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炎只得按耐着性子,将那些皇甫烨命人拿来的奏折看完。
皇甫烨阖着的眸子未曾睁开,好久才听到那声音冰冷无波,“皇上看奏折太入神了?妙公子都到了很久。”
少年手一抖,墨迹染了一片,险些将奏折扔了出去,“皇兄教训的是,神医快快请起。”
“谢过皇上。”
“听闻是祁王为百姓求诊的筑梦香解药?”
“回皇上,草民不清楚。”
“哦?”
“草民只知道是一个腿脚不便的贵人求药。”
“腿脚不便的贵人?除了祁王,还有其他人不成?”皇甫烨轻嗤,“那若是他再出现在你面前,你可认得出?”
“这……回皇上,草民行医两年,见过的人太多,有时候也难以识别。”
“呵。”皇甫烨似笑非笑地看向妙公子,“妙公子倒是聪慧过人。”
妙公子伏跪于地,“王爷谬赞,草民惶恐。”
“你的意思是本王说错了?”
“草民不敢,王爷圣明,是草民嘴拙。”
皇甫烨嗤笑了声,不置可否,“妙公子此番大功,皇上得重赏才是。”
说着,他便起身走出了御书房。
妙公子才是大松了一口气,背后衣襟已经湿透。
……
“马上会有封赏下来,皇甫烨要动你了。”蓝浅鸢面色凝重。
“这一天迟早会来。”祁御宸勾了勾唇,并不担心,“他想动本王,也得有合适的理由。”
“可往往莫须有才可怕。”
而且此次过后,他必然暴露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祁御宸看着她眸中的担忧神色,明明知道她只是忧心复仇计划,还是恍惚了一下。
少女身上独特的荷香沁人心脾,没来由的让他放松了心情。
“你还有用熏香的习惯?”
祁御宸皱着眉,脸色就冷了下来。
蓝浅鸢感觉莫名其妙,“我从来没有用过熏香啊。”
她自小就不喜欢熏香,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拒绝的。
“是吗?”祁御宸蹙了蹙眉,明明他闻到了,而且还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难道是体香?
蓝浅鸢:“……”
“你狗鼻子吗?我都没闻到……”
“你说什么?”祁御宸眼神极为危险。
蓝浅鸢装作看不懂,反而摇头叹气,一脸同情地看着她,“都说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你敏锐的嗅觉,却夺走了你的听觉。唉……”
祁御宸:“……”
“蓝浅鸢,有本事你别跑!”男人眼中裹狭着狂风暴雨,但凡蓝浅鸢再慢一步,就该惨了。
“你说不跑就不跑,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蓝浅鸢冷笑一声,消失在街的尽头。
祁御宸没有追。
如他们所料,封赏很快下来了,称是神医妙公子确定,筑梦香解药是祁王求来的。
满城皆知,百姓赞颂。
皇甫烨俨然不可能这么好心。
与此同时,皇甫炎即将迎来十九岁生辰,按照风国律法,彼时,皇帝即将成年,皇甫烨的摄政大权也该慢慢交出了。
朝堂之上,人人都以为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但夺权之战,注定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