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药检司可是各地都有的机构,检验各方药材,维护市场秩序,属于官方机构,归属朝廷所管辖。
李老板竟然敢将药检司搬出来,那就意味着要将事情给闹大了,他要是没有把握和准备的话,肯定是不敢说这话的,看来他今日是有备而来。
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轻易不能抽身,慕云若说什么也要为了乐安堂的名声应下这一战了。
“既然李老板如此依依不饶,我自是问心无愧,这药检司去一趟也无妨!”慕云若不卑不亢,倒是更让人钦佩了。
李老板看她上钩,立马得意而笑:“好,我倒要看你怎么收场!”
让小蝶留下看守乐安堂后,几人立马去了当地药检司,一路上李老板都带着笑意,似乎已经是胜券在握了一般。
“你就是报案的人?”药检司主事马大人正坐在堂前,案子他早已了解。
李老板上前一步:“不错,我是永寿堂掌柜,素来做药材生意,对这些东西最是熟悉……”他大致将事情的前因给说了一遍。
马大人微微沉默片刻:“乐安堂掌柜,你有什么话可说?”
慕云若沉声说道:“乐安堂绝无以次充好、欺骗百姓的事情,大人尽管派人检验。”
“既然要检验,那就是事情存疑了,马大人最是英明,应该知道这么做。”李老板抬起头来,与那马大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就是这么一眼,慕云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似乎中计了!
只见马大人一拍桌面,气势如虹:“乐安堂掌柜涉嫌触犯律法,暂时收押,等探查后再行审问!”
慕云若惊呆了,根本就还没对峙,怎么自己就被安上了嫌疑人的罪名,还要收押?要是李老板趁机做手脚,她岂不是真要搭进去了!
不对,这事情定有古怪……
药检司刚把人收押,消息便传了出去,虽还未坐实这罪名,但百姓们已经转了风向,一个个对乐安堂嗤之以鼻。
“骗子,我呸!”
“还我药钱!”
乐安堂已经闭门,百姓们进不去,或是拍门,或是辱骂,更有甚者直接丢菜叶子。
如此声势之下,一男子忽而驻足凝视,他心头一震,抓了路人便问:“这是怎么了?”
路人愤恨难平:“乐安堂骗人,那女大夫已经被官府抓了,你是不知道……”一通话下来,男子却只听见了前头几句,他思索一瞬便立即转身快步奔向了东边,留下一脸懵逼的路人。
男子火速赶回了一处宅院,朝一黑袍男子行礼:“王爷,大事不好了!”
凤青冥一回头,微微皱眉:“怎么了?慌里慌张的。”
“回禀王爷,属下正奉命出去办事,却撞见了乐安堂出事,王妃被人以涉嫌敛财危害百姓的罪名关押在了药检司——”
话还没说完,凤青冥就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暗卫大为怔然。
“马大人真是事多繁忙啊……”
马大人匆匆从里屋出来,忙给来人行了礼:“下官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凤青冥此刻已经端坐在了药检司的大堂之上,正盯着不远处的一盆花看:“马大人是朝廷命官,连王妃也敢收押,本王怕是受不起这一礼。”
什么王妃,他在说什么,马大人一脸糊涂,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直到凤青冥身边的玄一将一本册子和一叠银票丢在了马大人的跟前,他便捡起来一看,一张脸顿时惨白:“这,下官……”
这册子是马大人的私人账簿,上头记载的信息他最是熟悉不过,再看那一叠银票,他瞬间明白了。
马大人吓得直接跪下:“下官实在是不知道那女子是王妃,一时糊涂才会收受了李老板的贿赂,下官真的知错了,还请王爷恕罪!”
凤青冥一听见消息便觉察了不对劲,立即让人查了一番,这马大人也是真蠢,一下子就被他查了个底朝天。
“既然知错,你的错暂且撇下,还不知道该怎么办么?”
马大人立即让人去请了两头的当事人来,自己身子一软,险些摔倒。
只是更糟糕的还在后头——慕云若是被人扶上来的,她脸色有些苍白,衣裙上更是染了血迹。
慕云若刚还不解,如今见着凤青冥居然在就明白了几分,心头一热,莫名有些眼圈发红,愣神间他便坐不住了,主动去扶了她坐在自己身边,一头狠狠地剜了马大人一眼:“你敢动私刑?”
马大人汗如雨下,人已经有些恍惚了,接下来不过是草草处决。
“永寿堂掌柜,你污蔑乐安堂掌柜,本官已经尽数查证清楚,证据确凿,你可认罪!”
李老板本以为是处决慕云若,刚要得意,闻言立即色变:“不是,马大人,你怎么能这样……”
马大人头已经够大了,立即用眼神暗示,狠狠道:“如今郕王殿下在此,你还想狡辩,你做下这等腌臜事,若是不知悔改,难道是不要命了吗!”
慕云若虽是迷糊,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想到了这事儿应该和凤青冥有关,她不由得看向了身侧的男子,连身上的疼也忽略了……
李老板早就注意到了凤青冥,这才知道他是郕王,看他和慕云若关系不一般,他立即明白自己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扑通一声干脆跪下:“大人饶命啊!都是小的一时猪油蒙了心,不是故意的,小的愿意献出手下永寿堂以赎罪孽,还请大人网开一面!”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永寿堂充公处置,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李老板被拖了下去,凤青冥转头就看向了马大人:“药检司主事处事不公,私相授受,动用私刑,罪无可恕,贬去官职,责打五十大板,择日流放。”
马大人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晕死过去。
凤青冥这才看向慕云若,眼底隐隐有什么在涌动着:“很疼吧?你放心,现在没事了,我带你回家。”
我带你回家……慕云若心头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一股暖流荡漾,让她神思飘忽。
“好,回家。”
凤青冥拉了她的手,扶着她便回了郕王府。