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几人,沈掌柜带两人找了几根凳子,坐下来说道:“听说你们在破庙治好了瘟病,救了很多人,真是让人钦佩。这次这县城真是遭了大灾了,不知是得罪了哪位神明,哎……”
“可不敢当,我们也只是帮帮忙,还是两位大夫医术好。天灾,避无可避,只有迎难而上,积极面对。看样子这次沈掌柜损失有点严重呢。”张清说着。
“哎,是啊,所幸人都没事,没淹死,没被砸死,也没得瘟病,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嗯!只要人没事就是好事。看外面贴有告示,是打算卖掉这里吗?”
“嗯,经过这次灾祸,我也想通了,还是得和家人在一起才踏实,我决定回去了,把这里卖了,有机会回京城重新开一家酒楼。”这沈掌柜还是京城人士呐,怪不得精的很呐。
“哦,沈掌柜还是京城的啊,难怪就是和我们不一样呢。那这里卖的是什么价呢?”两脸惊讶的表情看着她,“我就问问,问问。”张清尴尬的笑笑。
“这房子,这位置,没有之前的洪水,可是要值一二百两呢,只是现在一楼算是没有了,修理也麻烦,就要价80两,倒是有两拨人来看了,不过看起来不成啊。”
“是啊,门、窗、桌、椅、凳子也都坏了,一楼可以说是得重新修了,这也是要一大笔钱呢。”张清说道。
“怎么,丫头有兴趣?如果是你们买,我直接要40两好了,你们也帮了我不少忙,而且你们心地善良,也算是我们大家的救命恩人。”没等张清搭话,沈掌柜直接谈价了,还打对折,是有多希望是他们买啊。
40两对于张清一家来说也是天文数字,但她心动了。这里有两层,还这么大,而且直通三条街,妥妥的黄金地段啊。“感谢掌柜的信任,我们要回去商量一下,毕竟40两对我们来说也不是小数。能给我们留一晚吗?明天答复您。”
一路上,李武几次想问,又忍住了。张清也没说话,想着如果盘下来了也要做酒楼,该装成哪种风格呢?该如何经营呢?张清这人,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在想一捺的事。
正想得入神,忽然,从角落里出来一个人,拉了拉张清的裙边,吓得张清退了几步,李武连忙上前挡在张清前面,生怕伤着她。一看是个小姑娘,有些面熟,好像是之前来过破庙,重症区的病人。张清不认识。
“姐姐,救救我,姐姐。”
张清看是个丫头,十一二岁的样子,站了出来,蹲下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孩:“妹妹,你怎么了?站起来说话。”
“姐姐,我的家人在洪水中失踪了,我也被砸晕了,醒来就没了亲人也没有吃的,捡别人吃剩的饭菜,都不知怎么办了。后来昏倒后又被带到了破庙,也是你们这群活菩萨救了我的命,回来后又没了吃喝,几天了就只有一奶奶给了我一个馒头,姐姐,我快撑不去了,可是我想到母亲放弃生的希望救下我,我得活下去。姐姐,我能做很多事,不会做的我也可以学,我学得很快的,只求给我口吃的。”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看着她可怜,张清就带回去了,一个小姑娘能吃多少。在路上,张清也没问其它,就问了这丫头的名字,“我叫王立夏。如果您不喜欢,您也可以给我重新起名。”“王立夏,立夏时生的?那今年几岁?”“嗯,正是立夏时生的,今年十三岁。”张清怕麻烦,而且又不是奴婢,干嘛重新起名,“就小夏吧。”
回到医馆和张母李武说了酒楼的事,张母有些为难:“我们没有这么多钱呐,全部加起来也只有21两多一点。”李武也回屋拿出来几两银子:“这是那次回来采的药钱,别人给了我3两,其它是我师傅平时给的,没用的,共有差不多5两,拿去吧。”
“26两,还是差一大截呢。”张母说。
“没事,实在不行就算了。”张清有些失望。看着失望的张清,李武又很愧疚,这事儿也没说成。后又商量着明天回去了,不能再麻烦杨大夫了。
第二天,张母在收拾行李时突然晕倒了。大夫一把脉说是喜脉,李父听了高兴的不知所措。在屋里边搓手边念叨:“我又要当爹了,我又要当爹了。”
“怪不得之前母亲老是干呕,吃不下饭,还以为是太累了,原来是有孕了。父亲,现在母亲也不能长途跋涉,我们就还叨扰几日杨师傅,您在这里守着母亲,我和小武回去把鸡鸭兔拿来多给母亲补补,近来都没吃好睡好。”又对小夏说:“你要照顾好我母亲哦。”小夏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