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燕军‘异’动
面对萨乐君的追问,林子豫喘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燕帝说‘只要蓉郡主愿意答应你的婚约,那就下旨赐婚’。当时燕帝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可蓉郡主居然一反常态的点头了!”
这下萨乐君彻底明白过来,二皇子魏毅极有可能在与魏若蓉这个郡主离开宋国时,就已经私下达成了一致。
“蓉郡主对阿辽怨念颇深,且不提当初在南城县的交集,单单是阿辽‘假死’避世,逃避婚约和官场名利就足以万箭穿心了,看来蓉郡主这是要和二皇子联手呢!”
边休也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萨乐君不置可否,她对着林子豫和边休都说道:“你们应该还记得当初我们前往宋国参加文卿公主的及笄大礼吧?”
“我这么着急赶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林子豫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画轴,递给萨乐君,“当初在宋国皇宫随行侍奉你的侍女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包括她画的这张丹青画。”
边休看了一眼画轴,又扭头打量萨乐君,疑惑道:“等等,你们聊的是什么事情,我怎么听得云山雾罩的,当初在宋国皇宫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吗?”
萨乐君没想到林子豫是因为知晓了这件事情才火急火燎的赶来,也没搭理边休的问题,胆儿对着林子豫说道:“我还以为那个侍女回到晋国后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了呢?”
“你当时也太胆大了吧!”林子豫感慨,“这件事情,我没问,她也没打算告诉我。因为她提及苻湛原本将这幅丹青画给拿了去,不过却没有追问她什么,于是也以为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边休听他们两个你来我往的交谈,顿时有点不乐意了。
‘啪’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们到底说什么呢,我看是你们胆子大,把我当空气呢!”
“稍安勿躁,事情是这样的。”萨乐君赶紧安抚了边休的情绪,见到昂出她在宋国皇宫里被燕国二皇子魏毅引到别处见面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边休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你!!你也太……”
“先把你的嘴巴闭吧,我当时也不知道魏毅这个二皇子有这么大的能耐,连宋帝后宫的女官都是他的耳目。”
萨乐君打断了边休的话,“不过我可以肯定,当时我情急之下给魏毅剔出来的条件,他应该是认真考虑了,否则为什么要和魏若蓉联姻呢!”
“是,所以我才要找你确认一下的。”林子豫说,“苻湛如今也知晓这个消息了,我趁着他和阿辽下旨的功夫,先行一步赶来了。你最好先想个好的说辞,否则苻湛问起你来,怕是……”
萨乐君一窒,不知怎么的就有点忐忑了,她想起当时苻湛拿着这幅画找她时问的内容,她还刻意隐瞒了和魏毅之间的碰面的事情。
她抿了抿嘴角,有些担忧的问,“我隐瞒此事也是因为怕你们担心嘛,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你说呢?”边休挑眉睨了萨乐君一眼,“换做不关心你的人,谁在乎你呢。”
林子豫在知晓这件事后也是替萨乐君捏了一把汗,毕竟当时的场合确实对她不利,好在事情都过去了,苻湛肯定会介意,但也不会真的对萨乐君发脾气。
要知道,苻湛名字萨乐君与他生母的死有分不开的关系,却还是几经挣扎之后选择了原谅。
换做任何人,对于一个只孕育了自己又沦为宫斗牺牲品的生母而言,在那种情况下,想要保全苻湛平安长大都十分困难。毕竟当时的晋帝对苻湛的生母根本没有什么情分可言。
所以同一件事情,从不同立场和角度来分析,就会得到不同的结果。
林子豫对萨乐君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苻湛生不生气,而是二皇子魏毅与蓉郡主若是联手的话,日后我们和燕国之间的关系会越发紧张,燕帝年老昏聩,却不会纵容魏毅独大的。”
“你说的有道理,我也觉得燕帝对于这场婚约并不赞同,只是因为君无戏言,所以才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萨乐君认真考虑了一下。
边休也点头:“正旦节的宫廷宴会上,百官都在,燕帝意气用事,没料到蓉郡主会当场点头,这翻车现场太过豪华了些,燕帝怎么可能收回成命嘛。”
萨乐君无声啧啧起来:这个边休学以致用的本领太强了,她那点现代词汇用得越发纯熟了,‘翻车’‘掉马’等等,看来以后要避免和边休聊这些才行。
“你琢磨什么呢?”边休撞了撞萨乐君的肩膀,“子豫问你话呢!”
萨乐君赶紧回神,看向林子豫,“你问什么来着?”
“我说一会儿苻湛来了,我和边休就撤了,免得留在这里看你们拌嘴,我们会很尴尬的。”林子豫旋转了一下手里的茶杯。
他心思通透,苻湛对萨乐君的那点心思,他是早就知晓的。
一会儿苻湛肯定要来找萨乐君,不会发脾气,不代表不生气,不担心。
边休也点头,“对,我们还是早点走为好。”
说话间,边休就已经发下杯子起身,他刚提林子豫去拿挂在衣架上的氅衣,外面就有人通报苻湛来了。
边休和林子豫都意味深长的看了萨乐君一眼。
“别怪我们不仗义,你自求多福吧!”边休冲着萨乐君抬了抬下巴,就陪着林子豫往外走。
萨乐君干着急,就差在原地跺脚了。
等苻湛和林子豫边休正面遇上的时候,本就有点阴沉的面色稍微缓和了几分,觉得他们挺识趣,还知道提前离开。
“陛下有礼了,甘劭那边的药吃完了,我特地来寻边休回去。”林子豫来的时候就已经找好了借口,此时一本正经的说出口,倒也不会让人多想。
边休也点头应声,“陛下也知道,甘劭病情好转后,我就闲下来了,所以来荣寿宫和太后娘娘聊聊医术上的事情,倒是把甘劭的药给抛到脑后了,我这就回去。”
苻湛看着他们一唱一和也没多说什么,“雪天路滑,坐马车回去吧。”
“多谢陛下体恤。”
林子豫和边休谢恩之后就离开了荣寿宫。
苻湛挑帘走到暖阁的时候,萨乐君刚收拾好茶桌,特地给苻湛准备了他爱吃的坚果和乌龙蜜茶。
“外面冷,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萨乐君主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