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大凶卦象
甘劭和落在后面的苻湛聊了几句,“这次你们来带的药材比以往都多了些。”
苻湛点头,“恩,你就别明知故问了。”
“这是什么话,我能知道多少啊!”
“你和边大夫的侄子是好友,他就没有和你提几句吗?”苻湛反问。
甘劭抬手扶额,苦恼道:“别提了,边休那个混世魔王,从来就不会好好说话,自从去年跟我去了一趟你们大凉山的药田后,整个人跟发了疯似得,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你们聊什么呢,先过来帮忙拿东西吧!”
萨乐君趁着林子辰这位县太爷有时间,想把带来的礼物先送过去。
“好,我知道了。”苻湛答应了一声,迈步走去。
当天晚上,萨乐君带着苻湛和‘长工’阿辽,郑重其事拜见了县太爷以及老夫人。
除了送礼物之外,还重新给老夫人检查了一下/身体,调整了一下药方子。
甘劭自然也收到了礼物。
待用过晚膳之后,众人才分别。
萨乐君母子去年开始在南城县的望春客栈中常住,阿辽这次也提前将押运的一车药材安置在客栈里。
“明日我们要去边大夫的医馆,甘公子若是有时间也一起过去吧,”苻湛对甘劭提了一句,“你不是也很久没有见到边休了吗?”
苻湛之所以会频频和甘劭闲聊,无非是想要套问边休的事情。
“你干嘛说那么小声,怕你娘听到。”
甘劭疑惑的问,“边休和你娘究竟有多大的矛盾啊,至于你这么小心翼翼。”
萨乐君恰好听到了这句话,脸色瞬间一沉,“提那个混小子干嘛,我见一次打一次!我和他矛盾大了去呢!”
“您大人有大量,没必要和一个混小子置气。”甘劭赔笑。
苻湛冷哼,“他确实够混账的……第一次见面就给人卜了大凶的卦象,怪不得我娘要揍他。”
那日边休在药田里和甘劭走散了,他当时并不知萨乐君是谁,习惯性的给人相面占卦。
可大凶的卦象一出,还说了一堆绕口的话。
称萨乐君命格异变,三魂六魄多一魂少一魄,虽为大凶之兆,可福祉绵长;
她的一双手能翻云也能覆雨,云亦通运,雨亦通欲;
若无运,则无忧无怖,碌碌一生;若无欲,则无忧无虑,长命百岁;反之亦然。
苻湛至今记忆犹新。
在他看来坠崖后他和萨乐君能够苟活于世,就是运气的成分,更何况人怎么可能会没有欲望呢!
“当时我就好奇,若是有了运气加成,萌生欲望的话,会如何?”
萨乐君咬牙道:“你猜边休这个混小子说了什么,他说运气与欲望会带给我无情无尽的灾祸,乱世浮沉,生不如死!”
甘劭赶紧调和,“这话不必当真,都怪我去年就不该带着边休前去大凉山,没有提前和你们打个招呼冒昧前去,以至于边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闹得这般不愉快。”
萨乐君冷哼了一声,“和你没关系,这个边休就是欠收拾,边老头儿是如何养出了个奇葩来,他居然没被边休这个蠢货气出个好歹来!”
她一秃噜嘴,指着甘劭又问了一句,“你一个富二代,竟和边休成了好友,我看他是走了狗屎运,换做我有这种好友,一定将他那张破嘴缝起来!”
其实边休是边老头儿的侄子,他自幼父母双亡,周转与几个亲戚的家里。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边休性格古怪,时而毒舌时而欢脱,脑回路极其不正常。
可这个边休酷爱学习医术,还钻研卜卦和观星之道,自称是阴阳师。
当初在甘劭云游四方寻求世外神医时,两人有缘相识。
边老头儿见识过边休行医救人,这才主动将他带到了南城,成为了南城县里隐居的一名‘神’医。
事后甘劭才知道边休和南城县远近闻名边大夫之间的关系,因此两人更亲近了不少,成为了好友。
可萨乐君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无神论者,杜绝一切卜卦相面的说辞,她倒宁愿边休是个天文学家,好好研究星宿学说。
也不肯承认,这个神经病一样的男人会是悬壶济世的医者。
她越想越生气,对着甘劭再三强调,“更何况,你和边休比我还大一岁,我算哪门子大人!”
苻湛早知道萨乐君只要提到边休就会反常,暗暗后悔,不该和甘劭提起这个话题,萨乐君也不至于大动肝火。
气氛一度降至了冰点,甘劭也不再多言。
苻湛踩着月光下的倒影,紧紧跟在萨乐君的身边走着。
始终沉默不语的阿辽,突然开口,“怎么还往前走,客栈都到了。”
萨乐君委实是气糊涂了,心道:都怪边休这个神经病!
“既然到了客栈,你们也早些歇息,明日我们再见吧。”
甘劭颔首拜别,特地对着苻湛比划了一个手势。
苻湛感激般点了点头。
只要有甘劭在场,边休和萨乐君决计不会再打起来,放眼整个南城县,唯一能让边休闭嘴的人就是甘劭。
翌日一大早,萨乐君惦记着生意,早早就带着苻湛出门,阿辽从不掺合他们母子生意上的事情,自然留在了客栈。
“这个阿辽每次来南通县不是待在客栈里,就是去酒楼里听评书嗑瓜子,以前我总怀疑他的身份不俗,可这五年相处下来,他好像除了监视我们也没做过别的。”
苻湛赞同萨乐君的话,“我特地留意过飞鸽传书的可能性,可惜并没有找到一丝痕迹。他身怀绝技,又知晓我们的身份,可隐藏的这般深,始终让我们无计可施。”
“罢了,还是按照最初的计划,药材生意的内情尽可能的瞒着阿辽。”萨乐君强调,“他现在对我们百依百顺,我总觉得另有玄机。”
苻湛点头,“我明白的。”
两人说话间就来到了边老头儿的医馆,前脚刚迈进去,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杀鸡似得哀嚎声,险些让萨乐君一脚踩空了。
‘咣当’瓷器砸碎的声音接踵而至,碎瓷片飞溅到了萨乐君的脚下。
“哪儿来的庸医啊,疼死老子了!”
汉子粗犷狂野的叫骂声此起彼伏,“什么狗屁神医,糊弄无知百姓的吧!二哥,我不治了,我宁可断了一条胳膊,也不要让这小老头儿救!”
萨乐君挑眉,看向苻湛,“这病人挺嚣张,进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