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烨松开手,危险依旧,“去拿来。”
“是……”
项圈很快被拿来了,因搁置了些日子,上面有些灰,一时半会也擦不下来。
皇甫烨垂眸闪过一抹嘲讽,浑身气息危险渗人,如同阴毒的蛇,森冷异常。
“搁久了这项圈怪冰凉的,十三细皮嫩肉的,本王也不忍十三着凉。”
“咣当”一声,项圈被丢在一旁的炭火盆中。
噼里啪啦的炭火爆裂的声音,伴随着少年的越发惊恐。
室内久久没有说话声,除了那小心翼翼,几乎可以忽略的呼吸声。
少年看着那项圈慢慢烧的黑红滚烫,漫长而难熬,那个冷酷的男人才施舍般的开了口:“这下应当不凉了,十三戴上吧。”
一字一句,不容置喙。
少年咬着苍白的唇,慢慢伸出了手,还未靠近,灼热的高温便让他迅速的收回了手。
可当男人阴鸷的目光冰冷如毒蛇般落下,皇甫炎只觉脊背一寒。
指尖触及灼烫的项圈,到拿起,手指的灼痛感痉挛,十指连心。
他拼命克制着扔掉项圈的冲动,哪怕手指皮肤被烤焦,严重损伤。
少年清楚的知道男人的性子,一旦松开了项圈,他一点不怀疑,那整个火盆都会倒向他。
少年默不作声地将项圈重新戴上,滚烫的金属落在脖颈时,灼痛感一下子袭遍全身,在白皙细腻的皮肤上,烙下了触目惊心的痕迹。
他支撑不住的跌在地上,急促地呼吸着,额间憋的通红,青筋暴起。
然而,这并没有结束,项圈凉下来,到取下,到又一次烤的滚烫带上,直到脖颈处凹陷的痕迹刚好容下一个项圈,十指指尖惨不忍睹,才结束。
少年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如同濒死的鱼。
他的下颌被皇甫烨强制地抬起,目光阴冷森寒:“十三,本王告诉过你,少耍花招,为什么总不乖呢?”
“十三……知道了,断不会再取下……”少年压着嗓子,恐惧战胜了一切。
男人满意地勾唇,鹰隼般将少年下颌捏的生疼,“十三乖,好好带着,不然本王不介意让它与你融为一体。”
说罢,他蓦然甩开手,少年的头被用力砸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冰凉刺骨,剧痛迅速弥漫,脑中仿佛有什么在轰鸣,他半天缓不过来。
如同不听话的狗一样,被主人打得奄奄一息后,不得不臣服。
脖颈刺目的痕迹狰狞,好像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又仿佛在提醒他,不乖的狗,在项圈的禁锢下,永远难逃出主人的手掌心。
……
“我看看你的伤。”
刚回到祁王府,祁御宸就不由分说的拉着蓝浅鸢找到药箱。
蓝浅鸢蹙了蹙眉,本来脱口而出的“皮肉伤而已”的话不知为何吞了下去。
伤在手腕处,飞刀割破的伤口不浅,还在流着血。
祁御宸漆黑的眸子很沉,给她处理伤口的样子却格外认真仔细,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在眼皮下留下了一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