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匆匆赶来时,就看到了壮汉侧躺在床上的画面。
地上和床上都是血迹,壮汉的胸口缠着白布。
御医不敢多问,上前搭脉。
“王爷,这——麒麟毒?”御医摊开手,面露难色。
南宫琴眸色沉沉看着躺在床上的壮汉,宽袖中的手微微收紧。
“退下!”一声沉喝!
几名暗卫默默的垂头退下,都看了一眼床上不知死活的阿彪,而后又希冀般的看了眼瘦小的上官灵狐,便悄然的离开。
南宫琴看着床上的阿彪,眉眼儿间,尽显哀伤。
“阿彪,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南宫琴喃喃。
上官灵狐看了眼气若游丝的阿彪,又看了眼周身都是被忧伤笼罩的南宫琴,叹了口气,安慰道:“王爷,麒麟毒尚未进入心肺,还有救,你要是相信我,就给我准备几副草药来,十天后,这位大哥又能生龙活虎的了!”
南宫琴惊讶的看着一脸沉静的上官灵狐,那双红眸中透露出来的自信让他心生希望,哑声道:“本王,信你!来人,备纸墨!”
上官灵狐心中叹口气:“嗨,看个戏都要救人命,想整点儿银子花花,咋就这么难呢!”
写完所用的药材,上官灵狐看着自己的毛笔字,撇撇嘴:“真丑!”
自己嫌弃的直磨牙,可是没办法,南宫琴不会帮她写的呀!
好歹这几个字不难认:丹归、百年人参、百年鹿茸、鹿角、活蝎子100只、百年雪莲一棵。
南宫琴瞥了一眼上官灵狐写的字,眼角抽了抽:呃,这是冥王妃么?冥王娶了个什么鬼东西回去?
“你确定——只需要这些东西?”南宫琴不确定了,这小丫头不会是个江湖卖艺的吧!
上官灵狐看着南宫琴质疑她的小眼神儿,讪讪的摸了下小鼻子:“王爷,臣女的娘亲是炼药师,所以臣女略懂一二,恰好曾经臣女中过此毒,娘亲就是用这个方子救活臣女的!”
记忆里,确实有这个方子的,也是这个方子将中麒麟毒的原主儿给救活的,所以,上官灵狐才有信心将单子写出来的,不然,以她只知道西药药方的后世人来开中药方,难死她了有木有?
小金雕恨不得自己飞出来用小爪子给上官灵狐写药方了,这乌漆嘛黑的字儿,真是太丑了呀!
暗卫将药方拿走的一瞬间,也差点儿被那丑陋无比的毛笔字给恶心的想吐了,想他们暗卫有些不识字,可是看到乌漆嘛黑儿一团的,也是禁不住咂舌啊!
房间恢复安静,上官灵狐看着自己身上,白衫已经变成了血迹斑斑的模样,不由得拧起了眉毛,喃喃道:“完了,怎么去见王爷呢?”
南宫琴目光扫向上官灵狐的身上,淡淡的开口:“本王让人准备了热水,你去隔壁沐浴可好?”
上官灵狐心头突突直跳,这大白天的,沐浴,看了眼窗外,落日的余辉已经渐渐的笼罩上来,夜即将来临,心里一个咯噔:坏了,出来这么久,王爷不会生气吧!急忙敛住心神,对着南宫琴福了福身:“王爷,不必了,臣女出来的太久,恐冥王担忧,告辞,有时间再和秦王探讨新曲谱的事情吧!”
说完,提着裙摆,小兔子一般的跑了出去。
烈火在后台的门口看到兔子一般蹦出来的上官灵狐,心头突突直跳,没好气的说道:“王妃,去哪里了?”
上官灵狐身上的血已经干涸,小脸儿上还有未擦干的血,看起来格外的狼狈,此刻,被烈火拦住路,犹如看到了救星,拉着烈火躲在拐角处,看四周无人,小声的对着烈火说道:“烈护卫,想想办法,能不能给我找身儿衣服来?”
烈火无语的看着上官灵狐,眼角都要抽筋儿的盯着上官灵狐扯着自己胳膊的小手,小声道:“王——王——王爷!”
上官灵狐背对着走廊,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抬眸只看到烈火抽搐的表情,小手松开,下意识的就要去给烈火号脉。
烈火身体后退,转身,一溜烟儿的跑了。
“喂,烈护卫,你——”跑字未说完,就感觉身体被某股吸力吸的倒退过去。
啊——
凄厉的惨叫在走廊里回旋良久。
上官灵狐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跌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里,耳边,是男人戏谑的声音:“长本事了,嗯——”
上官灵狐心肝儿具一颤,鸵鸟般的双手抱住了脑袋,缩在男人的大腿上。
“王——王爷——”口渴的难受,还结巴上了,怎么害怕什么来什么呢?
上官灵狐懊恼的抱着小脑袋缩在男人的怀里,任凭男人的大掌拍打自己的屁股。
嘶——
好疼啊——
上官灵狐感觉到万分的委屈和疼。
“王爷,小的错了,你——能不能放我下来,我——衣服脏了!”上官灵狐依旧缩着脑袋,头也不敢抬的在男人的怀里嘟囔。
南宫冥的红眸眯了眯,大掌挥动,刺刺拉拉——
是外衣碎裂的声音。
“啊——你——”
“我什么,闭嘴!”南宫冥红眸更红,声音暗哑,一个黑色的大氅包在了上官灵狐娇小的身上。
上官灵狐娇羞的捂着自己的红肚兜,想哭:玛尼,说好的尊重呢?说好的以礼相待呢?呜呜呜《好想哭!》
南宫冥有些头疼,来梨园看戏都能看出人命来,这丫头,莫非是邪魔降世?走到哪里,都会引起血雨腥风么?
上官灵狐不自知,躲在黑色大氅里,小声嘟囔:“王爷,臣妾要去陪外祖和外祖母看戏,王爷能不能让小的去啊?”
大眼睛眨着,带着委屈。
南宫冥垂眸,看着躲在自己怀里的小丫头,冷淡开口:“老实待着!”
冷,空气里的气息都是冰的,上官灵狐打了一个哆嗦,老老实实的闭嘴,脑袋缩进了大氅中,被南宫冥抱着,坐在轮椅上回了雅间儿中。
雅间屏风后,有张软塌,软榻上放着一身白色的襦裙。
“换上衣服,出来看戏!”南宫冥将怀里的小丫头丢到了床上,便出了内室。
上官灵狐满脸不情愿的从大氅里露出了小脑袋,看着软榻上的衣服,伸出小手,将衣服拽进大氅中,躲在大氅里,将衣服套在了身上,跳下软塌,找到新的鞋子,整理好妆容,才探头探脑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