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你情我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经过一晚上的冒险,方宛的神经本就有些敏感,听张子行这么说,马上后退两步,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张子行摆了摆手让她放松,“嫂子,你别紧张,我这话的意思是,柳大哥给我的信里特意交代了,你若是还想回去,一定要拦住你,把你安置好,不能再让你冒险了。”
说着他便将信递给了方宛,“兄弟所托,所以嫂子啊,你就别想着回去了,我这就给你安排休息的地方,您好好歇着,我这面就要去忙了。”
方宛半信半疑的看了看信,却发现这上面一点正事儿没写,只是交代张子行要将她留住,不许她回去冒险。
“张子行,我既然说了要回去找我相公,那就谁都拦不住我,实话告诉你,那日你跟我相公吃的解毒丹是出自我手,既然能救人,那我必然也是能杀人的,所以劝你,不要管我。”
实在是没想到柳言安居然会来这么一手,方宛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对着张子行也没了耐心,开口就是威胁。
此刻的她有些怀疑,柳言安跟张子行其实早就商量好了一切,根本就不需要人通风报信,之所以让她走这一遭,不过是不让她留在村子里,跟他一起身处险境。
“你……”
完全没想到方宛开口会说出这种话,张子行第一次认真打量起了面前的女人。
“你不必怀疑我这话里的真实性,若是没点能耐,你觉得我能从村子里跑出来么?还是那句话,你要是传信,就写,没事儿,那我就走了。”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张子行,这样子令他更是不敢轻视。
“你到底是什么人?”张子行心里生出几分忌惮之色,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探视与冷意。
“我就是柳言安的妻子方宛,你不必多想,我之所以懂得这么多,不过是有些奇遇罢了,这些相公都知道,我不会跟你细说,所以你也不用多问。”
方宛毫不躲闪的与他对视,说话的神态语气均十分坦然。
但这也没能打消张子行的疑惑,“据我所知,柳大哥似乎并没有给你多少银钱,也没有对你多好,你有这些能耐,似乎没必要死守着他一个穷秀才吧。”
“这是我们夫妻二人的事儿,你管的似乎有些太多了。”方宛面上有些不耐烦,显然是不想跟他多费口舌。
张子行却忽然冷笑了一声,“我早就觉得你这女子心机深沉,莫不是早就知道柳大哥不是普通人,所以才盯上他的?”
方宛挑了挑眉,着实不懂他这突如其来的敌意,“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也没耐心在这跟你掰扯这些,让开。”
说着她掏出一药瓶捏在手里,看向他的眼神中带上了威胁之色。
“你若是图我柳大哥的银钱,我可以给你,你开个数就是了。”
张子行一副笃定了她有所图的样子,看的方宛是牙根一身发痒。
若不是顾忌着还指望他在外面行动起来好救村子里的人,她是真想给他也来一瓶毒药,让他在这故意恶心人。
“我最后说一遍,让开。”说着她便拿着那个药瓶向他逼近。
虽然张子行面上还保持着那欠揍的表情,但他身子却是诚实的后退了两步,显然是害怕方宛真的给他来点毒。
“我跟你说,我是柳大哥最好的兄弟,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他绝对不会原谅你的。”眼看着方宛就要出门了,张子行眼睛一闭直接将门挡住,扯着嗓子说了这么一通。
成功被他这幅样子气笑,方宛瞪着他,“张子行,你到底要干嘛?”
“嫂子,实话说,我刚那些话就是试探你一下,当然也是存了吓唬你的心思,谁知道你不怕啊,您说,万一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的,那这就是临终前的……”
张子行一抬眸对上方宛那威胁的眼神,到嘴边的话瞬间憋回去不敢讲了。
“那个,嫂子,您别这么看着我啊,怪吓人的。”他往一边躲了两步。
“看在我相公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过多计较,但你以后再在我面前信口胡言,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方宛冷哼了一声,将他推到一旁后便拽开门大步离开。
这次张子行没再上前拦人,眼看着方宛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虽然已经很累了,但方宛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烤鸭店休息,而是七拐八拐的来到了陈凤年家里。
“你这是发生了什么?”原本听下人禀报说方宛上门,陈凤年还挺开心,特意换了身衣服才出来,谁知道方宛居然会是这般狼狈可怜的模样。
方宛摆了摆手,没有跟他透露铁矿的事儿,只是说村里有人藏了宝贝,被朝廷里的大官惦记上了,显然村子被歹人给围住了。
“我出来只是报个信,来你就就是跟你说一句,小宝跟我爹娘都一起被送走了,现在我也不确定他们走到哪儿了,但你放心,不会有事儿的,等这事儿过去,我跟相公就去把人给你接回来。”
交代过后,方宛便想告辞离开,却被陈凤年抓住了胳膊。
“你都这幅样子了,还要去哪儿,来人,收拾个客房,伺候姑娘洗漱,去请大夫。”
他直接安排下去,完全不给方宛拒绝的机会。
方宛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用麻烦了,我晚上还要回村子呢,收拾干净也没什么用。”
闻言陈凤年的脚步一顿,回眸看着她一脸不可置信,“你都这样了,还要冒险回去?”
“我相公还在村子里,我不能弃他于不顾。”方宛看着他,语气虽轻,面上却是写满了不容置疑。
“我就不明白了,他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般死心塌地,无私付出。”陈凤年看着她,眉眼间带着心疼与不甘。
方宛轻笑,“陈凤年,我爱他啊,感情里面,哪有什么甘心不甘心呢?不过是我愿意,我喜欢,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