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弄成这样?!”沈功赫见到沈逸清的求救信号,急忙赶到信号发出的小巷,却见他满身血污,倒在地上。“二叔,”沈逸清受了重伤,血流不止,声音也断断续续,“清狗卑鄙,听闻我要放弃帮主之位,怕我泄露秘密,便设计杀我……”心口一阵剧痛,沈逸清痛的弯下身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你的伤要紧。”沈功赫扶起他,带他来到隐秘的落脚点。
沈功赫找来大夫给他治伤,“既然你被他们追杀,就先留在这里,此处隐秘,外人难以发现。我早说过,那些人诡计多端,不足为信,你偏不听。”“二叔说的是,此番教训,逸清往后都听二叔的便是,”沈逸清脸上露出悔恨之色,忽然又想到什么,“二叔,能否让我见见她?”“这……”沈功赫有些犹豫,他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子,受了这样重的伤,哪里有不心疼的,可这孩子智谋过人,万一……见他不肯,沈逸清又道:“我只远远的看一眼,况且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无力带走她。”方才大夫来看,他确实伤的很重,再看他如此心急关切,“也罢,你随我来。”
随他来到一处小院外,沈逸清探身向里看,宛茗正坐在树荫下的摇椅里哼着小曲,沈逸清哭笑不得,外面的人乱成一团,她在这里倒是清闲舒心的很。“二叔没有为难她,你这回该放心了吧。”沈功赫道,“等你告知天下帮众,我立刻跟你爹去说,让你们成亲。”成亲?那位爷还不要了他的命,沈逸清暗笑,“等我伤好一些,立刻召集各位管事。”“好,那你先去休息吧,好好养伤。”沈功赫面上藏不住的喜色,送沈逸清回去休息。
夜半时分,宛茗正睡得七荤八素的,被怜儿推醒,“小姐,小姐!快醒醒!”“嗯?”宛茗眼睛虽然没睁开,但哼哼了一声表示她醒了。“外面出事了!”怜儿被外面的打斗喊杀之声吵醒,来叫宛茗,喊杀声都叫不醒她,真是没救了……“出什么事了?”难不成是……宛茗一咕噜爬起来去开门,“小姐小心!”见她冒冒失失地开门,怜儿叫道。
门外有很多人拿着火把冲进来,火光照亮了黑夜,宛茗有些睁不开眼睛,透过指缝,她看到火光中走出一个人来,白衣长剑,宛如神降。“胤祥!”宛茗扑进他怀里,抱着他不撒手。这些天说一点都不害怕那是假的,但她想着十三一定会来救她,就不那么害怕了。她相信不论出了什么样的事,十三都一定会来救她的。十三把环着宛茗的手紧了又紧,怕一个不小心又把她丢了,短短的几个月,竟然两度险些失去她,他心有余悸。
“我们走吧,此处不宜久留。”十三吻了吻的额头道。“嗯。”“你这样子怎么走?”十三笑道,她一直抱着他,这如何走得。“哦。”宛茗应了一声松开了手,刚一松开又缠上了十三的手臂,还是紧紧地抱着。“小姐……”背后传来一声细小的呼唤,宛茗回头,怎么忘了她了,“胤祥,她也是被抓来的,你派个人把她送回去吧。”“小姐!”还不等十三答话,怜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小姐留下奴婢吧,班主每天非打即骂,回去我还是要被卖掉的,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小姐,求小姐收留!”“那就……那你就跟着我吧,”宛茗转头问十三,“行么?”“你做主。”十三对她宠溺地一笑,将手臂从她手里抽出来,横抱起她,大步走出门去。
“主子要不要吃点萨其马?宫里刚赏下来的。”宛茗刚回来的时候,月儿蝉儿对着她哭了半个时辰,她们哭也就罢了,竟然连王顺也在一边抹眼泪,她这还没死呢。“宫里?德妃娘娘那里好久都没过去了,月儿你帮我准备一下,我配的那些花草茶多拿上点,明个我带悦心进宫去给皇阿玛和德妃娘娘请安。”宛茗拿了块萨其马,嗯,不错,纯天然无添加。“小姐,银耳羹。”怜儿端了银耳羹来,她初来这府上,发现小姐的面子大的吓人,但凡是给小姐的东西,所有下人没有一丝怠慢的,以前她听说大户人家吃食汤药的顺序,都是按势力大小地位高低来排,这样来说,小姐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以后就不要叫小姐了,主子是十三爷的嫡福晋,你既跟了主子,同我们一样称呼就是。”月儿道。“是,月儿姐。”怜儿乖巧地应道。
“王顺,你去问问离风,沈公子怎么样了,我瞧见他受了伤。”那天十三抱着她出来,她看到沈逸清在一边捂着胸口,本来想去问问,十三好像没看见一般,抱着她径直上了马车。“嗻,奴才这就去。”“小……主子,奴才去吧。”怜儿拦住王顺。“我都成小主子了,”宛茗笑道,“你不是包衣奴才,称奴婢就是了。内院的往前面去有些不便,还是叫王顺去。你去把悦心抱过来吧。”“是……”怜儿脸上失落的样子连宛茗都看出来了,她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记得那天离风是跟十三一起来的,该不会是这小丫头芳心暗许了吧。
“主子这才刚回来,当心身子,小格格还是奶娘带吧。”月儿担心道。“不碍事,她哪里累得到我,不是还有你们么。”说着话怜儿就把悦心抱来了,宛茗看着她粉嘟嘟的小脸,忽然想起月瑶来了,“去把月瑶也抱过来吧。”虽说那是雅晴的孩子,可到底也只是个孩子,既然管了,就管到底吧。
第二天,宛茗来到宫里,想了想还是先去跟皇上请安比较好,好像规矩应该是皇上永远第一位吧。实在是奇怪,她居然考虑起规矩来了。正往乾清宫去,路上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呦呵这不是晨葭小妹妹么,看到她宛茗特别开心。晨葭刚刚没了孩子,身体尚虚弱,身子一直半靠在明音身上,瞧这样子,也不好去吓她,宛茗只得正常地上去打了个招呼。“这么巧你也来了,”晨葭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笑来,“你去看皇阿玛?我们一起吧。”“不如我们给他老人家来个惊喜吧。”宛茗眨了眨眼睛,挽着她的手往茶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