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素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张济曾说宋北渊是与一位乳母带大的，他口中的奶娘应该就是那乳母。

　　他一夜未归，乳母必定担心，在厅内等着。

　　而她独自一人回去，必定会与对方遇上。

　　老人家忽然见了一个陌生人，说不定会闹出什么误会。

　　白素素笑了笑，道：“还是大人细心，果然和张济说得一样，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哦？张济还说我什么？”宋北渊冷眼看向张济。

　　张济缩了缩脖子，赶紧绕到白素素这边。

　　意识到自己好像不自觉卖了队友的白素素有点心虚，不过面冷心热是好话，大人应该不至于生气吧。

　　她赶忙摇头，“没了，张济没说什么。”

　　“是吗？”宋北渊似乎没打算这么轻易饶过话题。

　　张济又缩了缩，俨然快变成一只鹌鹑。

　　白素素有心转移话题，搜肠刮肚，却想不到什么。

　　半响，她来了句，“对了，大人，你帕子什么时候还我？”

　　宋北渊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愣了下，道：“帕子，我明日洗净还你。”

　　白素素表面笑着回道：“好。”

　　脚趾头却已经开始扣地，有这么上赶着让人家还东西的么？又不是欠钱。

　　张济听他们提帕子，倒是不害怕了，又恢复了往日的开朗模样。

　　“大人和白姑娘关系真好。”

　　白素素听到这话，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自在。

　　“大人对属下都好。”

　　然后又抬头看向宋北渊，“对吧，大人？”

　　宋北渊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点点头。

　　张济却不乐意了，一脸抱怨地说：“哪有！白姑娘，你是不知道，昨晚你一个人留在侍郎府，大人那急得啊，刚到六扇门通知我们去侍郎府，就骑着绝影出去了，等都不等我们。”

　　白素素听了这话，心跳忽然有些快。

　　难怪昨天大人昨天来得那么快，张济他们迟一步才到。

　　她眼睛悄悄看向宋北渊，却见他正偏着头，似乎在看沿途的树木，心里又感觉有些闷闷的。

　　她声音有些沉闷地说：“谢谢大人。”

　　宋北渊只是“嗯”了一声，注意力似乎依然在树木上。

　　张济见他们这样，挠挠头，心里纳闷。

　　怎么感觉两人都不开心？

　　三人很快回到宋府附近。

　　几个家仆打着灯笼站在门口，远远看见他们来了，赶紧跑回府内通知。

　　不一会儿，家仆搀着一位四十几岁，衣着华贵的妇人走出来。

　　宋北渊见着妇人赶紧迎了过去，喊道：“奶娘，你怎么出来？夜里风大快进去吧。”

　　那妇人却推了推他：“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一夜未归也不知道派张济回来通知一声。”

　　话虽带着埋怨，语气里却又带着宠溺，听得一旁的白素素都不自觉地笑了。

　　宋北渊轻声道：“是我思虑不周。”

　　妇人没有和他多计较，视线落到后方白素素身上，问道：“这是？”

　　宋北渊介绍道：“这是白姑娘，我回京前有在书信里和您提到。”

　　白素素赶紧走过去，笑着朝妇人行了个礼，“问老夫人的安。”

　　却不曾想，妇人一把将她拉住，笑容满面地道：“叫我周婶就好，我就一村妇，哪里是什么老夫人。”

　　一边说着，还一边将白素素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