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绯月咬了咬唇,在一个大男人面前露背,对于任何一个女子来说,无疑都是不好的,更何况她还未出阁。
“医者面前不分男女,姑娘出来的时间应该也不短了。”
蓝浅鸢眸色清冷,君绯月抬眸看了她一眼,有些自行惭愧,她点头低低的嗯了一声。
待君绯月躺好,蓝浅鸢才取了银针,“有些疼,忍着别动。”
“嗯。”君绯月看着她认真清冷的模样,心间一点点染了其他情绪。
蓝浅鸢施针的手法熟练巧妙,从始至终也不曾碰到君绯月一点,美丽的姑娘心里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庆幸。
施针之后,君绯月脸色都红润不上。
“路上当心。”
美丽的姑娘谢退,听到清冷公子一句叮嘱,唇角的弧度也不觉弯了弯,“嗯。”
蓝浅鸢让药童收拾了,“影,跟上去查查。”
突然,屋外一阵喧哗,接着是整齐稳健的步子停下。
一队衙吏涌了进来,肚子微微发福的知府冷笑一声,“妙神医,有人告你借治病之名害人,跟本官走一趟吧。”
影伺机而动,蓝浅鸢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
“去找祁御宸。”她做了口型。
衙吏的佩刀纷纷指向了蓝浅鸢,少女冷笑,“空口无凭,证据呢?”
“你还敢说证据?大家伙都看着呢,可怜我的老伴啊,这么偏偏惹了这歹人?不就质疑了你的医术而已,真就这般狠心。”俨然一副受害者家属的模样。
“就是,你这人好歹毒的心肠,简直枉为医者!”
“装着清高无辜的模样给谁看呢?还悬壶济世,我呸!”
“这其中一定有误会,神医不是这样的人……”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有什么不可能?”
“就应该将他抓起来,绳之以法……”
“杀了他。”
……
一出医馆,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百姓怒骂声不断。
少数想为神医说好话的,也渐渐淹没在人海中。
蓝浅鸢长长的睫毛垂下,敛藏了一切风暴,浑身气息又冷又沉。
民愤?
这里面也不知道掺杂了几方人手。
……
公堂之上,惊堂木一拍,鸦雀无声。
“妙神医,有人说你借治病为由杀人,你可认罪?”
“草民,不认。”
不知为何,被那冷淡的眸子盯着,知府有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明明作为犯人在那儿,却仿佛调换了位置,她才是判官的错觉。
“放肆!人证在此,岂容你狡辩?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招了!”知府大声道,仿佛这样就能使他底气足一点,“来人,上拶夹!”
有人拿了拶夹,两个衙吏便要按住他。
蓝浅鸢怎么可能任人宰割?
她手肘使力,分别打在两个衙吏胸口,起身几招,便将两人制服在地。
少女眼眸如同淬了寒冰,射向知府,“大人仅凭一面之词,就判草民的罪,未免太过武断了吧?莫不是拿了谁的好处?”
知府吓得险些跌下椅子,他指着蓝浅鸢怒骂,“你——你休得口出狂言!外面诸多百姓指正,一面之词,从何说起?”
“大闹公堂,重伤衙吏,你……你可知该当何罪?”
知府见着那些衙吏朝蓝浅鸢靠近,沉重的棍棒举起,才稍稍松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