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拿着那烙铁,一路烤在蓝浅鸢的伤口处,看着她颤抖不停的样子,才觉得稍稍解气。
“大人,妙神医要逃走,这铁链恐锁不住。小的听闻,习武之人若是穿了琵琶骨,便再不得动弹。”
刑部尚书坐回位置,示意他去动手。
当细长的铁钉一点一点进入琵琶骨,蓝浅鸢只觉浑身都要散架。
剧痛随着琵琶骨袭遍全身,连带着呼吸都变得困难。
若说那鞭子落下的感觉是要将人拆成两半,这钉琵琶琵琶骨,便是要拆了全身骨头震碎每一处血肉。
她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颤抖,没有一处不在叫嚣着撕碎了面前这人,毁灭一切。
蓝浅鸢的意识有些混乱了,像一个破碎的娃娃般,任人宰割。
她好像有些撑不住了。
意识涣散。
是无边的黑暗。
“鸢儿……”那温柔宠溺的声音响在耳畔,陌生又隐隐熟悉。
转眼间,又是那血流成河的皇宫,亲人惨死。
她,没了家……
那蚀骨的恨意,在顷刻间将她拉回了现实。
蓝浅鸢倏然睁开了眸子,冰寒的杀意渗人。
她不可能,也不能死在这儿!
影被她派出去,她必须自救。
“咣当——”飞刀深深刺穿了行刑之人的手,连带着锤子掉落下来。
“啊——”那人一声惨叫。
“祁王这是何意?”刑部尚书沉着脸色。
“本王早说过,事情未下定论,尚书大人就滥用私刑,重伤妙神医,莫不是看不得本王腿好起来?”
祁御宸脸上如同覆了一层寒冰,眸中黑沉如泼了墨,仿佛酝酿了狂风暴雨,要将这里的人全部撕碎,磨成灰烬。
那声音冰寒刺骨,直叫人头皮发麻,如同坠入冰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像一匹伺机而动的恶狼,直接锁定了它的目标。
一动手,必然血流成河,万民哀啸。
审讯室内沉静的可怕。
这一瞬间,刑部尚书只觉感受到了比摄政王还要恐怖的威压,沉重的叫人心尖都在发颤。
“王爷……”
刑部尚书听到那人冰冷的声音,蓦然嗤笑一声,“哦,大人到底是不知情的,是这些狱吏动的手吧?”
“是要好好教训一下了……”
“来人,全部拖出去,杖责三百!”
“哦,可别打死了,不然尚书大人哪有人使唤?”
“至于这几个……”
“凌迟了吧。”
“尚书大人这审讯,就再等些时日吧。”
空旷的牢狱中,连呼吸声都一清二楚。
一声一声的,是那人低沉冰冷的嗓音,沉重地敲击在刑部尚书心头,灵魂都在颤栗。
影解开铁链,将蓝浅鸢放下来。
“本王这腿疼的厉害,可等不得。”
“人,本王就先带走了。”
“大人也放心,该审的时候,本王也不会徇私。”
一股骚味飘了出来。
祁御宸瞥了一眼那黄色液体,以及面色苍白的刑部尚书,冷笑一声。
人远去,这牢狱之中,却持续了一夜的惨叫声,折磨着人心。。
“啪——”
“啪——”
“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