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惹不起的齐氏
柳叔仪一听柳洁儿愿意和自己一起去,顿时眉开眼笑,屁颠屁颠地跟在柳洁儿身后。
柳叔仪和柳洁儿两人来到柳宗珉的院子,站在房门前,却谁都不肯先去敲门。
沉默了一会儿,柳洁儿踢了柳叔仪一脚,催促道:“赶紧的去敲门!不然待会儿你爹等急了,回头又该揍你了!”
柳叔仪不甘示弱,反驳道:“你是七婶的小姑子,又是女子,你去敲门才合适!”
柳洁儿瞪眼:“小孩子家家的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柳叔仪撇嘴,上下打量她一番,十分嫌弃的开口道:“切,自己矮冬瓜一个,还好意思说我小孩?柳洁儿,你才是最适合敲门的!”
“你说谁矮冬瓜?!”
柳洁儿气得跳脚,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越来越大,直接把屋里睡觉的齐东雪吵醒了。
齐东雪本就因怀孕脾气暴躁,再加上这几日帮着照顾金氏刚出生的孩子,更是烦躁。
齐东雪她披上外衣,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出,见是柳洁儿和柳叔仪,顿时火冒三丈:“大白天的,你们俩在这儿吵什么?!柳洁儿,你不去做女红,跑我这儿来干嘛?柳叔仪,你不跟着你七叔跪祠堂,又想挨揍了是不是?”
柳叔仪看着怒火中烧的齐东雪,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道:“七婶,韫叔他媳妇没了,我爹、阿爷、村长和族长都知道了,他们让我们请您和洁儿姑姑过去一趟……”
齐东雪闻言,神色一凝,沉默片刻后,淡淡道:“行了,我知道了,我拿些东西马上去。”
齐东雪说罢,便转身回屋,将金氏生前交给她的东西一一收拾好,又用篮子小心装好金氏的孩子,裹得严严实实,这才提了出来。
柳洁儿和柳叔仪见状,连忙上前接过。
齐东雪冷冷地叮嘱柳叔仪:“篮子里是你金婶子刚生的小妹妹,盒子里是她留下的仅有的物件,拿稳了,若是丢了,仔细你的皮!”
柳叔仪一听,顿时觉得手里的篮子烫手至极,恨不得立刻扔了。可一想到后果,他只能苦着脸连连点头:“七婶放心,我一定拿稳,绝不弄丢!”
齐东雪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们,自顾自地哼着小曲,慢悠悠地往祠堂方向走去。
柳洁儿沉默的瞥了柳叔仪一眼就快步的跟上了自家嫂子,而柳叔仪则哭丧着脸,小心翼翼地捧着篮子,跟在二人身后,活像个受气的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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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在家刚刚睡醒,独自躲在角落的柳燃玩耍的隐隐约约听到自家二哥和爷奶说村子里谁谁谁死了,要去祠堂分家,吃瓜没听全的柳燃,想吃瓜的心情达到了巅峰。
只可惜,自家老娘不让自己出去,柳燃只能望着爷奶和二哥离开的背影,望洋兴叹。
柳枝看到唉声叹气的柳燃就喊道:“火把过来,大姐给你好吃的。”
柳燃跑到柳枝面前,看着柳枝手里的糖,失落的道:“又是这种麦芽糖,诶。”
柳枝摸了摸柳燃的脑袋笑着道:“赶紧拿糖去吃,不准偷溜出去玩知道吗?”
柳燃嫌弃的接过糖,失落的跑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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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祠堂里,刚一进入祠堂的柳宗强就对着柳宗韫这个大哥鞠躬道歉道:“大哥,大嫂的事情,是弟弟对不住你,是娘对不住你,只是弟弟如今刚高中,还想走仕途,为了弟弟,还请大哥手下留情,大哥若是有什么需要,直接跟弟弟说,弟弟一定满足你。”
一直手足无措跪坐在地上的柳宗韫,听到弟弟柳宗韫的声音,抬起头看着柳宗韫哭着道:“老二,你嫂子和你侄儿都已经死了,都死了,被娘害死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柳宗韫抱着膝盖失魂落魄的低声呢喃道:“他们都死了,都死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柳宗强三岁便丧父了,一直都是哥哥柳宗韫扶养长大,看着哭的不成人样的大哥柳宗韫,柳宗强难过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本来在来的路上准备了许多话的柳宗强,这会儿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又噎了回去,把脸撇向旁边,强忍着不让自己眼泪掉下来。
而跪在地上哭的柳宗韫,看到距离柳宗强身后不远的母亲高氏便爬到她跟前,抓着她的衣角哭着质问道:“娘,金氏是你儿子的妻子,是你孙儿的母亲,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你是怎么忍心看着她去死的?”
柳宗韫怒吼道:“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看着她死的?”
做了亏心事的高氏,看着歇斯底里的大儿子,害怕的躲到二儿子的身后不敢出声。
柳宗韫看着不出声只知道躲的母亲高氏,厉声质问道:“娘,孩子他娘自打嫁入柳家后,有点好事就想着你,你是怎么做到这么狠心,硬生生的看着孩子他娘和孩子硬生生的死在你跟前的?”
提起金氏的事,高氏确实是有故意的成分,此时高氏心知自己是理亏的,可想到二儿子的前途,就又觉得的值得。
只是看着歇斯底里的大儿子和周遭不善的眼神,心里有些打退堂鼓了,到嘴边的话也不敢张嘴说,就一言不发的把头埋得低低的。
而此时另一边的金家在得知自己女儿被婆家人害死后,就第一时间召集全族男丁连同金家人都往柳家村这边来。
紧赶慢赶的正好碰到也要去祠堂的柳兆基和钱氏,金家人这边还没张嘴,柳兆基就和颜悦色的冲着金家人打招呼道:“亲家,你们来了,赶紧这边请。”
金氏父亲看着低眉顺眼的柳兆基讽刺道:“柳童生您身份尊贵,可不敢让您指路,这柳宗韫家在何处,我还是知晓的,就不劳烦您了。”
金家村的村长也讽刺道:“人家柳童生可厉害了,如今更是教出柳宗强这样的进士,在名声响亮得不得了,欸,我们金家泥腿子,怎么配当人家的亲家呢。”
柳兆基知晓金家女儿刚刚因为没,还是因为柳家人,说几句难听的话,柳兆基十分的理解。
柳兆基耐心的跟他们说这会儿大家都在祠堂,请他们去祠堂那边。
金家村的村长好歹年轻时出过外边,知晓柳家出了柳宗强这个进士,早已经今时不同往日,讽刺了几句后,便平复了金家人的情绪后,就领着金家人向柳家村的祠堂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