂的东西占去一大半空间的行李,就打算出门了。
身后传来一大一小,一高一低,两声深呼吸的声音,三姐妹就这样迎着清晨的朝霞,踏上了前路未知的旅程。
我们拖着行李向校门走去,一路上都没看见什么人,可能是因为时间太早了吧,可是尽管周围只有静止的花花草草,凯蒂和阑珊却还显得很是紧张,一路上不停出错。
一会儿穿惯了十几厘米恨天高的阑珊突然拐了脚,还说平底鞋比高跟鞋更不靠谱。
一会儿一项做事稳重心细的凯蒂,突然想起护照竟然忘了拿,结果一路拎着鞋狂奔回去一看,她自己的护照确实忘了拿,可是本次旅程所需要的那本护照,却好好躺在她的随身包包里。
我自己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和每一次外出旅行或者办事时的心情差不多,可能是鸡鸣狗盗的事……啊不对,是偷鸡摸狗……更不对,总之就是那种当冒牌货的事情干多了,所以对此已经麻木了吧。
走到学校门口,左罗已经按照吩咐等在那里了,还问我们怎么出来得这么晚,是不是睡过头了?
我心说还睡呢,看三个人一个比一个更正版的熊猫眼,就知道我们必然是一夜未眠了。亏他还是职场人士呢,连这点儿观察能力都没有,难怪混了这么久,却还是一个奋斗在阶级最底层的白领小职员。
三姐妹一起挤在左罗那辆本田思域的后座上前往国际机场,没办法,前排副驾驶已经被行李占满了,家用型小轿车不比越野,后备箱容量实在有限。
我们三个人几乎没怎么跟左罗说话,倒不是因为仍然对项链的事情怨恨他,而是因为实在没时间闲聊。
刚一上车,凯蒂就拿出了她让她们家公司助手给我们准备的东西,每人一份,包得那叫一个精致,我还以为是美金或者欧元呢,结果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快易典法语王’,打开来再一看,还是个最新型号的彩屏货。
原来,凯蒂琢磨着我们仨人都不懂法语,万一遇到什么麻烦就惨了,所以就买了几本应急口语书,还在手机上下载了电子词典,但是想来想去,总觉得这样还是不太够,万一三个人走散了呢?于是乎,就赶紧再次给公司助手打了个电话,让他们赶在商场关门前,又买了三部‘快易典法语王’,以备不时之需。
我表面上十分感激地跟凯蒂道了谢,可心里却在犯嘀咕,心说要是真跟旅行团走散了的话,这玩意能管用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法语貌似是世界上语速最快的一种语言吧?
有人统计过,以一分钟为单位计算,汉语普通话是120个音节,法语350个音节,日语310个音节,德语250个,英语220,如此一比较,中国人,尤其是习惯了慢半拍加拖长音讲话方式的北方人,我们平时说话跟法语那小语速简直没法相提并论呀,你这边才数到二,人家那头六都落地了。
难怪中国的历史长河中没孕育出西部牛仔那种背对背走,数到三后一齐转身开枪的决战方式,我估摸着跟语速多少有点关系,你要是让一个SJZ小伙跟一个温州小哥用这种方式玩命的话,估计这SJZ小伙得无限原地好几百轮,才能勉强跟对面那位大哥打个平手。
左罗车速不慢,主要是阑珊催得比较凶,准备做亏心事的人,往往都会怀着一颗既紧张又忐忑的心情,总想让事情快点进行,又很恐惧最终对决即将来临的那一刻,总感觉自己这边的行动好像太慢了,总觉着时间似乎过得太快了。
一个急剎车,本田思域以它极为轻便灵活的身姿滑了一个精美的弧线,准确无误地停在了唯一一扇大敞四开的机场大门前。
左罗跑前跑后,帮我们把行李从车上搬下来,末了还对凯蒂那只特大号旅行箱表示了好一番敬仰。
旅行社给我们预订的是最早一班飞机,这个时间机场人很少,几乎每一位旅客的出现都会引起很多地勤人员的注意。
我们三个一边深呼吸,一边跨进了机场大门,直到这会儿,我才总算感觉到了一阵做坏事该有的紧张与刺激,于是乎,从包包中取出一个特意为这一刻而准备的眼镜戴上,因为我听说躲在镜片后面的眼神往往不易被察觉到心虚的情绪。
“敏汐,你不是晕镜吗,这样没问题吗?”凯蒂有些担心既穿了高跟鞋,又戴上眼镜的装扮会适得其反。
我晃晃悠悠地迈着醉酒一般的步伐对她笑笑,“你猜。”
“看你的样子……貌似不大行耶。”正在为我担忧的凯蒂一个不小心,不自觉地露出了她的真实一面。
“恭喜你,猜对了!”
“咳!咳!”阑珊轻咳两声以示提醒,然后小声嘀咕道,“你们俩赶紧入戏,前面就要过海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