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回来了,睁开眼睛是熟悉的吊灯和现代的建筑装饰。
身体沉沉地,我费很大力气才把自己从床上拖坐起来,拿起枕边的手机看看时间,距离上班时间不到两小时,可我明显感觉此时的精神状态无法很好地完成工作。
用力地左右甩头,我屈膝抱住自己的头沉默着,片刻后,我抬起头迷离地看着前方,深深地呼吸一下,终于决定面对现实,我是不是得了幻想症?亦或者神经病?不可能啊,我活得不知道多开心呢,可匡朝真实如斯,我不得不慎重对待,于是决心先找个心理咨询师看看。
决定后,我迅速拨通了公司领导的电话,生怕自己出尔反尔,“老大,我想请一天假,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看病”。
说完我屏住呼吸紧张期待着领导的回应,我有什么可紧张的呢,员工生病要去就医不是很正常吗?可此时的我很怕领导问我哪里不舒服,是头痛?胃痛?亦或者哪里!我可不想撒谎,但又不想说出实情。正当我脑补了一出大戏时,领导的回复瞬间让我提着的心落了地。“好,去吧,平时多注意休息”,电话那头领导不假思索地同意了我的请假事宜。
我急忙挂掉电话,生怕体贴的领导瞬间生出什么反悔。把手机放到床边,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外表平静淡然的我脑海里混成一团乱麻,心里一直揪扯着等下如何跟咨询师说起这件怪事,他会不会相信?
带着惶恐不安和各种不确定,我从冰箱里拿了一块面包,背上包就出门了。
在出门的一刹那,我猛地停住脚步,转身回到房间,在客厅里来回翻找着什么,嘴里还在嘀咕着:“上次打扫房间剩余的口罩放哪里了?”。
家里的物品永远是这样,总是越找越找不到。来回翻腾几处后,在电视柜的左边抽屉里,终于找到前几天没用完的口罩,万事大吉!带上口罩满意地出门,这下可以放宽心了,戴着口罩至少能避免暴露自己,虽然在这大城市里没人认识我,但去做心理咨询,大家还是避免不了会多瞟上我几眼。
为了不绝对暴露自己,我出门打了一辆车,一路上我的眼神都有些惊恐不安,这毕竟是我第一次去见心理咨询师,未知总是让人心生恐惧,我忐忑着不知道等下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是一片非常漂亮的别墅群,环境非常幽静舒适,我从出租车下来在保安室做登记,随后便站在一旁等待电话里约好接我的人。
不一会儿,有个漂亮的小姐姐穿着工装从小区深处向我走来,她面露标准微笑和我打招呼,随后指引着我往咨询中心走,一路上她表现得温柔友好,温柔的像是对待孩子一般,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他们咨询中心特意培训的,他们知道来这儿的人多多少少有些不如意的地方。
在她的带领下,我来到一幢别墅前,和其他别墅不同的是,这幢别墅的大门与前院。大门一侧钉挂着心理咨询中心的铁质标牌,里面的前院更像是进入了一家私人幼儿园。
从大门口进入,前院里鲜花繁茂盛开,猫咪、兔兔的模型有序可爱地散在各处,不细看和真的无异,穿过前院进入房间,一楼大厅的靠墙两侧陈列着各种小玩具,五颜六色的,极具色彩,墙壁上的装饰色调温馨柔和,看到这些我顿时放松了许多。
“陈老师在楼上等了,我们先去楼上?”,小姐姐见我看得入神,试探性地微笑地说。
我这才从繁多的玩具好奇中回过神,微笑地看向她点点头。
我随着她走向二楼,出乎预料的是二楼有更多的房间,每个门上各自贴了我从未接触过的名字:心理阅览室,心理测量室,沙盘游戏室,宣泄室,放松室。
正当我还在思考这些名字的作用时,不自觉跟随着小姐姐的脚步,在写着心理问询室的门口站定,她敲了敲门,里面有个中老年的声音,“请进”。
这时的我还处于混沌状态,我竟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心理咨询了?并且马上就要开始接受人生第一次心理咨询!我有些恍惚。
小姐姐握住门把手半推开门,探进上半身,“陈老师,小君到了”。
他看到是我们,立即放下手中的事务,笑呵呵地站起来欢迎,“来,坐吧”,他摆摆手示意我们进去。
陈老师,一头灰白的头发,看起来有50多岁,很有学识能力的样子,就像平时去医院看病,如遇到这般模样和年纪的医生,总觉得万事大吉,可以解救自己于苦难了。
我迈着不受控的脚步,慢慢走进他的办公室,快速地环顾房间内四周,办公室很简洁,只身后的书架上摆的很满,其余只剩办公桌椅、电脑、和一张沙发,办公桌上还放着我看不懂的物件,可能是心理咨询时用的。
我理了理包的肩带,站定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小姐姐见我入座后转身带上门离开。
正当我犹豫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时,坐在对面的陈老师先开口了,“小君,先放松下心情,不要带有压力,把你的困惑或者不安的情绪说出来”。
陈老师说话的方式和语气让我先前紧张的情绪释放了许多,我小小地出了口气,把包从肩膀上拿下来放到座位后边,吞咽了下口水,开始给陈老师讲那件诡异的事情。
“陈老师,是这样的。。。”
那件诡异的事情讲完了,陈老师的态度也经历了几个阶段,刚开始以为接收了一般的心理咨询,中间有些不可思议瞪大眼睛,后来紧蹙起眉头,到最后强制性地让自己保持专业,并进行记录些重点细节。
听完整个事情的陈老师低着头一直写着什么,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抬起头,“小君,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
我疑惑但点点头,压力肯定有的,但压力致使我穿越,我有些不承认,又不是什么上市公司CEO,或者公司领导层,我这压力简直九牛一毛,“压力算是一般吧”。
陈老师微蹙着眉头往椅子里坐了坐,突然发笑:“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脸上写着无能为力,无可奈何,遇到鬼了!!!
我片刻之后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我觉得这个事情很诡异,莫名其妙到了匡朝,这是不是梦啊?不过这梦也太真实了”,我越说越觉得这件事有些离谱,自问自答道。
“睡觉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情况?”,陈老师从无奈变回专业。
“是”,我连忙点点头。
“每次睡觉都会穿越?”
我思考片刻后有些犹豫,“这倒是没有,我记得第一次穿越回来后好几天都没事”。
陈老师像是无计可施,他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点了几下,“我们加个微信,将来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说”。
“完蛋,这是心理咨询师也没辙了吗”,我心想。我从身后的包里拿出手机加上他的微信,不过仍不死心,“陈老师,那我这种情况?”。
“你这种情况之前确实没见过,目前还不确定,需要跟踪一段时间”。
我忧虑地低下头,本来自己解决不了的,现在连心理咨询师也无法解决了。
“既然这件事情暂时不影响你的生活,你还是照常生活工作就好。不然的话弄巧成拙,最后真的造成心理问题就麻烦了”,陈老师说。
“嗯,我知道”。
“不要总想着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了就接着,不来也无妨。也许这是上天赐予你的一份礼物,让你过一段大家梦寐以求还求不来的日子”,他亲切地笑着说。
“哦,是,是”,我呆滞着瞬间醍醐灌顶,点头如捣蒜,“陈老师,也许这真的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我瞪大眼睛欣喜着。
陈老师附和着点点头,我知道他不信,上天赐予我礼物这种说法是他的安慰之词罢了,“如果哪天再次穿越了,你仍需要告诉我,至少能帮我探索下事情的真相”。
“哈哈哈,没问题,不过我尽量还是不要穿越了”。
咨询师里我和陈老师开心地聊着,聊着我在匡朝的趣事,那些不可思议的事。
跟陈老师告别后,我坐在出租车后座看着窗外的蓝天和阳光,心里舒坦多了。想想在匡朝的日子还真是有意思,没想到我竟然在妓院生存了下来,哎,这要是被同事和朋友知道了该有多尴尬。
日子恢复平静,我过得稀松平常,波澜不惊,只是在闲暇之余总会想起在匡朝的日子,还时常勾勒着那即将见到的宅子模样,是不是很宽敞?是不是很漂亮?房间里有没有之前的宅子主人留下的生活痕迹?
不知从何开始,我在那里多了一份挂念。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时不时会收到陈老师的问候,“小君最近去匡朝了没有?”,我总是笑笑回复:“没有呢,我可不希望去了”,可放下手机的一瞬间,我嘟起嘴有些落寞,知道自己骗了自己。
而后有天晚上,我坐在沙发上看书,忽然听到窗外的风呼呼直响,窗户也随着哐当哐当的,“不愧是风口的位置,这风确实大”,我嘴里嘀咕着急忙站起来关窗户。
晚上十一点我回房间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